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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孩,他的爸爸是科考隊員,常年在外。這天,他媽媽下樓去買菜,把小孩反鎖在家中。

    每次媽媽下樓去,回來的時候,都會在家門口輕輕地唱: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快點開開,媽媽要進來!

    小孩就把門打開,撲到媽媽的懷裡。

    這天,小孩媽媽又下樓買菜去了,小孩在家裡擺積木,等她回來。終於,樓梯上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接著,門被敲響了,傳來媽媽的聲音:“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快點開開,媽媽要進來!”

    小孩走過去,正要開門,突然停下了,他覺得媽媽的聲音有點異常,似乎感冒了。

    他把防盜門打開,卻沒摘下安全鏈,然後,他朝外看了看,外面那個自稱媽媽的人卻朝門後躲了躲,並不和他對視。他只看見了挎包,那是媽媽的挎包。

    他想起了小兔子和大灰狼的故事,有點害怕,就說:“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誰來也不開!”

    突然,一隻毛烘烘的手伸進來,抓向小孩。

    小孩撒腿就跑。他縮到沙發後,盯著門fèng,不知道那是人手還是爪子,哇哇大哭。  

    外面的人把手縮回去,猛地一拉,安全鏈就斷了,門被緩緩拉開……

    不一會兒,媽媽真的回來了,她站在門外,輕輕唱道:“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快點開開,媽媽要進來!”

    小孩在裡面打開了防盜門,卻沒摘下安全鏈,說:“你把手伸進來我看看!”

    媽媽就把手伸進去晃了晃,說:“寶貝,是媽媽!”

    “咔嚓”一聲,防盜門關上了,整個樓房都聽到一聲慘叫,媽媽的手齊刷刷地掉在了地上……

    蔣夢溪從房車上跑過來,滿臉是淚。

    她跑進帳篷,“嗚嗚”哭起來,聲音就像小學一年級的女生。

    季風和我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她和白欣欣之間發生了什麼。

    那個古怪嬰孩似乎跟蔣夢溪更親近,他扔掉手機,走進了帳篷,蔣夢溪抱住他,哭得更厲害了。

    我撿起手機看了看,發現備忘錄被打開了,他寫下了7個字:人,人,人,人,人,人,八。  

    第二章這些新成員

    人,人,人,人,人,人,八。

    難道這個小孩亂按打開了備忘錄?

    我的備忘錄是手寫板,難道他無意中畫出了這些筆劃?不然最後一個為什麼是“八”?

    如果是他無意中畫出來的,為什麼偏偏是7個字?

    如果這是他選擇的7個字,暗示著什麼含義?

    我想得腦袋都疼了。

    兩個團隊的人都在帳篷外聊天,他們互相認識了。

    我要找幾個人分別聊聊,我要熟悉第二個團隊裡都是些什麼人。

    首先,我帶著季風走進了一個沒人的帳篷。

    我說:“外面什麼情況?”

    季風說:“你離開這一個月,很多媒體都在說,網上都在談西北話題,就像當年余純順死在羅布泊……”

    我說:“他死的時候你幾歲?”

    季風說:“媒體是這麼說的。由於救援人員一直沒找到你們,有一家媒體說你根本沒來羅布泊,完全是炒作……”  

    我說:“炒個雞巴!”

    季風說:“你又罵人……”

    我問她:“那些食物和水都是誰買的?”

    季風說:“基本都是我出錢的。”

    這很好。

    雖然錢在羅布泊沒有任何價值,但是這些食物和水在外面是誰出錢買的,很重要。我可以支配它們。如果是其他人買的,在生死關頭,拒絕分給我的團隊成員,那真是沒辦法。

    季風說:“我還給你買了6根吉他弦。”

    這讓我大喜。我沒想到,季風會想到這個小細節。

    我又問她:“你怎麼來的新疆啊?”

    季風說:“我開車來的。”

    我說:“開你那輛馬6?”

    季風說:“是啊,我放在吐魯番了,然後租了輛越野車進來的。”  

    我說:“你真狂野。”

    季風說:“我要是開馬6進來,那才叫狂野。”

    停了停,我對季風說:“晚上,我跟那個小孩睡吧。”

    季風說:“為什麼?”

    我說:“他在我們營地的時候,夜裡大家都睡著之後,他好像有些活動,我得監視他……”

    季風說:“他是怪物嗎?”

    我說:“不確定。”

    季風說:“如果他不是一個正常的小孩,我們把他扔掉就行了。”

    我說:“這片荒漠上,絕對不僅僅只有我們。另外那些人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我們什麼都找不著,眼下唯一看清的,就是這個小孩的臉,我感覺留著他好像更好一些吧?”

    我在別人面前說決定,往往用句號結尾。

    只有對季風,我經常用問號。  

    她其實是個適合做決定的人。

    季風說:“嗯,那就把他留下來吧。”

    接著,我叫來了黃夕。

    我說:“你怎麼又回來了?”

