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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跟了我們那麼久,總算出來了。如果你好好合作,玄鳥卵也有你一份,不然別怪我們翻臉無情。”赤腳老頭一景似乎早有感覺方善水的存在,見方善水得了玄鳥卵之後不跑,一邊言語妨礙他,一邊暗中在指尖抖落一陣黑灰,讓那黑灰飄向了方善水。
坐在方善水肩膀上的手辦師父和寄身,同時看向了那自以為隱匿的黑灰。
時東錦也對方善水道:“他們有三個人,我只有一個,和他們這些jian猾的老魔頭合作,你倒不如和我合作。”
兩邊人針鋒相對,竟是都沒有人發現,方善水手中被玄冰凍住的玄鳥卵,那表面的玄冰,已經開始融化了。
直到“喀拉”一聲裂聲出現,時東錦等人才忽然一靜,停下爭執,看向了方善水手中捧著的玄鳥卵。
這時,方善水手中的玄鳥卵表面,又是“喀拉”一聲,蛛網般的裂紋已經蔓延到了四面八方。
駝背老道等人大驚,而時東錦愣了一下,卻立刻露出了驚喜之色。
“咔——”
裂紋停止了擴散,紋路中有火光燃燒出來,忽而殼碎,一隻黑色的大鳥騰空而起!
小小的卵中,竟冒出了一人高的黑鳥虛影,那黑鳥還拖著幾乎等身長的玄焰尾羽。
【唳——】
一聲清麗的鳥叫聲,仿佛穿透眾人的心肺,瞬間響徹了整個山洞之中。
隨著大黑鳥的出現,巨大的寶光沖天而起,帶著濃煙噴出了火山口,直衝天際,仿佛一座連接到九霄雲外的天梯。
眾人都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般意外,不禁都傻了眼,駝背老道他們是想不通怎麼玄冰會突然失效,白忙一場做了無用功,時東錦卻是高興峰迴路轉,玄鳥竟然破殼了。
時東錦血祭玄鳥卵多日,自以為和玄鳥卵心神相通,見玄鳥破殼,立刻伸手就想要將玄鳥召喚過來的時候。
然而不想,那玄鳥根本不理他,只見它繞著方善水盤旋三周後,忽而化作一道光影,衝進了方善水的眼睛之中。
玄鳥化光入眼,方善水隱在虛空中的陰神似乎被照亮一樣,漸漸出現在眾人眼中。
方善水捂住眼睛,眼珠時而變成金色,時而變成黑色,裡頭隱隱有鳥兒的紋路在虹膜上盤旋。
時東錦懵了,似乎很是想不明白,他費時費力孵化出來的玄鳥卵,為何轉眼認了別人為主,還跑進了別人的眼睛裡,讓他連看都看不到了。
駝背老道和赤腳老人也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都半路冒出來的小子截胡了去,都暫時沒了反應。
只有阿贊丹,似乎極其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阿贊丹的目的就是給時東錦搗亂,如今見時東錦懵逼,差點笑得要岔氣,還嘲笑道:“時東錦,你也有今天,那句中國話怎麼說來著,諸葛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時東錦:……
駝背老道:……
正打量著方善水的的時東錦和駝背老道,聞言都都沉默了。
最後,赤腳老頭一景提醒了阿贊丹一句:“那句是說周郎妙計安天下,不是諸葛妙計安天下。”
……周郎是誰?
不是都說諸葛亮計謀怎樣怎樣嗎?
阿贊丹看了看周圍,理智地沒有去和一群中國人爭辯他們的典故問題,只是突然咳了起來,好像病發好像要背過氣去一樣,“咳咳咳……”
大概是知道已經打破了阿贊帝因的算盤,又丟了些臉,阿贊丹不再多留,很快,他腳下的影子中冒出了一個巨大的蛇頭,一口將其吞下,蛇頭也快速地消失在了陰影中。
那雙無機質的豎瞳,在消失之前,似乎掃了方善水一眼。
阿贊丹消失了,就剩下時東錦、老駝子、一景三人圍著方善水。
似乎並不甘心就這麼作罷,只是一時搞不清楚方善水的情況,又顧忌著彼此和山中越漸沸騰的南明離火,沒有立刻動手。
駝背老道看著方善水半透明的身體,似乎覺得有點眼熟。
方善水打一出現,就藏頭露尾的,玄鳥卵鑽入眼睛之中後,方善水也很快捂著臉,導致駝背老道雖覺眼熟,但一直沒能看到方善水的正臉,而方善水現在又似乎是陰魂之神,身形飄渺。
一景見駝背老道面色有異,還以為他認識方善水,暗暗問他:“這是哪來的小子。”
駝背老道正猶疑著,這時,方善水終於放下了手,回頭看向圍過來的三人,駝背老道一看到方善水的正臉,頓時嚇得轉頭就跑,一景連忙訝道:“老駝子,你幹嘛去?”
時東錦看到了方善水,臉上表情也忍不住抽了抽,一副怎麼又是你的樣子。
老駝子頭也不回地拔足狂奔,沿著山壁飛奔直上,只給一景老頭留下了句亡命般的:“快跑!”
一景老頭有些不明所以,高聲問著飛速逃離的老駝子:“為什麼跑,玄鳥卵不要了?”。
“陽神!無恥的陽神!啊——!”老駝子話還沒說完,忽然落了下來,一個仿佛玩具一樣的寄身盤腿坐在了他的身上,雖然老駝子現在沒什麼味道了,不過寄身上次大概是吃了點老駝子的虧,所以還稍微有些惦記他。
一景老頭心中一凜,立刻換了個方向也急速後退,但是他還沒退多遠呢,剛剛他暗中拋向方善水的那些用來暗算的黑灰,忽而化作一條連在他身上的繩帶,驀地將他往後拽了回去。
一景老頭回頭一看,就望見了一張看不見底的大嘴,心中驚駭欲死的一景老頭,來不及身體瞬間化成了黑紅的液體。
長著大嘴的手辦師父眨眨眼,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牙fèng里流走了,低頭一看,地上的一灘膠狀液體,好像會自己流動一樣,在沿著牆壁往外滾。
只是一景老頭也算是到了霉的,這山洞裡遍布南明離火,他的身體化成膠狀液體後,不但不能地遁水遁,還立刻被燃燒了起來,他剛剛壓制的火傷,似乎就開始爆發了,那團膠狀液體不停地變成飛灰,還發出了如同人聲的慘叫。
手辦師父看準了方向,小嘴一吸,地上那滑溜著液體,這次卻是無法逃脫,被它一口吞了下去。
時東錦看看左邊消失了的駝背老道,又看看右邊被吃掉的一景老頭,心中惡寒。
這時候,他面前的方善水手一伸,一隻黑色的小鳥突然冒了出來,在方善水的掌心中跳了跳,【唳——】【唳——】地叫了幾聲,似乎在慶祝新生一樣。
那是,出世的玄鳥。
時東錦看著那隻玄鳥,本想逃走的他,勉強地笑道:“善水,你這可就不厚道了。玄鳥卵你當初已經作為交換給我了,現在卻要拿回去,這很不合規矩呢。”
方善水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拿,你也保不住。至於規矩……它現在在我手裡了,你要搶嗎?”
【唳——】黑色的小鳥梳理了一下稚嫩的羽毛,而後沖時東錦打噴嚏似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