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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問我:“我是不是瞎了?”
我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反問她:“發生什麼了?”
她說:“你告訴我。”
我說:“可能是暫時性的……”
她不再說什麼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又說:“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兒?”
她說:“當時我在昏睡,好像被那種飛行人抓走了,中途他又把我扔了下來……”
我開始慢慢地梳理思路——
首先季風是無辜的。看來,風停之後,她真的去湖邊挖字了,那時候,安春紅還沒有消失,她依然操控著那些飛行人。
可是,為什麼飛行人要抓走漿汁兒呢?
很明顯,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依然想在我們的團隊中製造誤會,導致我們互相猜疑和廝殺,為它提供有效的屍體。
可是,飛行人為什麼中途把漿汁兒扔了呢?
從時間上看,那時候正好安春紅化作了黃沙,我懷疑那個飛行人也摔下來了,徹底變成了一具屍體……
而漿汁兒,正是因為高空墜落,導致了失明。
我非常後悔,不該懷疑季風。
獅子座的她最受不了別人的不信任,最不能容忍你侵犯她的尊嚴。估計,她永遠不可能再回頭了。
我和漿汁兒似乎該走了。
我轉頭看了看她,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她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說:“羅布泊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我說:“是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她說:“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真好。”
我說:“嗯,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
她突然說:“我們結婚吧。”
第五季邪惡童話
第一章前情回顧
回顧第一季《迷魂地》、第二季《複製人》、第三季《幻術》前情、第四季《不明飛行人》前情——
我們11個人穿越羅布泊,到達死亡之地的腹地,好像遇到了鬼打牆,所有儀器和通訊設備失靈,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了。
後來,我們遇到第二個團隊,他們是來尋找我們的,結果,他們遭遇了跟我們一樣的命運。
我們開始一起尋找出路。
我們發現,這片神秘的不毛之地,出沒著人類另一個分支——類人;深邃的天空中,隱藏著疑似天外人;一個蜃景般的淡水湖裡,遊動著一種古怪的兩棲嬰孩……
而且,我們發現,羅布泊的天空竟然會轉動。
我們似乎進入了一個扭曲的時空。
我們的隊友接二連三地死去,每次死人,屍體旁都會出現一朵沙子塑成的花朵,一碰即散。
為了活下去,我們頑強地抗爭著,奔走著。
最後,倖存者終於看到了人煙,來到了一個小城。在等候離開的時候,我們發現這個小城處處存疑,最後,它竟然突然消失,我們再次回到荒漠上。
如果說,我們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那麼幕後的操縱者是誰?
我們漸漸發覺,有個白髮女人,她從始至終伴隨在所有隊友曾經的生活中,當下的夢境中,以及從各種屏幕呈現出來的畫面中……
最後,類人要把我們徹底剿滅,生死關頭,他們竟然停手了,原來,我們這些人的身上都流著他們種族的血液!
實際上,是命運把我們這些人聚攏到羅布泊的!
我們依然在奮爭,執著地要回歸人類社會。
我們找到了太陽墓,下面有12條通道,只有一條通道是正確的。入口處分別刻著——鬮,闖,闊,閩,閒,闥,間,聞,閃,閔,問,鬧。
有人選了“間”,有人選了“聞”,有人選了“問”,有人選了“悶”,有人選了“閩”。
選擇“間”的,從通道再次返回了太陽墓。“日”就是太陽的意思。
選擇“聞”的,竟然從羅布泊這隻大耳朵相對的另一端——地球的另一隻大耳朵復活節島鑽出來。
選擇“問”的,竟然從地球的嘴巴,世界著名的百慕達魔鬼三角洲鑽出來。
目前尚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
我和助理季風結伴,羅布泊上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不料遇到投奔了類人的隊友漿汁兒,我們三個人在那個神秘的淡水湖邊駐紮下來,等待救援。
之後,我們巧遇了來羅布泊復仇的白沙,他的女友微微在珠穆朗瑪峰之上被那片區域的類人害死。沒想到,微微獲救了,只是失去了雙手和10個腳趾,她歷盡波折也來到了羅布泊,尋找白沙……
我們又從類人手中救下了三個人——勺子,大物和米豆,他們正是我們剛剛進入羅布泊的時候,在一隻撿到的錄像機中看到的那三個身份不明的人……
最令我們驚異的是,那個白髮女人也驚現羅布泊。她利用遇難者的屍體,製造飛行人,禍害這個世界。
最後,她化作了一堆黃沙,飛行人自滅。
我們遇到的那些人都離開了,我與季風之間產生誤會,她也去了古墓,投奔令狐山了。
荒漠上,只剩下我和漿汁兒,她已經瞎了。
黑夜給了她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睛給了她黑夜。
第二章叢林法則
我和漿汁兒坐在帳篷里。
時間是下午4點鐘左右。
勺子、大物、米豆、白沙、微微已經離開7個多鐘頭了,不知道他們走到了哪裡,是否一切順利。
漿汁兒說:“我們結婚吧。”
我說:“好哇,白沙還給我們留了幾瓶紅酒。噢,一會兒我得去找找,好像沒有開瓶器……”
漿汁兒說:“你是不是在牽掛季風?”