    他說:“可能是命中注定吧。我在返回的半路上,看到了一輛拋錨的車,有個女孩朝我揮手求援,我就下車幫忙了……”

    我說:“就是那個郭美?”

    他說:“你怎麼知道?”

    我說:“很簡單,她漂亮。”

    他笑了:“就是她,她的車不能動了,我用牽引繩拖著,開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了最近的維修站,第二天下午才修好。她是來穿越羅布泊的,我勸她勸不住,就陪她進來了……”

    看來,這小子打定主意想泡郭美了。

    我說:“你加油吧。”

    接著,我叫來了那個叫周志丹的人。他是個大肚子,很難想像,他帶著這個肚子竟然快走遍了全世界。  

    他對我講了他的奇遇——

    那天,他在智利乘坐一艘客輪,正趕往復活島旅行。

    客輪日夜行駛在茫茫南太平洋上,非常寂寞,只有浪濤聲。

    就在他們經過羅布泊地球對面的那個位置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那是徐爾戈在對著錄音筆說話,遊客們都沒有太注意,他們以為是客艙里的喇叭傳出的聲音,斷斷續續,很快就關閉了,他們也不知道那是中國話,還是印度話,還是越南話。

    只有周志丹聽懂了。

    他試著對著半空回話,竟然得到了呼應!

    他感覺太神奇了,立即離開南美洲,飛到了北京……

    接著,我叫來了魯三國。

    通過和他聊天,我知道,他女兒去年難產死了,他試圖通過哲學緩解悲痛。後來,他決定穿越羅布泊,重新認識生命的意義。

    他來到敦煌,遇到了黃夕、郭美,然後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又先後認識了前來尋找我們的季風、吳珉、蔣夢溪、周志丹、馬然而,還有執行公務的張回,大家終於組成了一個團隊,朝著羅布泊進發了。最後,他們在羅布泊小鎮遇到了令狐山,還有打算重返羅布泊尋找同伴的老丁……大家組成一個團隊,就進來了。  

    接著,我又叫來了郭美。

    她的身上飄著一股很好聞的香氣。在荒漠中,她依然化了很閃的妝,穿得五光十色,炫酷無比。

    我大概問了問她的情況,她好像很排斥別人打聽她的事兒,只是說:“我就是來玩的。”

    我對她說了目前的處境,她似乎不怎麼在乎,她說:“都一樣,外頭也不安全啊。”

    幾分鐘之後,我們就結束了談話。

    接著,我又把馬然而叫了進來。

    他是號外最好的朋友,為了營救號外,專門從天津跑到新疆,冒險進入了羅布泊。他已經知道號外死了,神情十分黯淡。這個人讓我挺感動的。

    接著,我又把老丁叫了進來。

    他太高了,我跟他說話要仰著臉。

    我說:“老丁,你是做什麼的?”

    他說:“礦業協會的,我來找隊友。”

    我問他:“你的隊友?”

    他說:“兩個月以前,我們進入羅布泊找錳礦,結果走散了……”  

    我詫異了。

    難道他就是鄭太原他們那個科考隊的?應該是。多少年都沒有人光顧羅布泊,不可能有那麼多科考隊在同一時間進入這片荒漠。

    我問他:“你們幾個人?”

    他說:“7個。”

    他們肯定是一個單位的了。如果另外6個人被困兩個多月,肯定凶多吉少了。

    我們遇見的那個鄭太原已經消失,他顯然不是科考隊的,現在,只有老丁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又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蘇紅軍的人?”

    他說:“你知道他?他是跟我們進來玩兒的。”

    我說:“他是我們團隊那個布布的老公!他怎麼樣了?”

    老丁說:“他和其他幾個人一起出去找路,我再也沒見到他們……”

    我說:“你們走散之前,有傷亡嗎?”

    老丁的表情有些難過:“有一個隊友脫水死了……”  

    我突然問:“那個人叫什麼?”

    他說:“鄭太原。”

    第三章喪膽坡的傳說

    鄭太原。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我們在一輛封閉的小貨車裡,遇到了一個科考隊員,他說他叫鄭太原。這個人認識我們團隊那個布布的老公蘇紅軍,於是我信任了他。

    他說,他們加上蘇紅軍,總共7個人。他們進入羅布泊尋找錳礦,發現隊友陸續莫名其妙地死掉,最後只剩下了他和那個蘇紅軍,於是,他和蘇紅軍一起逃離羅布泊。

    走著走著,他看見前面出現一個小孩,來不及剎車,把那個小孩撞了,下車查看,卻沒有發現那個小孩的屍體。

    他繼續朝前開,疲憊至極,停車休息。發現空調fèng里出現了一個小孩的嘴,紅紅的,正在朝外吹氣兒,跟空調一樣冷,接著他就昏過去了……

    他加入了我們團隊,結果,詐騙犯李兆瘋了,接著又被人害死。同時,鄭太原失蹤,他具有重大殺人嫌疑!

    現在,我眼前又出現了一個科考隊員,他說他們的科考隊也是7個人,只死了1個人,那個人叫鄭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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