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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去集團上班。”
管理層:“……”世界這麼大,咖啡店這麼多,他們為什麼要來秦家討論公事?!
管家端著各種點心過來。
管理層一邊吃一邊想:美食令人墮落!
楚家出事,陳致直覺與燕北驕有關。他用千里傳音符向白須大仙求證。白須大仙無語地說:“你不是請了很多私家偵探嗎?”
陳致說:“你算一卦比較快。”
白須大仙說:“一卦沒有,八卦一條,你要不要聽?”
陳致說:“你說。”
“皆無幻化成人了。”
“!”
說到遺憾,除了容韻之外,也只有皆無了。
那一世,王舒光當了女帝,開創太平盛世;陰國公與姜移一世富貴,壽終正寢;譚倏傷愈之後,搬到梅數宮修煉,也算有了伴侶。
唯有皆無,在虛無之地一留便是數百年。
如今,他終於回來了。
陳致心急如焚地趕到虛無之地的入口處,卻看到白須大仙、仙童都愁眉苦臉地站在外面,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怎麼了?”
第94章 隔世之遇(四)
仙童正要開口, 被白須大仙一肘子撞到後面。他抓住陳致的肩膀, 面色凝重地說:“雖然他恢復了身體, 但是……唉,你自己去看看吧。”
陳致剛想拒絕,已經被白須大仙一掌推向了虛無之地的入口處。
入口處巨風呼嘯, 陳致毫無準備,麵皮被刮成了翻滾的波浪紋。勉強睜開眼睛往裡看,只見昏暗的光線中, 隱約看到一個靈活的人影在上下左右的跳動, 似乎想從裡面出來,只是每次都是剛露了個頭, 就被一條銀光燦燦的龍尾擋住了去路。
陳致被尾風掃到,飛出七八丈才停住。
白須大仙和仙童過來測距。
陳致:“?”
白須大仙說:“果然是八丈不是七丈!你輸了。”
仙童幽怨地掏出一顆仙丹給他。
陳致:“……”
仙童說:“你不是法術大有長進嗎?為何不能好好地控制住自己?”
陳致說:“你還沒見過我真正不能控制住我自己的樣子呢。”從乾坤袋中取出夢魔刀。
仙童瑟瑟發抖地抱住白須大仙:“我上次就是被輕輕地碰了一下, 翻來覆去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天天夢到陳致把我洗乾淨了往油鍋里放。”
白須大仙摸摸他的頭髮,然後拎起領子, 準備著隨時丟出去擋刀。
仙童的夢陳致聽他抱怨過好幾次,但是每次都覺得這夢根本是在懲罰他:“每次你下油鍋之前就嚇醒了,而我呢, 連續給你洗了一個月的澡。到底是誰的噩夢?”
仙童眼珠子一轉, 說:“天下已經進入了法治社會,蠻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陳致說:“你說得對,你現在打電話報警,讓他們把皆無救出來。”
仙童說:“我們的警察就是蒼天衙啊。”
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陳致都差點相信了:“哦, 黃天衙呢?”
仙童說:“我們是檢察院。你先把寒卿關起來,我再宣布,別把它放出去。”
陳致:“……”明天讓管家請個法律系的家庭教師。
三人聊了會兒天,虛無之地依舊風起雲湧。
白須大仙說:“寒卿服用情糙過度,怕是再過兩三個月才會好。”
陳致說:“那皆無怎麼辦?”
白須大仙說:“玩兩三個月的躲貓貓吧?”
仙童渾身一激靈:“萬一被抓到了呢?”
……
陳致與白須大仙也是一激靈。
白須大仙突兀地哈哈一笑道:“他是畢虛大神的執念,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抓到。”
笑完一陣靜默。
陳致起身說:“那我先下去了,有消息再通知我。”
仙童好奇地問:“你在執行什麼任務?進展如何?”
“脫單任務。進展嘛,”陳致頓了頓,說:“用了殺手鐧,依舊走進了死胡同。正考慮自報家門,等對方五體投地的時候,為所欲為。”他將當年容韻死皮賴臉的樣子在腦海里重播了一百遍!
仙童誠實地說:“我只在你臉上看到了‘猥瑣’,沒看出‘欲為’。”
白須大仙說:“我這裡有一壯案例,可供參考。你聽後,再決定是否自報家門。從前,有一座城,城裡住著一戶姓仲的富貴人家……”
人生的路,沒有捷徑可走。
陳致聽完白須大仙的講座,帶著深深的感悟,心事重重地回到秦家。眼見天色將亮,他也懶得睡了,拿出電腦搜索百幸集團。
原本想了解下集團背景,卻發現百幸集團被查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鬧得沸沸揚揚。既是本城高知名度的大集團,主席千金又經常上微博熱搜,自然引起熱議。
登錄微博,熱搜中有三條與百幸集團有關:
楚國維被抓
楚瑜媛男朋友
蟾蜍縣污染
網上消息有真有假,總體與管理層說得差不多。
陳致著重關注了楚瑜媛男朋友這條,發現男主角並非他以為的燕北驕,而是重新回到大眾視野的C君。這次他被扒得更徹底,不但名字、樣貌、家世一應俱全,連泡吧把妹吐口水的照片也應有盡有。
雖然楚瑜媛是半個情敵,但是,陳致對她的印象不壞,不禁為她的遭遇惋惜。惋惜之餘,又擔心自己尚且如此,燕北驕會不會因憐生愛,把持不住。
忽然有些坐不住。
他本打算今天去集團上班,但時間尚早,上班前去燕北驕家串門子也來得及。
燕北驕的公寓他不是頭一回來,熟門熟路得很。進屋之後,先用去塵術將房間裡不容易清理的地方打掃了一遍,再拿仙露為陽台上的花糙澆水,然後檢查有沒有什麼東西壞了,順手修一修。他“田螺姑娘”當得正開心,並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通向臥室的走廊里,正站著一個人,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陳致做完一切,準備去臥室和燕北驕“打個招呼”再走,一扭頭,就看到對方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方向。
“……”
如果白須大仙沒有說那位同僚的悲慘故事,他腦門一熱,大概已經衝出去傳教了。但是,有了那位同僚的前車之鑑,他必須謹慎再謹慎。畢竟,他的身份是秦學而,臉卻是自己的。要是處理不好,秦學而這件馬甲就作廢了。
太久沒動靜,燕北驕以為“不乾淨的東西”已經離開了陽台,抬步走了過來。
陳致後退半步,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過,低頭檢查剛才那些飄來飄去的詭異家具。
陳致饒有興致地看著,似乎在無聲地問,好奇嗎?有趣嗎?想學嗎?拜我為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