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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層底褲被脫下的時候,向文昊也沒有動。
他呆呆地仰望著天花板,仿佛在思考一個沒有謎底的謎。
周子墨將陰精一寸一寸捅進向文昊體內。
這過程如此緩慢,像是一場永無止境的、祭血的儀式。
肉體的痛苦被無限拉長。
當粗大的物體整根沒入的時候,周子墨白慘慘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極度滿足的表情。
"啊~~~"他發出一聲長長的謂嘆,一口咬在戀人肩上,直到鮮血噴濺而出。
-- 篇十一 --
周子墨在生前,曾經隱瞞了很多事情。
其中一件,便是他有嚴重的性虐傾向。
這個秘密一直到同居以後,兩人第一次上床,才被向文昊驚恐地發覺。
然而還有一件事情,卻是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的:
--周子墨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名叫周子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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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恆是市立劇院的道具及化妝人員。
周氏兄弟自小便喪父喪母。他們的生活圈子極窄,基本沒有朋友。直到成年,也合住在一套公寓中。
平時即便在客廳相遇,兩人也形同陌路。
他們同樣美貌,同樣陰沉,同樣寡言少語。
同樣擁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種高度的相似性,混合著無法更改的血緣關係,形成了一種扭曲的生活模式。
他們都清楚地認識到對方的存在。
然而又決然地忽視對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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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恆是個夜貓子。
他的工作多集中在傍晚,回到家中已是凌晨。
往往在這個時候,周子墨已經熟睡。
他的房門緊閉著,無聲無息。
周子恆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
然而屁股碰觸到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
他拿起來看了看,原來是周子墨的錢包。
錢包鼓囊囊的,裡面凌亂地塞著一堆紙幣。一張紙片從中伸出一角,白花花的十分醒目。
周子恆將紙片抽出,發現是一張生活照。
照片上,一個高大英俊的短髮男人擁著周子墨,在陽光下笑得異常燦爛。
照片的背面用黑色自來水筆工整地寫著:
--昊,我的愛。
周子恆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張照片。
電視中傳來嘈雜的人聲,唧唧喳喳的甚是煩人。
良久,他從房中取出數位相機,將這張照片翻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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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墨從來沒有告訴過周子恆,他在不久之前有了男朋友。
而周子恆從來沒有告訴過周子墨,他有時會在白天跟蹤兩人。
他尾隨著他們駕車穿越半個市區,得知向文昊住在城市東面的某處高級公寓裡。
他看著他們走進咖啡屋,走進電影院,走進主題餐廳。
他看著他們牽手,擁抱,接吻。
三個月以後,周子墨悄無聲息地收拾東西離開,住進了向文昊位於城市另一頭的公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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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昊殺害周子墨的那個夜晚,周子恆正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對著那張翻拍的照片"打手槍"。
照片被放大數倍,並且用PHOTOSHOP略作修改,擦除了依偎在向文昊懷中的周子墨。
照片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面前。
一股濁白的精液噴濺而出,灑落在照片中男人的臉上、身上,覆蓋了他短黑的發和燦爛的笑容。
身旁的一台儀器里,正播放著兩個男人的對話。
其中一個男人的嗓音清清淺淺的,蘇媚入骨。
在一陣悉悉索索的翻找聲中,他說:
"昊,今天嘗試一個新的東西喲。"
然而一聲悶響之後便是無邊的寂靜。
周子恆等了很久,發現耳邊始終沒有傳來像往常一樣的,男人壓抑的呻吟和慘叫。
他皺了皺眉頭,將儀器關掉,繼續對著照片手yín。
連發三彈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擦拭乾淨,然後走進浴室洗澡。
凌晨兩點,他做了個決定。
他從保險柜中取出了一把小巧的、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鎖門,下樓,發動汽車,向城市的東面駛去。
