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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被圍堵的問題,方善水就帶著藏在衣服口袋裡的手辦師父,繼續去課堂上課了。
上課點到的時候,台上的教授叫到了方善水的名字。
“方善水,方善水?沒來嗎?是不是翹課了?”老教授扶著老花眼鏡四處瞅,似乎沒看到有帶面具的學生。
其他的學生也在找方善水,正以為人真沒來,卻從角落裡聽到了一聲答到。
“到。”
方善水舉了手的地方,眾人好像才發現那裡有個人。
眾人順聲望去,瞬間引起一片混亂。
這混亂不是因為看到了風雲人物,而是被嚇得!
見到仿佛比惡鬼還惡鬼的方善水,班裡同學的滿腹好奇盡被殺死,上課都差點上不下去,翻桌倒椅地想要落荒而逃。
台上的老花眼教授還在說著:“別欺負我看不清楚,就代人答道?”
方善水老實道:“教授,是我本人。”
教授看著方善水臉上黑乎乎一片,還以為他白面具戴煩了換黑面具了,點頭道:“嗯好,沒錯確實是你,那我們繼續來上課吧。都幹什麼呢?回去坐好,誰再亂鬧誰就掛科。”
學生們痛恨起了教授的老花眼,可是沒有辦法,在方善水的盯視下,他們不敢鬧不敢叫,只好老實地坐下,好像受著酷刑一樣,癱軟著手腳回到原位。
直到下課時,才仿佛好不容易從地獄逃出生天,瞬間腳底抹油地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方善水收拾課本的時候,走光的教室中,獨獨留下了雷俊一人。
雷俊不是方善水專業的,也沒選過方善水要上的專業課,這次他是為了來找方善水,才打聽了他的課程潛入進來的。
雷俊頂著方善水那張能驚鬼嚇神的臉,顫顫巍巍支支吾吾地過來,說想要請方善水幫忙,見方善水沒有趕他,就順杆爬地說起了自己女朋友的事。
第九十九章 黑診所
雷俊和方善水關係一般, 不過畢竟是一起住過的室友, 看他嚇得站都快站不住了,方善水還是將面具又戴起來了, 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方善水:“你說你女朋友被嬰靈纏身?”
雷俊突然哭了起來:“她快死了,方善水, 你幫幫我,救救她吧。”
方善水讓雷俊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啃魷魚條啃煩了的手辦師父, 見方善水在和別人說話,立刻抱著魷魚條想要從他衣領里鑽出來盯人。
師父現在是實體, 方善水怕它嚇到雷俊, 就按住不讓。
衣領鑽不出去,手辦師父也不生氣,轉而往下, 想要從方善水的肚子或者袖子裡。
方善水攔不住它爬來爬去,臉色古怪,又覺得被它爬得痒痒的,很想呵斥一聲讓師父別鬧, 但又怕它用看孽徒的眼神看自己。
方善水:……
方善水心想他一定是有了個假師父, 想當年他就算怎麼惹事,師父看他的眼神那也是慈愛地很,仿佛吾徒天上地下無人能比,現在卻動不動給他一個孽徒。jpg的臉色……心有點累。
雷俊一被方善水問,哭都忘了哭, 仿佛心虛一般,支支吾吾地說:“沒有怎麼回事,我、我們分手了,但是她又懷孕了,我在上學,她也要打工,家裡不同意,不能要孩子,就,就打掉了。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
手辦師父經過艱難險阻,到底還是從方善水的肩膀找到突破口,哧溜一下從方善水肩頭滑進他袖子裡,滑到方善水手肘處,正好抱著魷魚條轉了個一百八十度,頭朝下地再次滑到方善水的手腕處,停下後,就露出一個小腦袋,身體全被方善水的袖子遮住,一邊繼續啃它的魷魚條,一邊還給了方善水一個我藏得很好的眼神。
……你高興就好。
方善水沉默了一下,重新將注意力轉到雷俊身上。
雷俊明顯有什麼隱瞞,見他如此,方善水只是看著他,不吭聲,擺出嚴肅的表情。
“真的,我沒說慌,真的就是這樣了。”雷俊心虛地重複著,然後哀求道,“我女朋友被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還總是想要自殺,我只能把她綁在租房的地方。方善水,大師,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你幫幫我吧。”
簌簌,簌簌,簌簌……
方善水錶情不動地看著雷俊,聽到那細小的聲音,眼睛不經意地往下掃了一眼。
手辦師父正倒躺在他手臂上,腳上頭下,腦袋枕在方善水手掌月骨上,睜著如翡翠般的紅眼睛看他倆說話,將魷魚條咬得簌簌響,像個小倉鼠一樣,又像是電影院裡的爆米花客人。
雖然這聲音極小,如雷俊這樣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注意不到,但是對於聽力靈敏的方善水來說,就很受影響了。
方善水儘量克制住表情,看起來更加嚴肅無情了。
雷俊見方善水不為所動,暗恨方善水無情的同時,只好說了實話,其實他也沒覺得自己有撒謊,只是略有省略而已……
雷俊的女朋友廖小月是他老家的青梅竹馬,他考上了重點大學,女友雖然成績好,但家裡重男輕女,剛剛生了一個小了她18歲的二胎弟弟,別說給她上學錢了,甚至工作都不想她去找,直接在家帶孩子算了。
這一下,兩人之間就有了很大鴻溝。
雷俊家裡人本來就看不上他女朋友家窮,現在又多了個累贅,不禁各種給他做工作,說什麼你以後是鳳凰了,就不要遷就小鎮裡的雞鴨,雷俊被說服了,開始疏遠廖小月。
廖小月打電話不接說忙,發簡訊不回說忙,後來微信什麼的也全拉黑。
進入了大學後,見了外頭的花花世界,雷俊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接到女友用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說她懷孕了,家裡人若是知道了,會打死她。
雷俊晴天霹靂,他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大堆的書要讀,一點也沒有做好現在就做父親的準備,甚至想著廖月jú是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別人的孩子卻硬說是他的?
雷俊掛掉電話,那些天他拔了手機卡,甚至聽到鈴聲就會精神過敏,怕是廖小月打來的。
而後廖小月竟然直接找到了學校里來,威脅要把他的嘴臉告訴全校的人,要在學校大鬧,讓他被開除。
雷俊害怕了:“你到底想怎樣?”
廖小月哭得都聲嘶力竭:“我能怎麼樣!?你不帶套,又不負責任,哄我上床的時候像個情聖,早知道你是人渣我願意這樣啊!現在孩子都懷上了,墮胎你總要出一半的錢吧?你已經害了我半輩子,你還想把我害死嗎!?你到底是不是人!”
“對、對不起,我也不想再這樣的。”雷俊雖然有些愧疚,但是一聽廖小月說要墮胎,那就是錢的問題。
剛好,那時候雷俊的手機在寢室里,被和人鬥法的方善水弄壞了,拿到了方善水賠的幾千塊,就帶著廖小月找到一家黑診所墮胎。
方善水越聽臉色越不好,看著雷俊皺起眉來,忍耐著聽完,眼神古怪。
躺在方善水手腕的手辦師父,似乎感到方善水不太高興,抬起胳膊,用小手拍了拍方善水的掌心,似乎在安慰他不氣,緋紅的眼睛淡淡地看了雷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