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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捏著手中撲棱著的小蜥蜴的手辦師父,見那幾人逃走,頓時眯起了眼睛,敢來用他們的髒手偷它徒弟,還想跑?
手辦師父一把將蜥蜴怪扔給兩個寄身,騰空而起,就要親自去教做人。
兩隻寄身見狀,也立刻提著蜥蜴怪要去一起去追人,它倆一個拽著蜥蜴怪的翅膀,一個拽著蜥蜴怪的爪子,沒有默契地將蜥蜴怪拉扯地不停怪叫。
剛做了手腳的方善水,趕忙拉了拉師父道:“不用了師父,他們跑不了,你幫我看著身體,我回去。”
手辦師父一聽,這是正事,也就停了下來。
方善水扶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走了進去,陽神在接觸身體的時候漸漸消失,仿佛化為煙霧顆粒般,投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似乎睡著了的身體一陣,就要醒轉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雷克斯剛剛撒在方善水身上的藍色顆粒,忽然和方善水落在地面的影子連接在一起。
顆粒流動,瞬間化作骨架,又瞬間長出怪肉變成一隻灰色的手,趁著方善水回體的一瞬,猛地抓住方善水的腳,就要將方善水整個人往影子裡拉。
方善水身體一晃,猛地往下陷去,他身下仿佛變成了一個深淵大洞,下頭有無盡岩漿和燃燒的劣土。
手辦師父立刻止住方善水下陷之勢,眨眼間從方善水的肩膀上消失,出現在方善水的腳邊。
手辦師父蹲在那隻手旁,曲指一戳,尖利的指甲仿佛刀子一般,刺穿了那個來抓方善水的灰手。
【啊——】被刺中的黑手痛極,顫抖著鬆開方善水,就想要縮回去,但是送上門的食物,手辦師父怎麼可能會讓它跑了,就算它願意,它的兩個寄身也不願意,兩個拽著蜥蜴怪的寄身,立刻就將正稀罕著的蜥蜴怪扔進了空空的玻璃瓶里,然後飛下來幫著主體撈魚。
待方善水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師父和兩個寄身,一個抱著一個,仿佛拔河一般,正從他腳下井蓋大小的洞裡,將一個黑乎乎在尖叫著的怪東西往外拉扯。
方善水從陷住他的洞裡跳出去,蹲在一邊,看著三個巴掌大的師父,拉著一個巨大的東西,仿佛三隻小螃蟹在拉一條大鯊魚一樣,看起來有點滑稽和吃力的樣子,但是卻似乎玩得挺開心的。
方善水笑道:“師父,你們這拉得是什麼?要幫忙嗎?”
三隻一起拔河的手辦師父一起回頭,對方善水擺了擺小手,一副你一邊坐著,這是小意思的樣子,不用幫忙。
方善水讓開洞口後,那怪物就更加無力反抗了,三隻手辦師父利落地將洞口撕扯的更大,方便他們拔魚。
那團在陰影中的怪物不停在嚎叫,身體時聚時散似乎想要逃走,但是因為被手辦師父的指甲刺中,它根本無力擺脫,身體也散不開,只能一點點地上岸。
方善水看得好笑,點點頭。
鼻青臉腫的宅靈驀然從塌了一半的牆上出現,大叫道:【小主人!那幾個該死的小賊自投羅網了!】
方善水一聽,立刻對樂忠於拔河收穫的手辦師父道:“師父你們玩,我去看那幾個人。”
手辦師父見方善水要走,頓時對坑裡的黑魚沒了興趣,將魚扔給兩個寄身拉扯,瞬間出現在方善水的肩膀上,坐回了自己的老位置。
任由兩個寄身在後頭拖魚。
……
雷克斯幾人四散逃跑後,一開始還沒發現周圍的黑暗環境怪異,仿佛沉淪在亡魂般的沉寂中。
等到他們亡命地跑了一大圈,最後發現又跑回起點,碰頭到了一起,甚至還轉了個圈不知怎麼又進入了青越觀中。
眼見著地面忽然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建築,建築物張開了熟悉的恐怖眼睛,發出震天大吼,雷克斯等人一陣絕望,該死的,他們居然中了敵人的陷阱,自投羅網了!