-- 篇十二 --
三個小時以後,周子恆的汽車停在了向文昊公寓的樓下。
這時天邊已有了些亮紅色的朝霞。
周子恆坐在昏暗的駕駛室內,點燃了一支煙。他擺弄著手中的槍,專注地望著公寓大樓的入口。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失。
早上六點,公寓大樓的入口大門被人打開,一個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個男人是向文昊。
可是周子恆卻並沒有在他的身後看到周子墨的身影。
向文昊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搬著一隻不小的紙箱,走到停放在不遠處的汽車旁,將它放入了副駕駛室。
向文昊鑽進汽車,發動了引擎。
周子恆將菸頭按滅在可攜式菸灰缸里,也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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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五十米處的紅色馬自達6.0以均勻的速度行駛了一整天。
周子恆尾隨著它出了城,上了高速公路,駛進相鄰的另一座城市,穿越城市,駛向郊區。
暮色降臨,四周的車輛越來越少。
當向文昊的汽車駛上一條荒涼的郊區公路時,周子恆熄滅車燈,戴上了紅外線夜視鏡。
周子恆的汽車是款式普通的黑色沃爾沃,它與向文昊醒目的紅色馬自達保持著兩百米開外的距離。遠遠望去,與夜色融為一體。
向文昊的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周子恆將夜視鏡上的望遠鏡功能打開。
他看見向文昊搬著紙箱和鐵鍬,跌跌撞撞地走下公路,走進雜糙深處。
周子恆靜靜地坐在黑暗的駕駛室內,又點燃了一支煙。
紅色的亮點在夜色中忽明忽滅,顯得異常詭異。
半個小時之後,向文昊搬著紙箱和鐵鍬回到了公路上。
前方的汽車又發動了引擎。
……
向文昊最後一次停下汽車的時候,正是清晨即將來臨前的黎明。
他再一次搬著紙箱走進荒野。
然而這一次,周子恆遠遠地看見他生了一堆火。紙箱被扔進火中,跳躍著閃爍了幾下就不見了。
周子恆將汽車駛進荒野中。他看見向文昊調轉車頭,順著原路返回。
向文昊的汽車漸漸駛近,又漸漸駛遠。
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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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恆來到了向文昊第一次停車的地方。
他取出後備箱中釣魚用的小鏟子,走下公路,走進雜糙深處。
前方有一塊翻新的泥土。周子恆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沿著痕跡挖掘。
約莫一米深的時候,鏟子碰到了一個硬物。
刨開覆蓋在上面的泥土。
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血糊糊的臉孔,一寸一寸顯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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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恆將那顆頭重新埋了回去。
他回到駕駛室中,摸出外套口袋中的手槍,扔到后座上。
--既然人已經死了,那麼手槍也不再需要。
-- 篇十三 --
周子恆花了三個月時間籌備一切。
他在向文昊的公寓附近租了一間房子。
摸清了向文昊的作息時間。
買通了向文昊所在公寓大樓的電梯管理人員。
還弄到了一隻相似的紙箱和黑色塑膠袋。
在此期間,向文昊已經振作起來,換了工作,開始新的生活。
周子恆反覆回放向文昊殺害周子墨前一個月的竊聽記錄,發現哥哥對於結婚的提議似乎給向文昊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結婚嗎。"他想。
"真是個不錯的打算。"
整整半個月,他每天午夜將紙箱放進電梯,清晨又將它拿出來。
紙箱是空的,裡面除了一隻黑色塑膠袋以外,什麼也沒有。
然後他給向文昊的午夜節目打了電話,宣告行動的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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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向文昊接到那通電話的三天後。
周子恆仔細地化好妝,將一隻假手藏在袖子裡,帶上蠟燭和打火機,於凌晨兩點半躲進電梯裡的紙箱中。
臉上fèng著黑線的腐肉只是一些特殊橡膠罷了,腐屍氣味也可以用藥水代替。
總而言之,化妝和道具對周子恆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情。
凌晨三點左右,向文昊走進電梯。
周子恆在紙箱中聯繫電梯管理人員,電梯"如願以償"地發生了故障。
他在黑暗中爬出紙箱,站在了向文昊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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