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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說:“初二。”
局長摸了摸她的臉蛋,感慨道:“真乾淨,像個小羊羔似的。”
女人站在一旁,說:“您喜歡就好!”
局長看了看她:“你還有事嗎?”
女人趕緊說:“噢噢,那我走啦。文文,好好和伯伯聊聊,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然後,女人就走出去,把門輕輕關上了。
落地窗簾擋著,不過中間露著一個fèng隙,窗外有一張喜氣洋洋的臉,正看著房內的一老一少。
那是魏早。
這是14樓,局長根本想不到有人在偷窺,他在小女孩旁邊坐下來,一隻胖乎乎的手搭在了小女孩的肩上,來回撫摸,並不說話。
小女孩很害怕,朝旁邊躲了躲。
魏早在窗外掏出了電話,撥通了110,說:“長青酒店,1412房間,有人嫖宿未成年少女。他開著一輛黑色奔馳車。”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局長再次湊到小女孩跟前,繼續撫摸。小女孩的肩那麼瘦小。
局長說:“你要乖,不然我會打你屁屁。”
小女孩緊咬下唇,默默忍受。
幾分鐘之後,局長的手漸漸移動,伸進了小女孩的衣領。
小女孩受驚了,她奮力推開他,說:“伯伯,求求您,別這樣!”然後緊緊靠在床頭上,抖成了一團,哭起來。
局長有些掃興,他湊到小女孩面前,說:“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現在打電話,說你賣,馬上叫公安把你抓走,你信不信?”
小女孩說:“她只說讓我來陪您說說話……”
局長掏出了電話,開始撥號。
小女孩嚇得不敢哭了,抓住他的胳膊,說:“求求你,別抓我!”
局長把她甩開了。
他撥給了那個女人,很生氣地說:“你不說都安排好了嗎!”
女人說:“是啊,沒問題!孩子年齡小,肯定有點放不開,您得多調教啊……”
局長“啪”地掛了電話。
他看了看小女孩,冷冰冰地說:“躺到床上去。”
小女孩突然說:“我要回家!”
局長攔腰抱起她,把她扔到了床上:“你這樣的小女孩,我玩過無數個!你出來不就為了掙錢嗎!我給你!裝什麼清高!”
小女孩又蹬又踹,還是被拽光了衣服。
局長把她壓在身下,手忙腳亂地解自己的褲帶,外面傳來了警笛的聲音,他愣了愣,趕緊系好褲帶,跳到了地上,豎起耳朵聽。
警笛越來越近,終於來到了樓下。
他瞪著小女孩說:“你要是敢胡說,我要你命!”
然後,他匆匆離開了房間,朝電梯跑過去。跑到一半,他又轉身跑向了步行梯。
警察乘電梯很快上到了14樓,衝進1412房間,看見那個小女孩衣不遮體,正在哭。警察讓她穿好了衣服,開始做筆錄……
局長肚子很大,裡面裝滿了晚上的山珍海味。他從步行梯朝下走了幾層樓之後,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靠在扶手上大口喘氣。
接著,他又朝下走了幾層樓,再次停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吞下了兩片速效救心丸,然後接著朝下走……
他來到1樓的時候,看到警車還在酒店門口停著。
他快步走向他那輛奔馳轎車。
這時候,正巧警察乘電梯下來。
他回頭看了看,大驚失色,趕緊打開車門鑽進去,手忙腳亂地發動著,開著就跑。
警察已經看到他了,他們衝上警車,很快就追上來。
出了酒店,局長一路狂奔。
警察響著警笛,在後面窮追不捨。
大街上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車。兩輛車一前一後,都在全速行駛。
前面沒有路燈了,兩旁是黑糊糊的曠野。
警車只是普通的依維柯,根本追不上奔馳,漸漸的,兩輛車拉開了距離。
局長從反光鏡朝後看了看,心中暗喜。裝備壓制,沒辦法。
他不怕警察記住他的車號,只要不被抓到現形,他就有餘地斡旋。頂多找個替罪羊。
警察的車越來越遠了,局長依然不敢放鬆,繼續狂奔。
突然,車輪好像碾到石子了,崩到了車窗上,“嘭”一聲。
他顧不上停車查看,繼續朝前疾馳。
過了會兒,那個聲音又響起來:“嘭!嘭!”
什麼東西?
他轉頭看了看,倒吸一口冷氣——透過旁邊那個車窗,他看見有個人正在和他的車並駕齊驅!那個人的臉上喜氣洋洋的,剛才就是他在敲車窗!
最初的一瞬間,局長認為那個人抓著車門,貼在車外。可是,車身那麼光滑,速度又這麼快,他怎麼可能不掉下去呢?
看著看著局長就發現,那個人並不在他的車上!他在飛!
局長的腦袋“轟隆”一聲就大了。
他驚恐至極,本能地把油門踩到了底,沒想到,他並沒有甩開那個人,那個人反而飛到前面去了。
在明亮的車燈下,局長看得更清楚了,那個人離地面大約1.5米,直挺挺地浮在空中,就像一根筷子。
他飛出不遠,一下掉轉了身體,朝著奔馳飛過來。
這時候,局長看不到他的臉了,只看到他的頭頂。
局長想緊急剎車,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人已經快撞進他的前風擋玻璃了!