雷克斯急道:“馬歇爾,還有黑魔水晶球嗎?”
馬歇爾臉色鐵青:“沒了。”
雷歐有些歇斯底里:“那到底是什麼怪物!該死的!那些尸位素餐的老不死們,讓我們賣命竟然連一點準確的消息都不能給我們!怎麼不去吃狗屎!”
艾麗斯和其他人都有些絕望地沒有吭聲。
【吼!小賊,你們跑不了了,在絕望中死去吧!】宅靈非常有詩意地學著電視劇中的反派台詞,大吼著恐嚇這幾個壞蛋。
雷克斯幾人正緊張著準備反抗,就看到宅靈身前出現了那熟悉的身影,方善水,還有他肩膀上那比地獄惡魔還恐怖的小怪物!
看到方善水,雷克斯等人比看到宅靈恐慌多了,甚至連最後一絲反抗的勇氣都快湮滅。
方善水打量了下他們兩眼,目光在幾人紅紅黃黃的頭髮上掃過,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第二一六章
方善水和手辦師父離開了, 被扔在外頭的兩個寄身聳聳肩, 繼續拔蘿蔔一樣的拔著地下的那隻怪物。
【唳!】不斷被從洞裡拉出來的怪物掙扎大叫著,初時只露出人類般大小的手, 漸漸地那隻手越來越大,人類的手和小臂後頭, 卻連著仿佛大象腿般粗壯的肘,後頭還有恐龍般大小的胳膊和膀子, 滿滿的肉, 將窄小的洞口卡得嚴嚴實實。
兩隻寄身眼睛一亮,單知道這條魚大, 沒想到這麼大, 頓時更加賣力,一節一節地用力撈自己的食物。
【唳——!】
那怪物叫聲悽慘,仿佛被惡鬼拉進水管中的人類般, 瞬間,那針對方善水的陷阱留下的空間裂隙小洞口,頓時仿佛破洞的紙張一樣,“撕拉”一聲巨響, 被怪物肥壯的身體撐差!
怪物整個身體, 被拉出了一小半來。
……
“噗!”黑暗議會的一間地下室中,在一個六芒星交匯的祭壇處,幾個法師同時吐出了一口血。
這間仿佛禮堂般的巨大地下室內,不止有這一個六芒星陣台,而是有十三個, 每個陣法也各自有人看管,一旦出現情況,就會叫來他們隊伍中負責的人一起出手,這祭壇是副議長布置下來的,讓他們留意外出中國的巫師們留下的定位器,及時接應他們要傳輸的東西。
此時,其他陣台都沒有什麼異狀,只留下了一個望風的巫師,正無聊著,突然看到這邊有人吐了血,不禁紛紛望來,出聲詢問:“嗨夥計,你們這是怎麼了?需不需要幫忙?”
吐著血的法師怒吼道:“該死的,那邊的人到底是將定位器放在了什麼鬼東西上,這要傳輸的到底是什麼!居然快要將通道毀了,連芬德思之手也快要被拽出去了。”
那邊的人正要再問,就看到六芒星陣上的紅光一閃一閃,忽然刺啦一聲熄滅了。
“不好!”剛剛吐血的法師們大叫。
熄滅的六芒星陣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鏡子,下頭出現了地獄的岩漿以及芬德思之手掙扎嚎叫的樣子,湊過來的法師們,看著芬德思之手仿佛進入絞肉機一般,毫無反抗之力地被那麼一個小洞口拉扯著,不禁心中一凜。
由於芬德思之手的掙扎,六芒星陣似乎開始倒轉,逆向吸取控制陣法的法師們的生命力,短短時間內,幾名吐血的巫師抬手一看,就見自己的手已經慢慢像被抽乾了水分的老樹皮一樣,出現了皮膚乾枯血管虬結的恐怖之態,而且這種吸取還在不停地往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