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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善水對他道:“你感覺的其實沒錯,我會殺人的手段,要殺人很容易。”
吞欽一喜,剛要說些什麼一家親的話來緩和幾句,卻沒想到方善水下一句卻道:“所以殺你也很容易。”
吞欽聞言一驚,只覺骨頭fèng里突然冒出了涼風,渾身一寒瞬間後退,邊退邊大叫道:“開槍開槍!快打死他們!”
“砰砰砰。”
槍子打在方善水和元沛祝奕身上,但是三人中彈的地方,卻突然化成了煙霧,三個大活人,仿佛幻影一樣消失不見,只留下好像活物一般的黑煙,遊魂一樣地躥進了吞欽幾人的口鼻之中。
吞欽幾人瞬間捂住了口鼻,掙扎著倒在地上,好像被人掐住一樣,一個個面目猙獰,青筋暴跳。
不遠處的緬甸人看到這詭異地情況,不禁驚叫起來,對於憑空消失的方善水幾人,只覺得好像魔鬼一樣,甚至端起槍就想要胡亂掃she,怕方善水打過來。
但是吞欽幾人似乎還活著,他們顧忌著吞欽幾人,也不敢太亂,一邊警惕,一邊去叫人。
暗中,元沛祝奕和方善水仿佛做賊一樣蹲在地上,周圍來來往往的緬甸人好像看不到他們一樣。
剛剛吞欽來找方善水之前,元沛就看出了他的面相不好,隱隱和他們幾人形成了相衝之勢,似乎要對他們有所不利,提醒方善水注意,如今果然應了驗。
幾人趁亂到了一輛車前,悄沒聲息地帶上了水和乾糧,開車走人了。
祝奕還暗暗給自己的幾個保鏢發了個快逃的簡訊。
其實祝奕這幾天也對吞欽有了意見,雖然沒想到吞欽會翻臉,但是為了防止被吞欽拿捏的太厲害,他帶來的這些僱傭兵保鏢也被他派出去了幾個,聯繫他自家的關係,好方便出了意外,可以隨時離開。
只是沒想到想著意外,還就真出了意外。
離開了吞欽營地一段路程,元沛揉了揉被那緬甸士兵撇得有點扭筋的手腕,齜牙咧嘴地問著方善水:“方方,為什麼不直接弄死他?那個老緬也真是絕了,又蠢又毒,夠奇葩。”
方善水:“營地里人太多,我們畢竟沒有什麼準備,萬一吞欽死了他們沒了顧忌,我們反而不好離開。而且,那昂山說得對,吞欽身上確實有詛咒,就算我不動手,他估計也難逃一死。”
“惡人自有惡人磨,不值得為他髒了手。”元沛聽得點點頭,不過隨即就哀嘆起來,“哎,就是想不明白,難道我破功了嗎?當初來的時候我起的總卦,明明說一路順風大有所獲啊,結果卻老是遇到這些討厭的傢伙。”
方善水呃了一下,心想大概是因為元沛是以他為主測的吧,方善水並沒有覺得自己遇到了什麼困難,確實一切都挺順利的,可以還了玄鳥的因果,並且還得到了一滴鳳凰血,雖然暫時不知是有什麼用。
方善水安慰元沛:“剛剛你不就提前看出來吞欽要來找麻煩嗎?不是你提醒,我也不會早早做好準備。”
祝奕聽著兩人說話,半天都不太敢吭聲,要不是當初他貪圖那翡翠礦的買賣,極力勸說方善水過來,也不會害得方善水和元沛至此,不禁很是內疚。
現在吞欽鬧翻了,翡翠礦也飛了,祝奕:“方大師,真沒想到會這樣,這次和吞欽的合作,看樣子是無法進行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離開緬甸嗎?我的人,前兩天我已經派出去一些,聯繫我家在緬甸的勢力,如果要離開的話,出了野人山,可以隨時搭乘飛機離開。”
方善水搖頭:“你不用想太多,我自己來緬甸有事,你如果想要離開的話,我就先送你離開,不過我還得過一兩天才能走。”
