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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方仲辭總覺得他們兩個人單獨在酒店裡怪怪的,本有個念頭把葉棲接回他的那套小公寓,想著還能離市局和醫院近一些。
可他驟然想起自己那套小公寓裡只有一間房,若是搬回去,兩個人豈不是要睡一張床?那還不如……睡總統套房呢。
臨近休息,方仲辭小心的看顧著葉棲,直到將人送到床上又將被角掖好,他才來得及顧上自己。
在衛生間嘩啦啦的水聲中,方仲辭對著鏡子小心平復著自己異常的心跳。良久,他才面帶憂愁的苦笑一聲,又不明意味的搖搖頭,開始了洗漱。
奇怪的是,那晚的方仲辭一夜無夢,以至於第二天早上有點貪床。後來,他是被葉棲的敲門聲叫醒的。
門外葉棲的聲音顯得有些憂心:「你怎麼了嗎?出了什麼事嗎?」
聽著葉棲急切的呼喚,方仲辭緩緩支起身,笑著說了句沒事。
方仲辭的動作很快,他整理的時候,客房服務的早點已經送了進來。可是直到兩人吃完早餐,葉棲都沒提起他昨晚沒說的計劃。
就這樣,他稀里糊塗的載著葉棲到了臨業市局。
方仲辭確實搞不清楚他葫蘆里買的什麼藥,剛想同他一起上樓,就被葉棲攔了下來。
看著方仲辭一臉疑惑的望向自己,葉棲解釋道:「李副局是不是知道你同鍾憶的關係,是不是也曾試探性的問過你是否至今對他心存芥蒂?」
似乎是覺得葉棲料事如神,方仲辭嘴角一勾,點點頭,饒有興趣的接著聽下去:「這就是癥結所在了,所以,你在這裡等我,我保證會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葉棲衝著方仲辭眨了眨眼,含著笑意離開了。
看著葉棲遠離的方仲辭緩慢抽回視線,手中手機的屏幕卻驀地亮了一下。那是一個僅接通了一秒的電話,來電人是葉玲。
說起來,自從顧銘羽和葉玲去了緝毒組,到現在都沒有半點消息回傳。加上葉玲剛打過來就猛地掛斷的電話,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方仲辭心裡蒸騰而起。
他迅速將電話回撥,對面的葉玲幾乎是秒接。聽到方仲辭聲音的一剎那,葉玲積壓的分貝值驟然崩泄而出:「老大……嗚嗚……」
方仲辭被著聲音震得耳朵疼,壓住自己的心慌安慰道:「出了什麼事?先別哭,說事。」
葉玲又哇哇哭了兩聲,才勉強忍著將自己那股委屈勁憋了回去:「顧銘羽他,為了救我受傷了……」
方仲辭的眼眶倏地放大:「什麼情況?你們行動出問題了?他傷的怎麼樣?現在人在哪?」
他沒等從葉玲的嗚嗚聲中得到答案,就聽見電話里傳來了顧銘羽的聲音:「不是,大姐,你躲在醫院角里哭什麼呢?哭的這麼慘烈,不知道還以為我在行動中壯烈犧牲了呢!」
聽見了顧銘羽中氣十足的聲音,方仲辭心頭的巨石驟然落下。有一陣沒見,他還真是又忘了那個小丫頭片子總會小題大做這回事了。他長嘆了口氣,讓哭哭啼啼的小丫頭把電話轉到了顧銘羽手裡。
從顧銘羽那裡,方仲辭知曉了行動的全貌。
顧銘羽帶著葉玲去報導之後,就直接被石隊安排給了作為這次行動領隊的陸詢。
他們根據方仲辭之前審訊過的貨車司機和毒販提供的上家,一路追尋至江城某高檔消費場所。
場所是會員制,一人一卡一身份。葉玲在查處了他們要假扮人物的所有信用卡消費記錄和行車記錄之後,發現他可能存在一個情婦,並會經常一同帶入會所。
為了使裝扮符合這一人物特徵,顧銘羽和葉玲這對冤家被迫扮起了姘頭。
兩人進入目標區域後迅速鎖定了目標人物,但因為會所占地面積過大,陸詢一眾人比預計趕來支援的時間晚了5分鐘。
顧銘羽又要抓毒販,還要護著格鬥水平直逼普通群眾的葉玲,顯得有些吃力。
在毒販發現了葉玲這個短板後,迅速開始對其下手。當時的碎酒瓶馬上就要扎在葉玲身上了,顧銘羽當機立斷,踢了一腳,替葉玲擋下一擊。
行動結束後,他和葉玲兩個人分別到醫院檢查。結果一個輕微腦震盪,一個腳上的傷口過深,要住院輸液。可……
「可這二缺從昨天睡覺前一直哼哼唧唧到今天早上,我覺得自己腳沒事,但人真的快腦震盪了。」顧銘羽如是抱怨說。
聽完這一番驚天動地的抓捕行動,方仲辭腦中竟最後只過濾出了一個重點:「你說什麼?葉玲給你演情婦?哈哈哈哈哈……」
方仲辭囂張的笑聲似乎太猖狂,導致電話外一旁的葉玲羞憤的大聲喊了句老大,才止住了他的笑。
笑也笑夠了,方仲辭咳了一聲,將情緒收攏歸位道:「你們辛苦了,該補的獎金一份不會少,不夠我自己單獨給你們添一份也行。不過現在算起來,那人應該已經被熬了一夜,能問出點東西了,所以還得再辛苦你一下。」
顧銘羽隨即回道:「求之不得,與其聽這位姑奶奶哭天搶地,還不如讓我回去審犯人,還能成全我一個『身殘志堅』的美名。」
方仲辭輕笑一聲:「那就拜託了,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掛了電話,方仲辭又等了一陣,葉棲還是沒回來。這讓他不由得有些擔心了起來,說到底,這群老領導個個都是人精,葉棲雖然是學心理學的,但他還是很擔心葉棲會被李副局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