他惶恐萬分地猛轉方向盤,直接就衝下了公路……
十幾分鐘之後,警車才開過來,它竟然開鍋了,冒著熱騰騰的白氣。
他們發現奔馳車出了事故,它衝下公路之後,撞到了一棵楊樹上,前半截都癟了。
警車停下來,幾個警察爬下公路,來到奔馳前,他們發現,奔馳車主人的身體被擠扁,伏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警察趕緊呼叫救護車。
第一季說,魏早有個妹妹,14歲,在聾啞學校讀書。
聾啞女孩平時很少出門,更喜歡宅在家裡上網。鄰居們甚至都不認識她。
這天晚上,聾啞女孩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屋外刮著風,夢裡也刮著風,她夢見自己走向小區池塘,去看魚。
有個人沿著甬道走過來,朝她揮舞著手臂。她停下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個人竟是哥哥!
哥哥站在她面前,笑吟吟地看著她。
聾啞女孩很淡定,打著手勢問:你去哪裡了?
哥哥比劃了半天,並沒有說明白。他掏出了手機,在備忘錄上給她寫字:我去羅布泊了。
聾啞女孩:為什麼這麼久不回來?爸媽都急死了。
哥哥:我不是回來了嗎!
聾啞女孩:走,我們回家。
哥哥:我不能回家。
聾啞女孩:為什麼?
哥哥:這是個秘密。
聾啞女孩:你是回來看我的?
哥哥:嗯。你記得小時候我帶你放風箏嗎?總是放不起來,旁邊有個小胖子笑話你,你還哭了。
聾啞女孩:早忘了。
哥哥:我記著。我們再放一次風箏吧!
聾啞女孩:沒有風箏。
哥哥:我就是風箏。
聾啞女孩笑了:你能飛起來嗎?
哥哥:能。
聾啞女孩:可是沒有繩子啊。
哥哥從背包里掏出了一捆尼龍繩,小指那麼粗。
聾啞女孩又笑了:這是綁小偷的。
哥哥用尼龍繩系在腰上:你抓住了。
然後,他一步步後退,走到很遠的地方,真的飛了起來。
聾啞女孩驚奇而興奮,抓緊了繩子,仰著腦袋看哥哥。
哥哥越飛越高,還在天上忽左忽右地畫著“Z”字形。
聾啞女孩開心得不得了。
突然,天上好像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拽著哥哥,繩子猛地繃直了,接著就掙脫了聾啞女孩的手,天上的哥哥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越飛越高。
她跑著去追。
一棟樓房擋住了去路,她繞過去,繼續追。又一棟樓房擋住了去路,她再次繞過去……終於,她被小區的欄杆擋住了。
哥哥就像夜空中的鳥,漸漸飛遠,不見了。
她站在欄杆前,嚎啕大哭。
在妹妹做這個夢的時候,魏早真的回到了他家那個小區。
他想看父母和妹妹一眼。
他正慢慢走向家門,突然被一種力量拽起來,飛過樓房,飛過小區欄杆,飛過一條條街道,飛過一座座山峰,朝著西方,不由自主地歸去。
羅布泊的那個東西召他回去了!
第三十九章吹紙條的女人
令狐山對我們講了他所知道的迷魂地、喪膽坡和吳城之後,離開了,回古墓去了。
我和季風、漿汁兒在帳篷里坐著,都在發呆。
如果真像令狐山說的那樣,孟小帥和吳珉就應該去了前世,而白欣欣、章回和郭美就應該進入了童話世界……
我反倒有點放心了。
只要他們還活著,或者說,只要他們的靈魂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最不希望的是,他們在太陽墓下被活埋了,多年以後化為塵土,什麼都沒有了。
但願羅布泊上的那種神秘力量——不管它是正的還是邪的——賜予他們永恆。
發了會兒呆,漿汁兒忍不住又開始八卦了:“你們說,孟小帥和吳珉前世是不是一對兒?”
我說:“很可能。你是他們的媒婆。”
漿汁兒說:“我要當也當個公主,才不做媒婆呢!”
過了會兒,她又看了看季風:“季風,你和令狐山呢?”
季風說:“怎麼了?”
漿汁兒說:“你倆前世會不會是一對兒?”
季風說:“我不關注那麼遠的事兒,我只關注眼前。”
漿汁兒說:“我覺得,上輩子你和周老大是一對兒。”
我說:“我說你適合當媒婆你還不承認。”
白沙從帳篷門口閃出身子來,微笑著問:“你們在談什麼呢?”
我說:“你聽得一清二楚,裝什麼糊塗。”
白沙坐下來,說:“好吧……我覺得我上輩子是獨身。”
漿汁兒說:“為什麼?”
白沙說:“我肯定生生世世都愛著一個人,而這個人和我永遠沒有夫妻緣分。”
漿汁兒說:“微微?”
白沙說:“這輩子她叫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