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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開心地笑了:“我說過,我要睡在你倆中間的。”
沒人說話。
宮本忍摸了摸漿汁兒的臉蛋,說:“我說我喜歡豐滿的,那其實是假話。我對女孩總是說謊,習慣了。不過,也不能說是假話,我只是更喜歡嬌小型的。”
說到這兒,他湊近季風的頭髮,貪婪地聞了聞,繼續說:“你們不用擔心被輪jian,白沙只是我的狗,他不夠資格。”
我的肺都要被氣炸了,但是我沒有輕舉妄動。
漿汁兒說話了,她把下巴朝季風揚了揚,說:“你不要碰她,我跟你。”
宮本忍搖了搖頭:“你不要想著獨占一個老公。在這種地方,什麼東西都要共享的!”
他一邊說一邊去脫季風的針織衫,季風冷冷地看著他,說:“你滾開。”
宮本忍說:“配合,不要逼我動粗。”
我突然說:“你會後悔的。”
宮本忍看了看我,說:“為什麼呢?”
我說:“你該問問我,她們的老公是誰。”
宮本忍說:“哦?我很感興趣哦!”
我說:“羅布泊有一種類人,他們殺你不費吹灰之力。她們的老公都是類人。”為了更逼真,我特意更正了一下:“噢,不對,其中一個只是男朋友。不管是老公還是男朋友,如果你敢胡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你想死在羅布泊嗎?”
宮本忍笑起來:“哈哈,人類……類人……周先生你真會編故事!”接著,他湊近了我的臉,低聲說:“告訴你,我連鬼都不怕,還怕你說的什麼類人?”
說完,他猛地一下就把季風的針織衫扯下來。
季風尖叫了一聲。
宮本忍突然停手了,他的眼睛朝外看去。我預感到了什麼,也朝外看去——令狐山和另一個類人出現在了帳篷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宮本忍。
漿汁兒叫出來:“寶珠!”
第九章硬碰硬
這時候我才知道,站在令狐山旁邊的類人就是寶珠。
他方臉,大眼睛,比令狐山矮半頭,不如令狐山帥。
令狐山盯著宮本忍,終於說話了:“你出來。”
宮本忍笑了:“沒想到,你們人不少哇。”
令狐山說:“我們不是人。你出來,出來之前麻煩把她的衣服穿好。”
宮本忍慢慢站起來,朝帳篷外走去。
帳篷里的四雙眼睛都盯著他們。
令狐山和寶珠一步步後退,給他讓開了道。
宮本忍出去了,他們三個人不在我們的視野內。
突然,打鬥聲就傳了進來,似乎有人被摔在了沙子上,接著,我聽見了三個男人的吼叫聲。
白沙站起來就朝外沖。
我說:“你幹什麼去!”
他說:“我幫忙!”
我不知道他是幫宮本忍,還是幫令狐山和寶珠。
我、季風、漿汁兒都被綁著,動彈不得。
過了四五分鐘,打鬥聲停止了。安靜了一陣子,令狐山和寶珠出現在了帳篷門口,白沙走了進來。
看來,他在關鍵時刻選對了陣營。
白沙為我解開了手上的腰帶,然後,他又去給季風和漿汁兒鬆綁了。我想儘快系上腰帶,可是,兩隻手偏偏不好使,總是穿不過那幾個褲袢,狼狽極了。
漿汁兒故作親熱地說:“寶珠啊,謝天謝地你來了!不然我們可就倒霉了!”
寶珠只是揉著自己的拳頭,沒說什麼。
季風小聲說:“令狐山,謝謝你。”
令狐山淡淡地說:“我應該做的。”
我輕輕拍了拍令狐山的肩,算是打招呼,然後就走出去了。
白沙跟我走出來。
我看見宮本忍側身躺在沙子上,兩隻眼睛眯fèng著,好像在看沙面平不平。
他至死都沒有掏出那個電擊器。
我把電擊器從他的口袋搜出來,裝進了我的口袋。
然後,我在宮本忍屍體旁坐下來。令狐山和寶珠是類人,他們要殺死我們,後來又放了我們,現在又救了我們……我也不知道他們算是敵人還是朋友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和季風、漿汁兒究竟算什麼關係,讓他們談吧。
白沙也在我旁邊坐下來。
他說:“周先生,我剛才表現得怎麼樣?”
我說:“只能說你識時務,但不是俊傑。”
他說:“讓我加入你們吧,重活都交給我。”
我說:“你是個殺人犯。”
他說:“我沒殺死他啊!再說,他又不是個好人。”
我說:“你就是個好人嗎?”
他說:“我保證,從今往後做個好人。您看我行動。”
我沒說話。
他觀察著我的臉色,突然說:“謝謝,謝謝周大哥寬宏大量!”
然後,他指了指宮本忍:“我去埋了他。”
他站起來,剛剛接近宮本忍,似乎想起了什麼,趴在了地上,看宮本忍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他小聲說:“周先生,您說他死了嗎?”
