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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次,又一次!
王寄蓉簡直要瘋了,感覺跟無限循環似的,怎麼也走不了。
每次王寄蓉跑,那古怪的迎親隊伍里也沒人來追,只是沒跑幾步,就會倒回去重遇。
反反覆覆,她好像無論怎麼也擺脫不了這些怪人一樣。
然後,大概在跑了第七次又回來的時候,王寄蓉快要絕望的時候,她忽然醒了。
三更半夜地睜開眼睛,王寄蓉好像剛剛從夢中走出來一樣,夢裡的一景一物還記得清清楚楚,甚至那個坐在馬上的女人的臉。
“原來是做夢啊,簡直跟卡在恐怖遊輪的無限循環裡頭似的。”在黑暗中抹去了一頭冷汗,王寄蓉鬆了口氣,在知道是夢後,王寄蓉還覺得這噩夢挺有意思的。
放鬆了之後,發現才半夜三點多點,王寄蓉又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準備再睡一會兒。
然而王寄蓉一閉眼,瞬間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
尼瑪,剛剛夢中的那個花轎,就在她身後!
她居然在閉眼的瞬間,又被拉入了剛剛的夢境裡,熟悉的地點,熟悉的環境,幾個看不清臉抬轎的人,將掛著白色披帛的紅色花轎放在她身後,仿佛停在那裡等她上轎。
……
王寄蓉抓著自己的衣服,一臉崩潰地道:“最近的夢,我好像還能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王寄蓉,時辰到了。’‘王寄蓉,該拜堂了。’這樣反反覆覆地叫我,我感覺夢裡的自己都被叫迷糊了,有一次,我控制不住地坐到了花轎裡頭,一進去,我就覺得那根本不是什麼花轎,而是躺進了一個棺材裡!”
說著說著,王寄蓉突然哭了起來,似乎夢裡躺進棺材的經歷,把她嚇壞了。
王母心疼地站起來抱住女兒,本來不怎麼相信女兒的說辭,只覺得她是壓力太大精神緊張,一直想著帶女兒去看精神科醫生,現在知道女兒是被惡鬼折磨成這樣,還極有可能和自己的不謹慎有關,不禁自責起來。
“別擔心,結了婚還能離,更何況你們似乎還沒拜堂。”
方善水剛剛已經示意宅靈將自己的東西送到這間客廳里來,如今打開客廳櫥櫃翻了翻,就找出了他要的東西。
方善水拿出香爐,點燃了三根香,然後手指沾了點水,在桌前寫上王寄蓉的名字:“你叫王寄蓉,寄宿的寄,芙蓉的蓉?”
王寄蓉抽著鼻子點了點頭,看著方善水在香前寫她的名字,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王母著急道:“大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方善水看著桌上的三個水寫的字漸漸陰乾,揮手散了散香前的煙,道:“你們得先弄清楚,是誰將你女兒的生辰八字弄走的。那結陰婚的家人,應該制了你女兒的婚書,如果還沒有拜堂,那婚書應該還有一份存留在結陰婚的那人墓地,或者壓在他的牌位下。如果你能把那份婚書拿回來,或者把盜寫婚書的人的名字記下,我可以幫你們上告將陰間的婚書作廢。當然你們還得仔細想想,有沒有接受過他們的聘禮,如果接受過,那這婚就不是那麼好作廢的了。”
王母立刻站了起來:“我去找那個介紹人!就她問我要過完整的生辰八字,肯定和她有關。我當時還問她要那麼詳細做什麼,她說什麼介紹的人家講究八字相合,真是歹毒的心思!”
王寄蓉忙拉著王母:“媽,他就在門口,我覺得我一走出這個門,他肯定又要纏上我了。”
王母這才想起來,剛剛在外頭一直凍得直哆嗦的女兒,已經好久沒有發抖了,一開始她以為是怪病,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惡鬼在身邊時影響的,頓時也不敢強迫女兒,只求助地看向了方善水。
方善水示意王寄蓉走到香前,手稍微扇了扇隔在兩人之間的煙霧,那煙仿佛有靈性般,繞著王寄蓉轉,突然,方善水的手伸過煙霧,抓住了王寄蓉小指。
王寄蓉和她母親都覺得眼睛一花,方善水好像從王寄蓉的小指上,抓住了一條散發著紅黑光芒的繩子,那繩子似乎是纏在王寄蓉手指上的。
方善水兩指一剪,似乎剪斷了那根繩子。
王寄蓉兩母女再一看,紅繩什麼的好像是幻覺一樣,不過王寄蓉的小指上,確實有一條仿佛被畫出來的紅色印記,繞了她小指一圈,好像一個戒指一樣。
正坐在方善水肩上啃果凍的手辦師父,看到王寄蓉手上的紅線,突然眨了眨眼,好像很感興趣一樣,隨即,它扯了一把旁邊趴著的石獅子,讓石獅子馱著它跳下方善水肩膀,靠近去看。
小石獅子今天沒有精分,乖萌聽話地隨著手辦師父的指示跳動。
方善水看了手辦師父一眼,在心中給了它一個不要嚇到人的感應,手辦師父也回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方善水從抽屜里又拿出了一段紅繩來,在王寄蓉小指和手腕上分別纏繞了一圈,然後打上了結。
方善水:“可以了,他暫時找不到你了。”
王寄蓉抬起手來看了看,頗感驚奇:“真的嗎大師?”
方善水點點頭。
王寄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師,你能不能送我出門,我怕他還等在門前……”
方善水沒有拒絕,起身要送兩人,觀察著王寄蓉手上紅線的手辦師父,也拉著石獅子跳到空中,一步兩步地踏著空氣回到了方善水的肩膀上。
方善水看了手辦師父一眼,發現它坐下後,就似乎在搗鼓什麼,把它的一堆零食都拿了出來,駝在小石獅子的背上。
小石獅子似乎被那些零食嚇得不輕,又有了點精分的徵兆,時不時羊癲瘋一樣地抖一下大腦袋,一副想要咬人或罵人的樣子。
到了門前,王寄蓉探頭探腦地看著門後,確實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那種陰冷的感覺,王寄蓉大鬆一口氣,心道果然青越觀的大師就是厲害。
方善水對王寄蓉母女道:“最好早點找到婚書,如果拿不回來,也不用太擔心,告訴我婚書在什麼地點,以及他們家裡人的名字,也是能夠解決的。”
王寄蓉母女再三感謝,表示回去探查一番後,一旦找到,就立刻回來。
方善水送走王寄蓉母女,正要關門,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探頭探腦的青年。
青年見方善水發現他,立刻遠遠地用力地揮起手來,高興大叫:“嗨,你好!我叫錢慧,是你隔壁的鄰居,你叫什麼名字?”
方善水有些奇怪,這人怎麼這麼高興的樣子。
門上出現了一個類似宅靈方臉的花紋,宅靈小聲對方善水道:【小主人,這個人確實是隔壁的,不過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偷窺我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錢慧大概是見方善水沒有拒絕,就踩著摺疊車跑了過來。
方善水看著跑到自己面前的鄰居,客氣道:“我叫方善水,今天剛搬來的,你好。”
“方善水!我就知道是你,啊偶像!你一定是青越觀里的大師吧!給我簽個名行嗎?一起拍個照行嗎?我還想和你握個手。”錢慧興沖沖地跳下車衝到方善水面前,把手機和簽名版都拿了出來,一副見到明星的粉絲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