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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湯川香代是在她所住的千歲大廈四〇五室應訊的。專案小組總部指示將問話焦點集中於水戶大助的毒殺案之上,這一點,千草檢察官也表示同意。兩起命案有關聯,而且既已推定兇手為同一人,只要偵破其中一案就行了。但,真木英介的屍體尚未發現,也不知行兇手法,更無法確定行兇地點和時刻,真木和湯川香代的關係也由於只是推理和想像,缺乏實證。如果那“我也是那盲目之鴉”的紙片存在,還可能做為某種線索,但,紙片也掉了。至於水戶大助命案,已知行兇手法,地點和時刻也被限定,死者和湯川香代又認識,當然有偵訊的藉口。何況,死者是帶著刊登她特別推薦入選的雜誌!但是,命案發生當天的下午至翌日之間,湯川香代卻在輕井澤的別墅!野本刑事頻頻打量對方,似乎無法相信。可是,香代神態自若,平靜的眼眸,回望著刑事銳利的視線。——我明白了。不過,再重複請教一遍,十八日下午開始,你在別墅里有和什麼人見面嗎?“沒有,沒和任何人見面。”——這麼說,無人見到你在該別墅里了?“是的,我想是沒有別人。”——但,你開車經輕井澤,又遠至北輕井澤,才回到別墅工作。這段時間內,至少應該有人見到你。“不錯,開車之間我是見到許多人,我想對方也見到我。但,他們都是觀光客,都不認識,不可能替我作證。”——別墅有車庫嗎?“有。當天我也是將車停放裡面。”——那時,隔壁別墅的住戶是否有見到你?“沒有。輕井澤的熱鬧季節已過!到了九月中旬,大部份住戶都已遷離別墅,而且,平泉先生的別墅又在相當寬廣的建地之中,周圍有樹林環繞。當然,入口是有門柱,所以,外人不會進入。至於隔壁的別墅,距離很遠,也不可能有人見到我!”——該別墅是平房式建築?“不,是雙層樓建築。”——你所使用的房間固定嗎?“是的,二樓東側的西式房間。這是客房,有沙髮式床鋪,當晚,我就在那裡工作。”——你在工作中,窗戶是否打開?“不,輕井澤的夜晚已經有了寒意,一到夜深,甚至很想烤火呢!一般有老年人居住的住家,都已經燃起火爐了。”——窗戶關閉著。那,窗簾呢?“你是問從外面是否能見到燈光吧?當然,窗簾是拉上的。不僅如此,別墅還設有可防強風暴雨,甚至暴風雪的擋雨板,那晚,我還把擋雨板放下了。”——哦?連擋雨板也放下?不過,當天不是天氣晴朗嗎?

    3依她所說,看完了“愛的星座”連續劇之後,她躺在沙發上休息,不知不覺間睡著了。醒來時,突然想到,母親已經連續便秘兩天了,現在不知如何?在不安的心情下,她立刻打電話回家,接電話之人是每當自己離家時都會前來幫傭的安川秋。她說母親的便秘已經自然暢通!然後,轉由母親接聽,問自己輕井澤的氣候是否轉冷了,等等,然後掛斷電話。這時,約莫是下午五時左右。她開始上樓工作著。很久之後,樓下電話鈴響了。由於屋內寧靜異常,鈴聲特別刺耳。電話是女傭打來的,說是田村文子在家裡。當時,她心想:糟了。田村文子是香代住處附近的文具行老闆之女,目前就讀於私立女子大學,很希望將來當電視記者。九月十七日夜間,兩人見面了,文子談到她很想參觀電視台,也很欣賞TBK的記者花木久美。當時,香代答應第二天帶她至電視台,要她下午五時至六時之間至家裡來,一起去電視公司的餐廳吃晚餐,然後順便參觀公司錄影的節目。那時候,香代還未想到要去輕井澤。後來,在構思劇情時,才突然覺得或許到別墅會有靈感浮現!一旦與工作有關,她馬上忘了和文子之間的約定,翌晨,就出發前往輕井澤。電話轉交文子接聽,她向文子說明原因,並答應回東京後一定實現諾言。想不到文子並不介意,還說,日後有機會,希望也能帶她去輕井澤。