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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奇他們的民族是個獨特的少數民族,據說是遠古遊牧民族與當地土著聯姻形成的,風俗複雜,多神信仰,崇尚自然。在解放前還過著原始社會的生活,所有的財產都是共同擁有支配,各部落都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與管理模式,相互之間來往極少。”

    “但不管哪個部落都是一個小社會,必然有其一整套管理方法,尤其是法律,或者稱為族規,用來約束族人。他們過得既然是原始性質的群居生活,自然沒有先進的懲罰措施,但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方法,而且非常靈驗,那就是巫術。他們的執法人,叫做祭師,就是專門用來執行族規的人。那種人通常身穿黑袍,把面目都遮住,象徵死亡,用金色腰帶,象徵權威,戴白色手套,象徵神的意旨。而他們用的方法就是各種巫咒,其中最嚴厲的就是骨咒,用兩根先知聖人的白骨擺放成十字架,念上咒語,然後就完成執法離去,不再去管中咒人,而中咒人必死無疑,死因表現為心臟衰竭。”

    “世界上真有巫術?真有那種骨咒?那怎麼可能?”梁曉雨不信。

    “人的生理現象受神經中樞控制。吸收、消化、排泄等新陳代謝功能都是在神經中樞控制下緊張進行,但人腦的一般思維功能中卻沒有這方面的意識。也就是說,你沒有叫自己去新陳代謝但你自己的身體卻一直在進行。可是,當有一天你的神經中樞發布命令叫其他器官停止這方面的功能,所有的都會停止,尤其是心臟自動停止跳動,不再進行血液循環,就會如昆撒這樣仿佛心臟衰竭中咒死亡。”

    “但神經中樞為什麼會讓其他器官不再工作?”梁曉雨還是不懂。

    “你應該聽說過巴甫洛夫的條件反she理論吧。你餓時聞到食物香氣自然就會分泌唾液,根本就不經過你的大腦思考。骨咒也是如此,他們從小就生活在那種環境中,從小就被灌輸這種中咒必死的思想,在潛意識中相信這種說法。所以他們一看到祭師施骨咒自己的中樞神經就會產生要結束生命停止工作的命令,這命令根本就是直接從中樞神經發布執行下去的,不由本人意志轉移,除非他潛意識中根本就不信骨咒這回事。但他們三人在心理成長時一直灌輸的是這種信仰,潛意識中早對這深信不疑。”

    “那祭師為什麼會對他們施這種最為嚴厲的骨咒呢?”梁曉雨知道他們三人是部落選出來學習先進知識技能的,為人一向善良本份,怎麼可能會受到如此嚴歷的懲罰。

    “被施行骨咒的人,一般是罪大惡極,犯了殺人,強姦,但以他們三人品性應該不會如此,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損壞偷竊了他們部落的聖物。那些聖物在他們宗教信仰活動中的用品,據說是先知聖人傳下來的,都是些老古董,價值連城,但他們族人卻只用來五年一次的宗教大洗禮活動。”

    “偷竊了聖物?”梁曉雨不信他們會做這樣的事。雖然莊教授說那些聖物價值連城,可卡奇他們三人會為此放棄自己的部落親人?

    “看來是這樣的了,所以,你要特別注意。我估計聖物就在卡奇那裡,而且祭師可能沒找到他。他現在唯一相信的人只有你,如果他沒死的話很有可能會與你聯繫,所以,你要有思想準備。聯繫到他後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盡力幫他逃過祭師的追殺。”

    卡奇沒死?會與自己聯繫?祭師還會追殺他?梁曉雨看著莊教授,心神恍惚,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骨咒(五)

    果然如莊教授所料,昆撒死後第二天梁曉雨就接到了卡奇的電話。卡奇是用公共電話打的,她聽到電話中傳來嘈雜的機動車行駛聲音。

    “是我,卡奇。曉雨,你別問那麼多,記得,打開我在食堂的碗櫃,拿出最裡面的一隻舊碗,然後來玉帶河邊大紅柳樹邊等我。”卡奇的聲音聽上去很急躁。

    “卡奇!等等,你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扎拉、昆撒他們……”梁曉雨想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他,讓他有所防備。

    “不要說那麼多了,快點按我說的話去做。其他的事見面再說。”卡奇打斷了梁曉雨的話。

    “可是,我沒有你碗櫃的鑰匙。”梁曉雨說。

    “笨,那么小的鎖,隨便想點辦法就可以砸開。砸開後記住拿出最裡面的舊碗,不是那外那隻。快點,沒時間了。”卡奇反覆叮囑梁曉雨,看來,那隻舊碗對他很重要。

    在大學裡,學校一般都為學生準備了些日用家具,如床,床頭櫃,大壁櫃,用來放置生活用品。但在食堂,還有一個極小的碗櫃,那是給學生專們用來存放碗筷瓢子的。

    梁曉雨找到卡奇的碗櫃,用鐵錘砸一下就把小鎖砸開了。其實,這種鎖,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她如卡奇所說在裡面找到一個黑色塑膠袋包的舊碗。那是只很舊的碗,拿在手上特別輕。梁曉雨在黑暗中也沒有細看,確認是卡奇所要的那隻後放進手提包中匆匆走出學校。

    在臨出學校時,梁曉雨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訴莊教授呢?想想,還是先去見卡奇,到時再看有沒有必要通知莊教授。

    梁曉雨來到城郊的玉帶河,找到大紅柳樹,卻沒有看到卡奇。她坐在柳樹下靜靜地等待。不知過了多久,原先停留在大紅柳樹附近的一條小烏蓬船劃了過來,裡面鑽出一個人,正是卡奇。

    原來,卡奇當天真的是來到了玉帶河,而且心神慌亂下跳時了河裡,被冰冷的河水一衝,神智才清醒鎮定下來。卡奇原來就精通水性,索性就浮在水裡冷靜一下。而在玉帶河上打漁為生的農民卻以為他失足掉水,劃了小船救起他。卡奇正好想不到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的,心緒又亂,正好就和那漁民住在小船里。難怪梁曉雨與扎拉昆撒找不到他。

    “你知道嗎?扎拉與昆撒都死了。”梁曉雨說。

    “他們真的死了?”卡奇雖然心裡早有所準備,但從梁曉雨中證實後還是臉色慘白心虛氣短。

    “而且,他們都象是心臟病突發心臟衰竭而死。”

    “也許,這就是命。”

    “不對,莊教授說,你們可能偷了族中聖物,所以被執法的祭師施了骨咒而死的。”

    “莊教授把這些也告訴你了?”

    “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做?”

    “你知不知道,我們那裡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梁曉雨愣了一下,不知他為什麼要說起這個。

    “你一直在城市裡生活,想不到我們原來過得是什麼生活。那就是原始社會中的生活,每天能吃飽飯就是很幸福的事了。至於其他方面,什麼也沒有。一片淒涼,沒有任何現代文明的物質,沒有任何娛樂,除了舉行洗禮祭神活動時唱唱歌跳跳舞,其他時候和坐牢沒什麼區別。”

    梁曉雨明白了,三個年青活力四she的人從偏僻封閉的部落中走出來,經歷了城市繁華,被五光十色多姿多彩的城市生活所吸引,不想再回到部落中那種生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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