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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清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不好,熊孩子這種事情都不告訴他,這要是換了徒弟小時候,他非打他手板不可。
方元清勉強點點頭,算是暫時相信了徒弟的話,起身去找煉屍大典,決定好好研究研究。
見師父的注意力被轉移,方善水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他其實並不是功法出了問題,當初接受傳承時,功法接收得倒是挺全,只是他是從根本上煉屍斬三屍時就出了問題。
按照煉神教的功法,他應該是修煉到陽神階段之後,才開始選擇煉屍來當分離三屍的寄身,只是他當初修為不到家的時候,就直接把師父給煉了,所以現在不是功法的衝突,而是他和他師父的元神衝突。
方善水的元神每壯大一分,就會感受到成倍增加的壓力,以至於今天本命空間法器初成,修為大增之時,一下就承受不住。
這事若是讓師父知道了,方善水怕師父會做什麼削弱傷害自己的傻事。
還是不讓師父知道的好,不過是多一個人擔心而已。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煉屍大典》最後的幾頁參悟,找出應對之法。
方善水想起了師父當初的熟人陳家銘,當初陳家銘因為他兒子的事找上門來的時候,帶著師父曾經委託他尋找的古籍,那兩本古籍,可是幫了方善水不小的忙。
方善水記得,陳家銘說過,他知道的國外收藏家中,還有一個,也收藏了類似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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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
當方沐水將今天的黨章抄寫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聽到屋內傳出一陣【咯咯咯咯】的熟悉笑聲,回頭四望,就看到牆上的鏡子裡,出現了一個仿佛真人般的布娃娃。
布娃娃的腦袋變成了時東錦的腦袋,見方沐水望來,忽然咧嘴笑道:“方院長,看起來你生活得不錯。不過這裡畢竟小了點,不適合你這種天生就該站在更大舞台上天才,怎麼樣,要我幫你越獄嗎?”
方沐水面無表情地拒絕:“不用了謝謝,從進來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不是當初那個方院長了,我是要為我們黨的社會主義建設做貢獻的方沐水。所以我會在這裡繼續接受國家的改造,爭取做一個為國為民有利的人。”
時東錦嘴角一抽,腦袋差點從布娃娃的脖子上掉了下去。
方沐水的目光一秒變得夢幻起來:“最重要的是,我要等到我可愛的弟弟來接我出獄,讓弟弟看到他的中二哥哥,已經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端莊正直、奉公守法、為國為民、大公無私……”
“喂喂……”時東錦不得不打斷這位方院長似乎沒完沒了的美好暢想,頭疼道,“方院長,你答應過我的,要幫我研究聻。”
“……的好哥哥。”
方沐水堅持將被打斷的話說完後,終於想起了被他遺忘的約定。
方沐水還是很重視契約精神的,但是他現在不能出獄,不知何時才會重新開始鬼魂方面的研究,聻更不用提了,這不禁讓方沐水有點過意不去。
方沐水癱著臉道:“弟弟讓我為國家做事,從今以後我就是社會主義的一份子,不過你要是實在很想要做關於聻與鬼魂方面的復活……雖然我暫時沒辦法幫你,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
時東錦:“什麼人?”
方沐水回憶道:“我當初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古里古怪的老年人,對我搜集靈魂的儀器很感興趣,還對我遊說什麼魔鬼,什麼靈魂獻祭的,仿佛我想要得到什麼,只要有足夠的靈魂獻祭就可以了。不過我作為社會主義的一份子,自然是不信這些資本主義的邪,現在看來,也許他們並不是騙子?你可以去找找他們。”
“……獻祭?”時東錦喃喃道,他一直在中國和南洋這一片,倒是還沒有去和歐美那邊的人打過交道,因為覺得這邊更精通鬼道。
時東錦:“如果他真的有能力的話,怎麼會放過你的靈魂儀器?”
方沐水:“我賣了,賣了他一些淘汰品,大概早就報廢了。你知道的,這種影響頗大的科研物品,賣給外國人自然要留上一手,不過就是淘汰品,當初也給我提供了不少開公司的資金,這人還算大方。”
時東錦來了興趣:“他叫什麼名字?我該怎麼找他?”
方沐水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叫塞爾安,後面的名字太長懶得記,他說自己是什麼黑暗議會的副會長,有些來頭。如果你手中有他想要的東西,說不定他能幫到你。我給你他的電話,這麼多年了不知有沒有換號碼,找不到的話,你就去美國N州去找一家叫XX的古玩店。”
時東錦記下了方沐水的話,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離開,早點出去你也可以早點看到你弟弟,一直待在監獄裡像什麼樣子?”
“不了,我弟弟等我為國家做貢獻,我不能讓他失望,你走吧。”方沐水面無表情的跟時東錦再見。
這弟控沒藥救了。
時東錦抽抽嘴角,隨即隱沒身影,轉瞬消失在鏡子中。
第一九四章
由於傑瑞斯的一出意外事故, 黑暗議會立刻排除了所有不和諧的聲音, 有志一同地同意了和黑瞳等人交換地盤的事。
有剛剛那事,黑暗議會的急迫已經擺在了面前, 現在反而是他們要求著黑瞳等人,而不是一開始的黑瞳等人求著他們了。
形勢逆轉, 和黑瞳等人的談判再不占優勢,黑暗議會於是在美洲等地, 讓出了一大塊資源豐厚的好地方給黑瞳等人。
本以為黑瞳等人在魔神許諾之下, 會繼續坐地起價纏磨一番,意外的是, 黑瞳等人什麼都沒說, 很慡快地同意了他們的分配。
黑瞳身後的地煞幾人,還樂呵呵地看著他們瓜分地盤,由得他們商量進入中國的人手, 以及如何尋找魔神要找的中國人。
安德魯跟在自己的老師塞爾安身邊,小聲地說著傑瑞斯在中國的經歷。
“可憐的傑瑞斯,他在中國尋找了一個女孩當做祭品,不知怎麼已經簽好了的契約, 卻突然出了問題, 他自己也受到了反噬。那個中國女孩,似乎是叫文清清……”安德魯說著,突然不經意地看了自己老師的手臂一眼。
正安靜聽著的塞爾安,驀然抬起了眼皮,老邁渾濁的眼睛從皺紋下勉強睜開, 看了自己的學生安德魯一眼:“你在看什麼?”
安德魯仿佛無意般收回視線,帶著藍寶石袖口的手搭在塞爾安身後的椅背上,溫升到:“老師,您有些過于敏感了,傑瑞斯的屍塊掉落下來,我在只是看看那些垃圾有沒有污染了您的衣服。”
塞爾安發出一聲冷哼,他滿是皺紋的老臉,透著一股行將就木的腐朽之氣,好像一塊生硬的木頭在吱嘎吱嘎地發聲一般,道:“安德魯,你的學生傑瑞斯死了,你好像並不傷心。”
安德魯聞言露出微笑,好像塞爾安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反問道:“老師,如果我死了,您會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