這樣,應可證明九月十八日傍晚,她確實在輕井澤了!另外,翌晨她還在別墅附近的公主飯店吃早餐,平常她都習慣在這裡用餐,所以,服務生應該會記得……這天晚上,偵訊湯川香代的結果就報告至專案小組總部了。但是,所有幹員皆認為香代的話並無真實性,只是出於創作,一旦進行嚴密的追查,馬上就會被推翻了。然而,翌日開始的調查結果,卻完全違反了專案小組的期待,湯川香代的證詞似乎是真實!首先,TBK電視台的董事平泉富雄全面肯定香代的話;之後,輕井澤警局報告說,九月十九日早上,湯川香代確實出現在舊輕井澤的公主飯店。這些都沒關係,因為,湯川香代是可能在行兇後駕車趕往輕井澤,當夜,就能抵達平泉山莊!問題在於九月十八日傍晚從東京的香代家打至輕井澤的電話。如果這是事實,那麼,和安川秋及田村文子通過電話的香代,就不可能在一小時數十分鐘後趕往東京,在“荷馬”咖啡屋下毒行兇了。所以,警方對安川秋和田村文子兩人的供述內容,抱持著特別的關心。《安川秋的供述》九月十八日?沒錯,我確實去湯川小姐家。當天下午,確實有來自輕井澤的電話。電話機在她母親床頭,但是,由於其行動不便,鈴聲響時,我先接聽。那電話機很方便,能夠四處移動,是插入式的……大約三十分鐘後,田村文子來了,當時,電視上正播出“黃昏寄情”的節目,這節目從五時半開始……——電話是誰打的?“是我。”——也是你撥號嗎?“是的。香代的母親右手手指會發抖,無法順利撥號,所以,不論打電話去什麼地方,都由我先撥通,再將話筒交給她。”——這是你第一次打電話至輕井澤?“不,以前打過好幾次。”——田村文子在外面等著?“不是的,我請她進屋裡來。因為香代的母親認為讓對方特意趕來,實在太不好意思,要我立刻打電話去輕井澤,讓香代小姐向文子道歉。”——然後就撥電話了?“是的。”——當時田村文子也在場。“是的,就坐在我旁邊。”——你記得別墅的電話號碼嗎?“不記得。不過,必要的電話號碼全部寫在紙上,貼於牆壁,像是電視台或劇團辦公室、香代小姐寫作時常住的飯店、醫院、洗衣店等等,一目了然。”——那麼,你是邊看著紙上的電話號碼邊撥號?“不是的。我自己有一本記事本,電話號碼也記在裡邊。如果撥號時還看著牆上的數字,動作就會遲緩,所以,我是依記事本的號碼撥號。”——你是將記事本置於電話機旁,看著撥號?“是的。”——記事本現在帶在身上嗎?“是的,在這裡。”——你把輕井澤別墅的電話號碼念出來。“〇一一六七四……這是市外局碼,然後是九之二八五三。”——〇二六七四(九)二八五三,是嗎?當時,你是撥這個號碼?“是的,沒有錯。”——鈴響之後至對方接聽,大約多久?“十秒至二十秒左右吧……反正,和平常一樣。”——聲音確實是湯川香代嗎?“是的。”——我再問一次,你確實是撥十個數字嗎?“是的。為何問這個呢?如果撥錯號碼,不可能接通輕井澤,不是嗎?電話確實是香代小姐接聽的,你若不信,可去問田村文子小姐。”《田村文子的供述》“湯川香代小姐?是的,我認識。她曾到我們店裡來。目前,她算是最有名氣的女編劇作家,另外,電視上也常播放她的作品。由於我希望能朝電視工作發展,所以認為和她交往有百利而無一害!九月十八日嗎?不錯,那天我去她家。她本來約好要帶我去了TBK電視台的……約定時間是傍晚五時至六時之間,我到她家正好五點半。我有看表,不會錯的。湯川香代有明確的不在現場證明!命案當天傍晚,她確實在輕井澤。安川秋、田村文子都從話筒里聽到香代的聲音,此一事實不能忽視。對於警方而言,這是無法超越的“聲音的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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