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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致還在一邊說風涼話:“只要流言不是你散布的,你就不必怕。”

    容韻說:“誰知道天上的神仙是不是耳聾耳背,萬一聽岔了怎麼辦?”

    陳致在心裡默默地說:你才耳聾耳背。

    容韻一看眼神就知道他又走神了,抖了抖肩膀說:“師父繼續拍,不要停。”

    陳致重重地拍了一下:“舒服嗎?”

    容韻差點栽倒在地,坐穩後,幽幽地看著他:“只要是師父打的,我都喜歡。”

    陳致掉了一聲的雞皮疙瘩,轉身要走,被容韻拉住:“我有事對師父說。”

    陳致心不在焉地問:“什麼事?”

    “西南王準備與北方在長沙會盟,我想去看看。”

    “……這麼重要的消息不早說!”

    容韻問:“師父願不願意與我一起去?”汲取了上次的教訓,知道要恭恭敬敬地詢問。  

    陳致說:“既然是會盟,西南王一定早有準備,你身為江南領袖,不宜涉險。”

    容韻說:“師父放心。江西是他用來麻痹我的棋子,好讓我們以為他的精力仍放在福建與江西上。正好江西老兒與我槓上,我將計就計,繼續與他書信來往,讓他以為我還被蒙在鼓裡。”

    第47章 稱帝之路(七)

    西南王使出聲東擊西, 用江西、福建拖住江浙的注意力, 自己勾搭北方燕朝廷;容韻明修棧道, 暗度陳倉。一面與江西虛與委蛇,一面去南昌攪局。

    陳致雖然明白他的意思,卻覺得這件事並非他親自出馬不可:“破壞聯盟這種事, 我最得心應手了。我帶人過去,你不用操心。”

    容韻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師父要丟下我一個人?”

    陳致說:“有林之源陪你。”

    容韻生氣地說:“他是他,師父是師父, 怎麼能比?而且這件事是我告訴師父的, 師父把越開,就是過河拆橋!”

    陳致閒閒地說:“要不要再加一句忘恩負義?”  

    容韻小心翼翼地問:“……加了能讓我跟師父一起去嗎?”

    陳致呵呵冷笑一聲:“不能。”

    容韻咬著下唇, 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儘管一臉委屈,但陳致感覺得到, 他的腦袋必然在想一些鬼主意。果然,容韻像是下定了決心, 嘆氣道:“師父不讓我去的話,那我只好偷偷地跟著去了,就像師父上次那樣。但是我年紀小, 外出經驗少, 一定沒有師父那麼遊刃有餘。可能會在路上遇到壞人、刺客、殺手……如果運氣不好,就這麼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唉。”

    ……

    他還敢“唉”?!

    陳致伸出手,狠狠地捏著他的臉皮:“入門第一天,我對你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

    容韻要哭不哭地看著他, 就是不說話。

    陳致扯住他另外一邊臉:“不說就面壁。”

    容韻只好扯著嘴角說:“都聽……四父的。”  

    陳致鬆開手:“再說一遍。”

    容韻說:“我知道師父想保護,但是,師父曾經說過,希望我一統天下,開創盛世,讓百姓安居樂業,不再有我父母那般被牽連的無辜。我不知道怎麼樣的人才能完成師父的理想,但是,絕不是遇事只顧自己的安全,眼睜睜送最重要的人涉險的人。”

    陳致啞口無言。

    容韻見他神情鬆動,立刻握住他的雙手道:“師父,讓我去吧,我會聽你的話。”

    陳致沒好氣地說:“你現在就不聽我的話。”

    容韻沒有辯解,而是討好地瞅著他。

    陳致被他看得沒脾氣,用力揉他的臉:“出發之前,都給我面壁去!”

    師父有令,不得不聽。

    容韻只好對著牆壁下達命令。有了去南昌的經歷,他不敢再孤身犯險,連累師父,不但安排了前後左右四路護衛暗中保護,還調了兩支精兵,從安慶、黃州、岳州繞道至長沙左近待命。

    他忙碌的時候,陳致也沒有閒著,通知譚倏暫時看顧容韻,自己要上天一趟。說起來,下山與譚倏會和之後,他就很少回黃天衙交流了,倒也有些想念皆無和仙童。  

    譚倏說:“你是去看黃圭的內容嗎?我這裡有一些,你可以先看看。”

    “除了黃圭之外,我想讓皆無幫我捏一捏臉。”陳致一邊接過他遞來的黃圭,一邊說。

    譚倏怔怔地問:“捏臉做什麼?”

    陳致說:“我要跟容韻去長沙,總要喬裝改扮一下。”

    本以為譚倏會阻止容韻涉險,誰知他依舊將注意力放在捏臉上:“凡人有凡人喬裝改扮的辦法。”說著,翻箱倒櫃地拿出一個匣子,小心翼翼地打開。

    陳致探頭一看,一沓仿人皮面具:“這個戴在臉上,不會翹起來嗎?”

    “我幫你戴。”譚倏從匣子裡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些又白又稠的液體,掛在面具的裡面,然後往陳致的臉上套。

    陳致下意識躲閃。

    “別動。”譚倏飛快地將面具丟在他的臉上。

    陳致覺得面具後面的液體像漿糊一樣,牢牢地黏住了自己的臉皮,清涼到冰冷的溫度讓他汗毛直豎:“這是什麼?”  

    譚倏幫他將面具的邊邊角角都抹平:“每個人的骨骼不同,面具很難完全契合,所以就用‘替麵糊’將空的地方撐起來。好在你臉小,不會太突兀。”

    說著,那張面具已經完完全全地貼在陳致臉上了。

    陳致立即照鏡子。

    黃銅鏡只能照出個朦朧大概,譚倏便施法做了個水鏡,陳致的“新臉”映在水鏡上,熠熠生輝。

    陳致呆呆地說:“這個美男是誰?”

    譚倏說了個名字,的確是歷史上著名的美男子,還拿出匣子裡另外的面具一一介紹,報出的名字有男有女,都以“花容月貌”而名留青史。

    陳致目瞪口呆:“你收集那麼多俊男美女的人皮面具做什麼?”

    “是仿人皮面具。”譚倏說,“既然要換一張臉,自然要換好看的,不然何必換呢?”

    陳致說:“普通點的臉不容易引人注目。”  

    譚倏說:“為什麼呢?好不容易戴一張面具,吸引別人艷羨、傾慕的眼光不是更令人快樂嗎?再說,出門在外,長得好看更容易得到幫助。”

    陳致無話可說。

    譚倏見他實在不想要好看的,便挑了稍微次一點兒的一張:“這是我根據一位人類貴族的臉做的,長得較為普通,不知你喜不喜歡。”

    光看面具,看不出好看難看,他便試戴了一下。

    陳致覺得,曇花與人的區別,不僅在對感情的態度上,審美觀也大不一樣。這哪是普通,分明比之前的幾個都要好看:“這是誰?”

    “好像姓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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