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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們也不用偷竊聖物啊。”

    “不偷竊聖物,我們能怎麼辦?我們不同你們漢人,會做那麼多事,懂得那麼多知識。如果出去,我們一無是處,什麼也做不了,將來怎麼生活。何況,我們也想與自己心愛的女孩在一起,這些,都要錢的。”

    “所以你們就打了聖物的主意,想靠此變賣換錢?”

    “是的。那聖物只有五年一次的大洗禮中才會用得上,過了五年後,我們早就遠走高飛了。這世界這麼大,有錢哪裡都可以去,什麼生活都可以過,只要有錢。可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發覺。”

    “你說的聖物就是這隻舊碗?”梁曉雨拿出那隻舊碗,狠狠的作勢要摔掉。

    “不要!”卡奇發出聲驚叫,雙手抱住梁曉雨。梁曉雨心中一軟,舊碗被卡奇奪去。

    卡奇眼中閃耀著驚喜珍惜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捧著舊碗,慢慢地撕開舊碗外面的偽裝。

    梁曉雨的眼睛一亮,那隻舊碗現出本來的面貌,竟然是一隻晶瑩閃亮的白玉碗。

    梁曉雨從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玉器。那白玉仿佛有生命般柔和晶亮,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雜質,流光溢彩,絢麗非常。

    梁曉雨知道,玉的價值很難說得清楚。除了玉本身的質地以外,年代歷史也是很重要的。古代的和氏璧就曾被用來做皇帝的傳國玉璽,而這塊玉是他們族人一直保存下來的,說不定比和氏璧的歷史還要早,怪不得莊教授說價值連城。

    卡奇也沉浸在這白玉碗的燦爛美麗中,仿佛看著自己孩子般欣喜珍貴。此時,他們兩人沒有發現,在梁曉雨身後不遠處,黑袍金色腰帶的祭師漸漸逼近。

    等到卡奇發現時,祭師已經走到他面前,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掏出兩根白森森的白骨,擺成十字,尖銳一端面對著他,低聲念了幾句咒語。

    梁曉雨看到,卡奇突然失去力量般全身癱軟下去,兩隻手還死死捧好那白玉碗。祭師走上前去,輕輕地搖了搖頭,從卡奇手裡拿出白玉碗,站起身來欲離去。

    此時,梁曉雨全身也發軟,想要叫出來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她看到祭師的眼,竟然是藍瑩瑩般妖艷,再也支持不住,雙腳一軟,倒在芬芳的沿河糙地上。

    骨咒(六)

    等梁曉雨穩住心緒重新恢復過來時,祭師已經拿著白玉碗消失了,只看到卡奇可憐地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梁曉雨撲在卡奇身上,用力地按他胸腹,甚至給他做人工呼吸,但沒有用。卡奇的呼吸還是越來越弱,眼睛盯著梁曉雨,眨都不眨。梁曉雨知道卡奇不眨眼是怕自己一閉上就再也睜不開了。

    卡奇看著梁曉雨,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發不出聲音。梁曉雨托住卡奇的頭,把耳朵湊近,還是聽不清。卡奇不肯放棄,一直試圖讓她明白自己所說的,淚水浸濕了梁曉雨的臉郟。

    梁曉雨突然靈光一現,注意卡奇的嘴唇,明白了他說的話了。卡奇反反覆覆只在說三個字:“我愛你。”梁曉雨輕輕地把這三個字念出來了。卡奇聽到她的話,含著笑,不再努力堅持,頭一歪終於倒在梁曉雨懷中。

    第二天,學校得知卡奇死去的消息後緊急開會研究怎麼處理這一系列事情。而梁曉雨,口述了卡奇死的經過後卻走向莊教授家。

    莊教授正在家中打掃衛生整理屋子,看到梁曉雨來微微有些詫異。

    “曉雨,身體還好嗎?不要想那麼多,要保重身體。”莊教授安慰梁曉雨。

    梁曉雨冷笑一聲:“不要演戲了,到這時候你也沒必要演戲了。”

    莊教授疑惑不解:“曉雨,你在說什麼?”

    梁曉雨盯著莊教授,一字字地說:“是你,是你殺了扎拉、昆撒、卡奇三人。”

    “你怎麼這麼說?”

    “我一直沒想到是你,直到昨天,我看到祭師的眼睛,是藍色亮晶晶的,那明顯是戴了藍色的鏡片。而你以前告訴我說的祭師特徵沒有說會戴了藍色的鏡片,何況我第一次和卡奇在商場看到的祭師沒有戴,扎拉死時的祭師也沒有戴。這時他又為什麼戴呢?原因只有一個,為了遮掩自己,這更說明這個人是我熟人,怕我認出他來。”

    “而我熟人中懂得卡奇風俗信仰的只有你!聯想到扎拉與我查找卡奇的路線是你建議的,你肯定在後面跟蹤我們,等我們一分開你就換上祭師服裝來殺他。你知道他們對骨咒深信不疑,骨咒的力量不在於咒語,而在於他們內心深處對骨咒這種行為的恐懼與信仰。”

    “而我當時看到祭師的身影就有些熟悉的感覺。你應該知道,一個人的容貌、身體可以喬裝改扮,但他走路時的舉止習慣很難改變。只是當時我根本沒想到你而已。昆撒死時你堅持不肯回去,陪我守護在他身邊,但當我睡著後,你就換上祭師服裝叫醒昆撒用骨咒嚇死他。”

    “最後,你還沒得到聖物白玉碗。你斷定在卡奇手中,猜到他放在學校,但你卻找不到,只能等他自己來拿,所以叮囑我一有他消息就告訴你。雖然我沒告訴你,但你肯定暗中請了人跟蹤我。所以當看到卡奇出現,白玉碗現形,就毫不猶豫再次假扮祭師嚇死卡奇。”

    “我一直奇怪,他們怎麼可能會想到盜竊聖物。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你唆使的。如果沒有你,他們即使想變賣白玉碗也很艱難。而你,則想獨吞白玉碗!”

    “好極了,曉雨,我一直低估了你。沒想到你如此聰明。但現在,你想做什麼?去告發我?你所說的只是些推理,根本就沒證據。何況卡奇他們的死這麼神秘,執行法律的那些人會相信巫術能殺人?你別天真了。”莊教授笑了,仿佛笑得很開心。

    “法律是不能制裁你,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以為你逃得了嗎?”梁曉雨依然死死地盯著莊教授,她怎麼也難以相信,一個學者,德高望重的老教師,會是為了金錢出賣靈魂的人。

    “你以為我還信這些?我不是三歲小孩了。你到了我這種年齡,就會知道這世界多麼殘酷,金錢多麼可愛了。”莊教授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還為你帶來了一個人。或許你很有興趣看看。”梁曉雨打開門,外面進來一個黑袍人。

    黑色的袍子把全身都遮住了,象徵著死亡。金色的腰帶金光閃閃,象徵權威,純白的手套一絲不染,象徵神的意旨。那人走了進來,如莊教授假扮的祭師一樣掏出兩根白森森的白骨,尖銳的一端對準莊教授,念了幾句咒語。然後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莊教授一直冷眼看著那黑袍人做這些,十分鎮定地站在那裡。一直等到黑袍人做完這一切離開,才對梁曉雨說:“玩完遊戲了吧,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梁曉雨看著無事的莊教授,恨恨地離開,急步追上那黑袍人。黑袍人換下祭師服裝,露出一張清秀削瘦的面孔。原來,他叫沙鍾,是那少數民族部落的,來接卡奇三人屍體。

    依照他們那少數民族的風俗信仰,人死後是天葬的。就是把屍體切碎餵給兀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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