我說:“沒有啊。”
漿汁兒說:“我看出來了,你心不在焉的。”
我說:“她和令狐山在一起,也許會很幸福。只是,我擔心她找不到古墓。”
漿汁兒說:“你還是牽掛她!我們都是從古墓回來的,她怎麼會找不到呢?”
我說:“昨天我們去找勺子他們的營地,中途就迷路了,不但沒找到古墓,反而誤打誤撞看到了一片雅丹地貌……我總懷疑,羅布泊很多地方是移動的。在城市裡,如果一棟寫字樓從一條街上移到了另一條街上,或者一個游泳池從一個小區移到了另一個小區,立即就會被發現。但是在羅布泊,神不知鬼不覺……”
漿汁兒說:“你不是說那個惡魔消失了嗎?”
我說:“那只是我做的一個夢,但願如此吧……”
漿汁兒說:“我們還有多少汽油?”
我說:“勺子給我們留了一半,應該夠走出去的。”
漿汁兒說:“你不打算帶上季風了?”
我說:“她說她愛令狐山,她做了選擇。”
漿汁兒說:“她是在賭氣的時候走的!”
我說:“你什麼意思?”
漿汁兒說:“不是廢話嗎?我們要找到她,然後一起離開啊。”
我摸了摸她的腦門,不熱了:“你怎麼樣?”
漿汁兒說:“好多了。”
我說:“那我們出發吧,去古墓。”
漿汁兒說:“你扶著我……”
我剛剛把漿汁兒扶起來,就聽到了車的引擎聲。
漿汁兒敏感地說了句:“誰?”
我鬆開她,說:“我出去看看。”
我走出了帳篷,就看見漂亮的牧馬人從西面開過來,四隻車輪捲起很高的沙土。
我愣住了,第一個念頭是——他們落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後來我感覺我太愚蠢了,現在汽油就是命,他們已經離開了7個多鐘頭,不論落下什麼,都不會再次返回來的。而且,除了活著離開,還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
我走進帳篷,對漿汁兒說:“他們回來了……”
漿汁兒問:“誰回來了?”
我說:“勺子他們。”
漿汁兒半天才說:“是不是又有問題了?”
我說:“不知道,一會兒問問他們。”
我把漿汁兒扶出了帳篷,等待牧馬人走近。
半個鐘頭之後,它終於開進了營地,幾個人從車上跳下來,神色很沮喪。
我跑過去,問白沙:“你們怎麼回來了?”
白沙說:“這個湖就是若羌。”
這句話說得我全身一冷:“導航儀把你們導回來的?”
白沙點了點頭。
我趕緊去了我們的車上,把導航儀打開,它竟然黑屏了。其他幾個人走過來,白沙問我:“你的車怎麼樣?”
我說:“導航儀不工作了。”
大家頓時陷入沉默中。
我們回到了帳篷前,微微看到了漿汁兒,有些驚訝:“漿汁兒,你回來了?”
漿汁兒勉強笑了笑。
微微來到她面前,看了看她的眼睛,小聲問:“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大概講了我找到漿汁兒的經過,微微摟住了漿汁兒的肩膀,安慰說:“我剛剛換上矽膠手的時候,很痛苦,總不想承認自己變成了殘疾人,慢慢就習慣了。”
漿汁兒苦笑著說:“可是,我寧願用兩隻手換兩隻眼睛。”
微微說:“不管怎麼說,你還活著,想想那些遇難的同伴。”
漿汁兒說:“微微,我沒事兒,熬得過去,我只是需要個……盲人拄的那叫什麼東西?”
我說:“離開羅布泊,我把我養的那條拉布拉多送給你,給你引路。它可愛極了。”
漿汁兒朝著我的方向點點頭:“謝謝。它叫小雞蛋對嗎?”
我說:“嗯,小雞蛋,一身黃毛。”
勺子臉色陰沉,根本沒心情跟我們說什麼,他低低地說了聲:“我去睡覺了。”然後就朝帳篷走了過去。米豆默默地跟他一起走了。
大物去了車上,往帳篷里搬食物。
我說:“走吧,我們回帳篷,慢慢商量辦法。”
我們走進帳篷之後,坐下來,半天都沒人說話。
白沙突然說:“我們集體跳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