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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在亞歷克議長等人揣測著方善水這陽神真人的異動時,方善水跟著侍者和克里斯已經進入了包間。
侍者放下了飲品點心和兩份拍賣會清單,給方善水和克里斯講起了拍賣會的規則。
克里斯在包廂中左看右看,心中激動,不過在激動了一會兒,發現巫師待得地方和普通人似乎也沒有太大差別,就是多了點陰森神秘的裝飾和符號後,也就慢慢安靜了下來。
手辦師父掃了眼那些食物,發現並不感興趣,就拿出兩片魔神碎骨,繼續啃起自己的巧克力來,用仿佛羅漢醉酒一般的姿勢,支著腦袋半躺在方善水的肩膀上,陪方善水看他手中的拍賣會清單,引得克里斯和侍者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侍者在拍賣會待得夠久了,見過的各種巫師娃娃多不勝數,但是還真沒見過像方善水肩膀上的手辦師父這樣的。
方善水將清單舉高一點,方便師父看見,他第一個要找的,當然就是克里斯所說的那些中國古籍,當看到那些簡介中試閱的文字後,方善水精神頓時一震,果然這次沒有白來。
手辦師父也頗為高興地伸出小手拍了拍方善水。
方善水突然想起來,好像自從下了飛機後,就沒有見過兩個寄身,就回頭問道:“師父,寄身是不是都被你丟在國內了?”
突然,方善水好像感覺到周圍有人在窺視,頓時皺眉:“誰在窺探?”
克里斯正莫名著,那名年輕的侍者趕忙為自家拍賣會正名,道:“閣下,我們這裡有嚴格的隱私保護設置,有各種屏蔽窺探的專業手段,絕對安全,不會有人窺探的,你多心……”
侍者話沒說完,就看到方善水凝目向虛空望去,眼瞳瞬間變成金色,“咔擦”,隱隱中仿佛傳來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那股被人窺視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了。
不過那清脆的碎裂聲連克里斯都聽見了,剛剛還在打包票的侍者,仿佛被當場打臉般無法否認,頓時臊得臉紅起來。
克里斯立刻跳起來:“怎麼回事?你們這裡真有人在偷窺,你們那專業的屏蔽手段呢?”
侍者尷尬地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就向上級反映,上面一定會嚴肅對待。”
說著,侍者不敢耽擱,趕忙打起電話,聯絡起上級。
侍者電話剛打通,方善水正盯著虛空的視線,立刻就轉了過去,手辦師父也是在侍者的電話和剛剛被窺探的那個角落來回看了看,似乎覺得這種聯繫很有趣。
……
而在此前不久,另一個包間裡頭,侍者口中的幾個上級,在亞歷克議長身邊,欲言又止地看著旁邊那位目光陰沉的長老,拿著水晶球在枯瘦的手上轉來轉去,另一手則遮擋在水晶球上面,防止其他人的目光照she進去,引起觀測人的注意。
老巫師聲音沙啞地道:“一個年輕人……很年輕……從靈魂到肉體的年輕……跟議長大人完全不同……”
那句和議長大人完全不同,讓在場眾長老們頓時秒懂了老巫師口中從靈魂到肉體的年輕。
被拆台的刷了綠漆的老黃瓜亞歷克議長,聞言嘴角微抽地,清了清喉嚨委婉建議:“我覺得,你只需要說重點就行了。”
“他的身上有很強大的能量反應,這種能量反應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很黑暗,又似乎很……啊!”
正在轉著水晶球的老巫師忽然尖叫了一聲,同時,水晶球上咔擦的一聲龜裂聲,讓亞歷克議長和眾多長老們都站了起來。
水晶球上出現了裂紋,但是裂紋中仍然顯現出了一個年輕人的倒影,那正是他們剛剛知道的方善水。
方善水從水晶球另一頭定定地望了過來,他那雙金色的瞳眸,讓所有巫師都感到一陣不適。
眨眼間,水晶球就順著裂fèng碎開了,方善水倒影也消失不見。
亞歷克議長:“他發現我們了,在警告我們。”
眾多長老面色沉重,這也間接印證了,方善水確實是個陽神真人的傳言,能夠這麼快,就發現了黑暗議會中最擅長窺探的米絡巫師的視線。
正在寂靜的時候,一個電話聲猛地響起,讓眾多沉默的長老們都嚇了一跳,齊刷刷地望向了聲音的來處。
那位拍賣會的管理被盯得有些手忙腳亂,發現是被調去引導方善水的侍者,立刻接了起來:“什麼事?”
【經理,剛剛貴客說,包間內有人在窺探他,我也聽到了水晶球碎裂的聲音,是不是屏蔽器壞掉了?貴客現在很不滿。】
這位經理聞言手一顫,立刻看向了正盯著他看的亞歷克議長眾長老,可不就是這些人,當著他的面視他家的防火牆如無物,侵犯客人的隱私權,他還不能說什麼。
經理乾笑著對電話那頭道:“有這種事?我立刻就讓人去檢查,你先安撫下貴客,如果查明屬實,我會親自帶人前去道歉。”
跟侍者溝通完,經理掛掉了電話,巫師們這邊也討論了起來,沒人注意,經歷掛斷的電話上,有一點一閃而逝的黑光,從屏幕中悄悄隱沒了下來。
一名長老不滿道:“這個陽神真人這次來我們這,是想做什麼,來示威嗎?他們的陽神真人不是一向不出國?”
也有長老對此比較緊張,陰謀論道:“以前不出國,是不好出國,現在有了這第三個陽神真人,他們騰出手來不再顧忌,自然就會出來倒騰了,這些中國人狼子野心,定然是想出來搞事。”
……
手辦師父突然隱了身,克里斯和侍者發現看不到它了,雖然有些驚異,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方善水看著隱了身的手辦師父,用小白旗搖出黑色的陰氣,那黑氣在它手中仿佛陶泥一般柔順,漸漸被捏成了一個杯子,杯底還有一條線,線的末端,消失在虛空之中。
手辦師父看看那杯子,將杯口抵在一隻耳朵上,聽了聽,好像還算滿意,就一邊聽,一邊倚在方善水的肩膀上,提溜著一條腿嗑起瓜子來。
方善水側頭悄悄問:“師父,在聽什麼?”
手辦師父揮手摸了摸另一隻沒有被杯子蓋住的耳朵,似乎被方善水說話的氣吹得有些癢,緋紅的眼睛睨了徒弟一眼,隨即扔了個不知何時捏好,又不知何時被它藏了起來的大杯子,給方善水。
手辦師父對拿著杯子的方善水指指耳朵,示意他照自己這樣做。
方善水見狀,拿著杯子也蓋在自己的耳朵上,和倚在自己肩上的手辦師父一起偷聽了起來,說來也奇怪,經過手辦師父的杯子過濾,那邊傳來的竟似乎不是聲音,而是一種心聲,對於不懂外語的方善水來說,自然比普通言語更容易分辨一些。
不過方善水聽著聽著,卻皺起了眉。
……
一個□□的長老,面色凝重地道:“中國人肯定是有陰謀的,他們對我們有威脅,包括那些中國的邪道。議長,我覺得你答應同他們交換地盤,給了他們准入許可,是本世紀你犯下的最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