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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沛和方善水暫時都不準備離開,祝奕也不好獨走,總得將他們送回去才放心,所以也跟著待下了。
自從當初在學校中差點被一個黑衣法師陰了之後,吸取教訓的方善水,基本都會把施法物品隨身攜帶,所以這次雖然看起來是從吞欽那裡走得慌忙,其實除了師父的寄身,該帶的都沒漏下,連從金絲紅翡中提取的鳳凰血,方善水也裝在了一個小瓶子裡,放進了腰包。
為了明天的硬仗準備,方善水安頓好後,就開始調息打坐,調整自己的狀態。
真氣慢慢運轉,方善水周圍仿佛靜電一樣,出現了一個無形的磁場,無數塵埃如同被點定於空中。
一個大周天結束後,在方善水不知情的情況下,他裝著鳳凰血的小瓶子,好像受到了方善水身周這股磁場的影響,突然從他的腰包里倒了出來,瓶口塞子也直接掉開,裡頭的小小的一滴金紅色液體,滾動般漂浮了出來,漸漸高升,懸在了方善水的眉心前方。
在方善水腿旁躺著的手辦師父,本來正閉著眼觀察寄身那邊的情況,突感不對,仰頭看去。
懸在方善水眉心前方的血液不再靠近,卻仿佛在隨著方善水周身的磁場,不停地自轉著,轉速幾乎和方善水真氣在周天運行的速度達成了一致,似乎在形成某種共鳴。
手辦師父盯著那滴血液看了一會兒,見它似乎並沒有什麼作妖之處,完全是受方善水真氣影響帶動,就收回了視線。
正在行功的方善水,覺得很熱,仿佛有個小太陽近在眼前照耀著他一般。
真氣好像被那股熱力膨脹開,在周天運轉中越行越多,越積越滿,漸漸地,方善水只覺得自己渾身似乎鼓足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被炙熱的靈能漲滿,靈氣無口而出,幾乎快要將他炸裂。
忽然!
方善水陰神從靈台一躍,脫竅而出,漲滿的身體,仿佛被扎破了一個口子。
一瞬間,方善水神識一清,只覺身體仿佛是噴發的火山一樣,所有積壓的能量,都找到了發泄的出口,豁然而發。
那些一涌而出的能量,全都隨之灌進了方善水出竅的陰神之中,不過瞬間,方善水就覺得自己的陰神質量似乎重了一些,不再像一開始那樣輕飄飄的了。
方善水出竅後,左右看看自己的身體,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窗外的風吹來,方善水突然發現,風吹在他的陰神上,並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如刀刮斧砍,隱約中,竟還有一絲舒服的感覺。
方善水暗道,自己這大概是真正邁入了陰神穩固階段,不用被人拉著走,也可以憑自主意念一夜神遊千里。
想到這裡,方善水心神一動,看了手辦師父一眼。
雖然手辦師父說寄身沒事,會自己摸回來,但是這都幾個小時了,寄身也都沒有消息,方善水不禁也有些擔心,如今有了這個條件,可以陰神出竅去找,然後帶它回來。
手辦師父察覺到方善水的視線,緋紅的眼睛抬頭看他,似乎在問他想說什麼。
方善水儘量用不太在意的口吻對它道:“師父,我打算去找你的寄身,今天總覺得心神不定,我怕萬一你的寄身被什麼敵人發現,把它抓起來,可能憑藉此對你做些什麼。”
手辦師父剛剛已經拒絕了一次出門尋找寄身的意見,不過現在方善水自己翅膀硬了,手辦師父再拒絕,他也可以自己去找。
方善水以為手辦師父會猶豫,或者再拒絕一下,沒想到,手辦師父一聽之後,立刻就點頭同意了。
手辦師父扔出小白旗,那白旗瞬間吐出雲氣,凝成棉花糖般的雲朵橫空漂浮,手辦師父當先飄坐上去,對方善水招招手,示意,走。
方善水有些驚訝手辦師父的痛快,心道難道手辦師父是知道他能自己去了,拒絕也沒用,所以乾脆就跟他一起了?
不再多想,方善水拒絕了手辦師父同乘的意思,決定試一下自己的修煉進度。
方善水一躍跨向了窗台,腳下仿佛踏風而行,一步躍出,立刻乘風而上,月華灑在他身上,仿佛穿透他的身體,將他整個半透明的身體都染成了金色。
方善水隨風而走,縮地成寸,手辦師父坐在棉花糖上,在旁邊跟著方善水飄著,方善水快一些,它也快一些,方善水慢一些,它也慢一些,快快慢慢地繞著方善水玩一樣地打轉,不時看他一眼。
方善水修行又進一步,心中舒暢,每見師父瞄他,都會回以一笑。
……
離開的時候,坐車和元沛和祝奕出野人山的森林,方善水大約花了兩個多小時,然而現在陰神出竅回到吞欽的營地,方善水只用了五分鐘。
吞欽的營地有點亂,只有少數幾人留守,其他都不知哪去了。
方善水想到今早吞欽跟他說過的,蓬奈溫人手調動的事,有了一絲猜測。
方善水正準備回房間去找手辦師父的寄身,旁邊的手辦師父突然扯了扯他,並伸出尖尖的長指甲,指了指某個方向,那個方向傳來很多古怪的吵雜聲,似乎有槍聲,有炮響,還有不少人聲呼喝。
方善水隱約記得,那個方向似乎是吞欽家的翡翠礦的所在地,吞欽還帶他去看過。
方善水:“師父?怎麼了?你想要去那邊?”
手辦師父指了下方善水要回去的房間,又指回剛剛的方向,方善水明白了,師父應該是說,它的寄身已經不在房間裡,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方善水點頭,知道師父能感應到它寄身所在的位置,道:“師父你帶路,我跟在你後面。”
手辦師父聞言,當先飄了出去。
翡翠礦的所在地,已經打起來了,硝煙瀰漫,火光沖天。
蓬奈溫家的勢力,果然如昂山所警告的那樣,當夜反撲,吞欽本以為有了昂山的幫助,再加上阿贊丹的詭異本事,他提前得到消息警惕蓬奈溫,想要守住翡翠礦不成問題。
但是吞欽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蓬奈溫家對翡翠礦勢在必得的決心。
蓬奈溫家幾乎是傾巢而出,而且還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堆先進的武器,同時詭異的手段層出不窮,吞欽的手下們,很多明明沒有被打中,卻經常會出現莫名地傷口古怪死去。
吞欽急得不停大吼:“防守!防守!注意流彈!”
阿贊丹出手了,那巨大得仿佛在陰陽之間穿梭的詭異巨蛇,刀槍不侵,動輒掀車翻炮,頓時緩和了一些吞欽的頹勢,也讓蓬奈溫那邊出現了不小的損失。
但是很明顯的,還是吞欽這邊處於劣勢,翡翠礦這邊根本無險可守,若是躲到封閉的礦里搞伏擊,更是容易被人一鍋端了,一個催淚瓦斯就會讓他們吃大虧。
昂山最慫,開打後沒多久,見蓬奈溫那邊火勢太兇猛,立刻就開始磨起了洋工,先保住自己。
吞欽氣得大吼了幾次,昂山都敷衍了事地裝裝樣子,吞欽感覺不行,就對阿贊丹道:“丹西亞多,能不能想辦法破解了敵人的詛咒?我的人在不停地死去,再這樣下去,我的礦就守不住了。”
阿贊丹皺眉,要是能破解,他一早就出手了,剛剛就是一直在研究,卻始終弄不清楚阿贊帝因用的是哪種降頭術,而且甚至都不太像是降頭術,這不禁讓阿贊丹有點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