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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玲將手中的手抓餅一收:「你們昏迷的這兩天,省廳已經來人把案子接手了,也包括我們一直在調查的XT。」
「保險柜呢?」
葉玲聞言一怔:「什麼保險柜?」
方仲辭長吸一口氣:「就是曙光福利院裡帶回來的那個保險柜,之前一直打不開放在鑑證科里的那個。」
「哦!」葉玲一拍手,手抓餅在記憶回復的同時不幸掉落。
她忙蹲下撿起還剩1/3的餅,正哭喪著臉糾結要不要繼續吃,就被方仲辭一把薅起:「你未來一個月的飯錢我都包了,趕緊說。」
葉玲猛地抬起頭:「保險柜還在,或許是省廳的人還沒梳理到孤兒院那部分線索,也或許是那個保險柜結構特殊不好移動,總之我是沒聽到關於那柜子的消息。」
「那還有什麼在照顧葉棲嗎?」
葉玲對方仲辭話題的跳躍度一時接受無能,愣了一下。
這時,提著暖水瓶的江恪正走到門口,看見已經清醒的方仲辭,平靜的輕道一聲:「醒了?」
方仲辭嗯了一聲,轉身直接拉走了葉玲:「走,回市局。」
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方仲辭坐在了後排,準備讓葉玲開車。
一上車,他開始小心觸碰自己的肢體,藉此了解自己的外傷大概在什麼程度。
邊摸著他還邊問葉玲:「除了我和葉棲,當天傷亡情況如何?還有,那些……船客呢?」
葉玲小心躲過旁邊的車,答道:「船客們都控制起來了,訊問工作也在治療時同步開展。好在是省廳出面,不然這一個個『達官顯貴』,你又沒醒,我們是真鎮不住。」
她努力將自己行如龜速的車子加快些速度:「顧銘羽骨折了,和你們一併住院治療了。他剛剛就在病房裡,你不會沒看到吧?」
方仲辭測探的手不停,像是漫不經心:「哦,沒注意。他手斷了還是腳斷了?」
葉玲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這個提問的意義在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額……手臂。」
「手斷又不是腳斷走不了,市局這麼忙他還不上班?打電話讓他麻利來市局,就說本上司不給他假。」
說完,方仲辭看了眼左支右絀的葉玲,忽然想起來這丫頭正在開車,於是自己打了那通電話。
剛隔著帘子被餵了一大口狗糧的顧銘羽剛見到江恪沒一會,就接到了方仲辭催命般的電話。
聽完他那不是人的言論,顧銘羽忍不住高嚎一聲:「我都這樣了!?你有沒有點友愛的兄弟情了?您是當代周扒皮嗎!」
方仲辭「噓」了一聲:「你小點聲行不行,葉棲還休息呢。」
顧銘羽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再大罵他一句,就聽見電話那頭的方仲辭將聲音沉下:「到最後收尾的時候了,我需要你們每一個人的幫助。」
總算聽到了一句像樣的人話,顧銘羽將一肚子的罵罵咧咧都咽了回去,回復了一句好就掛斷了電話。
好不容易到了市局,葉玲又卡在了倒車入庫上。
實在看不下去的方仲辭只好自己上手將車倒好。
就在這個間隙,葉玲接到了來自鑑證科的消息:「鈴姐,省廳組要來取之前的保險柜,人快到市局了,你在哪?我們這邊是直接交付嗎?」
葉玲將手機信息直接塞到方仲辭眼前。方仲辭將車門一鎖,回望向葉玲:「這次靠你了,拖住他們,至少給我爭取10分鐘。」
葉玲心底浮起層層困惑:「老大,什麼意思?你要幹什麼啊?」
「開保險柜!」
葉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方仲辭強行留在了大門口。
方仲辭一路疾行至鑑證科。
省廳接手相關證物無可厚非,但保險柜在市局存放多時,他們做了多方努力都無法以無密碼的方式將保險柜強行打開。
這同樣意味著東西被省廳帶走後也不會有新突破,也會像之前一樣繼續被作為重要證物封存,不見天日。
方仲辭深知,除了他以外,沒有人更合適做這個承擔破壞重要證物風險的人。所以在省廳的人來接手之前,他一定要把這件事了結掉。
當他踏進鑑證科的一瞬,所有人都怔住了。
但方仲辭沒工夫在意那些目光,更騰不出時間來解釋他是怎麼從醫院裡直接跑回市局辦案的。他直指被封存的保險箱道:「把外面的隔離層打開,我要開鎖。」
鑑證科的同事有些遲疑:「方副支,這個保險柜他……」
「我知道。」方仲辭提了一口氣,「所有的風險我都知道。但以市局的資源,能打開的話早就打開了。與其讓它在省廳變成完好無損的破銅爛鐵,我寧可冒險一博。」
「況且,你們真的天真到以為XT會將重要秘密,鎖在一個能靠外力打開的保險箱裡嗎?所以,除了猜中密碼,我們別無他法。」
「說服上級需要的時間周期太長,案子等不了。眼下省廳的人馬上就趕到,我只能先斬後奏。你們先都出去,權當不知道這件事,所有後果,我一力承擔。」
幾人面面相覷,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方仲辭斂容息氣:「讓你們去就去,已經沒時間了。」
在方仲辭的強硬要求下,幾人將隔離層打開,隨即開門走出。
可他們出了門,卻在門口站成了一排,默契的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