我說:“死了。”
這小子一年挨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又趴在宮本忍的胸前聽了聽,說:“他的心臟好像還在跳啊……”
我湊過去聽了聽,說:“你出現幻覺了嗎?埋了。”
他又把手伸到宮本忍的鼻子前,足足等了5分鐘,這才說:“嗯,這回應該是死了。我把他埋在哪兒?”
我說:“越遠越好。”
白沙彎腰去拖宮本忍,費了半天勁兒,僅僅拖出了兩三米。他看著我,滿臉苦相。
我站起來,和他一人抓住屍體一隻手,拖向遠處。這傢伙真的太結實了,我們中間歇了幾次,才把他拖到100米開外的地方。
白沙跑回去拿來兩把工兵鏟,我們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墳坑,把屍體埋了。
當我和白沙回到帳篷里的時候,他們4個人還在說話。只有寶珠沉默著。
我對令狐山和寶珠說:“我給你們弄點吃的吧?”
令狐山說:“不用了,我們要走了。”
寶珠突然說:“漿汁兒得跟我走。”
大家都愣住了。
我看了看漿汁兒,漿汁兒大聲喊起來:“為什麼!”
寶珠說:“你是我的人。”
漿汁兒的口氣軟下來:“寶珠,我不喜歡你們那個地方,我要回家。求求你,你放過我吧?”
寶珠的眼睛裡露出了凶光:“你必須跟我走。”
我把手伸進了口袋,攥緊了那個電擊器。
漿汁兒說:“我要是不跟你回去呢?”
寶珠說:“那你就得死。”
我站在了寶珠和漿汁兒之間,說:“你想殺她?她身上有類人的血統,你是不可以殺的,不然就破壞了你們的規矩。我父親想殺我,結果他就被你們幹掉了。”
寶珠固執地說:“我不管那麼多。要麼她跟我走,要麼她就得死。”
我突然掏出了電擊器,對準了他:“那你來吧!”
寶珠和令狐山看到了我手上的電擊器,同時後退了一步。
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此時此刻我必須要保護漿汁兒。
毫無疑問,人類和類人的一場決戰不可避免了。
白沙看看我,又看看令狐山和寶珠,最終他站在了他們兩個人的旁邊。
我、季風和漿汁兒被困在帳篷中,根本沒有退路。
寶珠看清了電擊器之後,一步步朝我走上來:“那你們都去死吧!”
突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白沙,令狐山,寶珠轉頭看去,都愣了。
第十章湖的真實性
來人了。
兩個。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衣服破舊,雙眼炯炯有神。
一個女孩,相貌中等,梳著馬尾巴,穿一件緊身紅T恤,很鮮艷。
他們滿身塵土,看來走了很遠的路。
他們正是那個撿破爛的,他挾持了米穗子,剛從吳城來。
我們8個人的關係頗為複雜,我梳理一下——
那個撿破爛的是寶珠的父親。
白沙認識他,他曾經綁架過白沙。
米穗子和白沙當然認識。
米穗子驚訝地叫起來:“白沙!你怎麼在這兒?”
白沙直直地盯著寶珠的爸爸,說:“我是來旅行的……”
米穗子說:“你快救我!”說完她就朝白沙跑過來,卻被撿破爛的拽住了。
白沙只是看著,沒有動。
撿破爛的看了看白沙,笑了:“很不好意思,我拿走了你太多東西……不過,在內心裡,我真的把你當朋友的。”
白沙竟然笑了笑,說:“你儘管拿,只要你留下我這條命。”
米穗子一下就絕望了,大罵起來:“窩囊廢!”
白沙並不理她,依然看著那個撿破爛的。
寶珠說:“爸,她是誰呀?”
撿破爛的說:“寶珠,她是我給你帶回來的女朋友!來,你們認識一下。”
寶珠走過去,扳起米穗子的下巴,認真端詳。
撿破爛的笑眯眯地問:“中意嗎?”
寶珠憨憨地說:“中意。”然後,他柔和地對米穗子說:“我叫寶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說話了:“你們這是搶親?”
撿破爛的說:“我只是給兩個年輕人創造個相處的機會,如果這個女孩實在不同意,我會把她送回去。”
季風上前一步,正要說什麼,被我擋住了。
撿破爛的對寶珠說:“你把她帶回去吧。”
寶珠說:“你呢?”
撿破爛的說:“我去14號墓,找老冀。”
寶珠說:“老冀被他們殺了!”
撿破爛的大驚:“被殺了?”
寶珠竟然笑了:“哈哈,爸,你出不去了,跟我回家吧。”
撿破爛的看了看我,冷冰冰地問:“誰殺的?”
我非常平靜地說:“那個人已經死在太陽墓底下了。”
撿破爛的說:“你們給自己掘了個墳墓。”
我說:“我想不通,你帶著這個女孩是怎麼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