祝奕聞言,有些意外,還是他給方善水辦得護照,所以他一直以為方善水是沒有出過國的,有點想不通方善水在緬甸會有什麼事要做。
元沛也贊同道:“對,不能就這麼離開!我覺得後面肯定還要有一場大亂,到時候我們大可以看看熱鬧。我要看那又蠢又毒的吞欽,最後會是個什麼下場。就是可惜了方方那塊金絲紅翡,嘖,那麼一大塊,夠我多少個月的零花錢啊。”
見方善水和元沛打定注意不走,祝奕也沒有多勸,不過他自己是不想再在野人山裡頭待著了。
方善水和元沛將祝奕送出了野人山,他們也決定在山外住一晚,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回去,反正方善水已經差不多摸清了裡頭的路線。
明天就是方善水推算玄鳥卵出世的時間,玄鳥卵大概會在正午日頭最烈之時破殼,這段時間,時東錦可能還會做些什麼,祝玄鳥一臂之力。
方善水這麼想著,目光放在了在啃棉花糖的手辦師父身上,忽然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猛地拍了拍口袋,空的!
方善水趕緊對手辦師父道:“師父,你的寄身還在房間裡,我們走的時候忘記帶它了。要不要趕緊回去,把寄身找回來?”
手辦師父眨眨眼,方善水不提,它好像根本沒想起來還有寄身的事,聽了方善水的話,它手一揮,表示沒什麼大事,一副寄身自己很快會趕過來的樣子。
又不是死的,丟不了。
方善水:……
雖然手辦師父態度如此輕鬆,方善水還是有些擔心。
第一四三章 陰神固
寄身坐在窗台上, 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默默地磕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小瓜子。
嗑完了,從地上一摸, 又撿起一小搓,繼續嗑。
主體太不是東西了。
嗑嗑嗑。
一定是故意把它忘記的。
嗑嗑嗑。
有主體天天在徒弟面前晃, 徒弟想不起自己也是正常。
嗑嗑嗑。
雖然和主體感知共享,在徒弟口袋裡睡覺, 也好像變成主體在外頭和徒弟玩一樣, 但是把它扔掉就太討厭了。
嗑嗑嗑。
它得發揮點作用才行,不然就被遺忘了。
寄身尖長的小指甲將瓜子殼捏碎, 從窗台上跳了下去, 晃晃悠悠地飄落到了那塊還沒有被完全剝出來的翡翠上。
一人高的翡翠原石,在豎切面上,開了一個磨盤大的窗口, 石皮很薄,翡翠肉芯看著不少。
就算不全切開,這樣的一整塊石頭拿去拍賣會上競價也能夠叫出一個讓人咋舌的天價,也難怪吞欽送出來後, 又會有點捨不得。
本來吞欽其實是想著, 拿這塊原石彰顯下自己的財力實力,也讓方善水看到自己的誠意和親近,從而誘惑方善水,想讓方善水變成他們家客卿一樣的常駐顧問。
但是方善水根本不通一點人情世故,吞欽幾番示好, 方善水都沒有任何表示,好像真當吞欽只是在表達感謝而已,糖衣收下炮彈退回,吞欽偶爾提點自己的招攬意圖,都被毫不委婉地拒絕了,吞欽早就有些不耐煩,只不過顧忌著蓬奈溫家的西亞多,強行按捺著不表現出來而已。
如今,有吳昂山這麼一攪和,吞欽頓時就沒了那份耐心,才有了今天那一出。
寄身趴在翡翠窗口面上往下看,這塊本是色濃金絲紅翡,在被方善水提取了其中的鳳凰血後,已經完全變成了無色透明狀的玻璃種翡翠,裡頭通透的幾乎一眼能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