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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銘怕方善水生氣, 解釋道:【善水大師,艾倫這人當初不識貨的將你的法器轉讓出去,我本來是不想理會他, 不過那些外國人都是通過他找來的,我想著艾倫這人人脈比較廣,而且當初交換的古籍也是他收藏的,說不定他會有其他門路, 所以沒拒絕他。不過大師你要是不喜他, 我就將他拉進黑名單。】
方善水倒是不在意:“沒事,你就告訴他們,我的條件和以前一樣,只要有人能找到符合我心意的古籍,我會幫他們量身定製需要的法器。不過我希望他們動靜不要太大, 彼此之間不要哄奪,哦,還有克里斯,他應該也會幫我尋找。”
陳家銘:【好,我會讓他們注意,讓他們多到一些地方搜集。】
方善水滿意後,陳家銘很快恭敬地告別,掛了電話。
手辦師父給房間加濕完後,正在方善水肩頭坐著,一邊捧著一個對它來說仿佛臉盆大小的黑色薯片咔擦咔擦地啃,一邊聽方善水講電話。
這薯片是用新得的地獄之火做出來的,用地獄之火,將壓縮的陰煞之氣燻烤一下就好了,如今成了手辦師父和兩個寄身頗為喜愛的零嘴。
聽到方善水今天接到的電話都跟古籍有關,別說手辦師父,連兩個寄身打掃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顯然是都惦記著《煉屍大典》中的雙修功法,所以一聽到和這個有關的,都從四面八方豎起耳朵過來。
方善水打完電話掃了一眼,已經為了聽電話停下動作的寄身,立刻擦窗戶的擦窗戶,騎吸塵器的騎吸塵器,假裝自己並沒有在聽,只有手辦師父臉皮最後,淡定地將耳朵尖放下來,咔擦咔擦地繼續啃它的薯片。
方善水失笑,伸手撓撓手辦師父的小肚子。
手辦師父大度任撓,不動如鍾。
方善水:“師父,說不定很快《煉屍大典》就能完全解讀出來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雙修了。”
噗。
淡定的手辦師父一噎,它能吞巨怪的喉嚨,居然被一個小小的薯片卡住了。
兩個寄身也被方善水驚到,彭質忘記了控制擦窗戶的抹布,被髒抹布壓在了下頭,彭侯從騎著的吸塵器上掉了下來,
方善水似乎沒注意到兩個寄身的異狀,繼續道:“這雙修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麼,是不是讓我們元神在一起打坐。”
咳咳。被薯片噎住的手辦師父聞言,握起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將卡住的薯片咕嚕咽了下去,彭質和彭侯,也分別從抹布下和地面上爬了起來,看向方善水,眼神奇異。
突然想起來,它似乎沒有教過徒弟生理課?
呃……
或者是它太不純潔了,也許雙修真的是像徒弟說得那樣,只是面對面坐著一起純潔地打坐?
想到這個,手辦師父面無表情地捏碎了手中的薯片,對方善水搖搖頭,表示它也不知道,書上怎麼寫就怎麼練唄。
……它不會因為功法寫得不合心意,就把整本書給吃了的。
……它是個成熟的人。
方善水不知道手辦師父想到了什麼,看起來竟有點磨牙霍霍向牛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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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的兩個學生失蹤了,你不回去好嗎?”
塞爾安蒼老的臉上,黑眼圈濃重,聽到前頭人的問話,才有些恍惚地回過神來,哆嗦著布滿老人斑的手,從袍子下拿出了一管藥劑一飲而下,精神狀態瞬間變好,容光煥發。
昨天黑暗議會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塞爾安正到了研究的關鍵時候,幾乎沒有弄清楚對面說了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時東錦看得稱奇,道:“你如果下點功夫在藥劑上,說不定你早就可以青春永駐,根本不用費心研究邪術。”
時東錦從監獄探監了方沐水後,就跟著方沐水留下的消息找到了那家的古董店,然後間接和塞爾安聯繫上了。
時東錦和塞爾安,一個想請教惡魔獻祭的巫術,一個對於不死之身熱切而好奇,於是一拍即合,勾搭成jian。
塞爾安沙啞著聲音說:“我想要的是長生不老,不是那種虛假的容顏皮相,我寧願像你這樣,可惜我現在血肉里已經沒有了多少力量,已經無法練成你的飛頭降。”
時東錦擺弄著自己手中想要咬他的布娃娃,微笑著道:“我倒是想和你交換,我除了這麼個腦袋,身體只要長出來就會被惡鬼吃光,挺疼的。”
塞爾安不以為意:“所有的長生都是需要代價的,這並不算什麼。”
時東錦聞言,倒是沒有和塞爾安辯解疼痛的極限,笑容不變地繼續擺弄著自己手中的布娃娃,忽然,布娃娃的臉變成了一個哀嚎著的男人,這張臉一閃而逝後,忽然仿佛著了火一樣,燃燒了起來,時東錦鬆開布娃娃,布娃娃好像人一樣在地上打滾。
塞爾安掃了那地上打滾的布娃娃一眼:“這是……你又去唐人街接生意了?”
這是時東錦客戶要求報復的一個強姦碎屍殺人犯,在監獄裡判了死緩,不知道要蹲到哪年,但是客戶作為受害者家屬還是心懷怨恨,想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時東錦一聽挺好的,正好拿來給他試驗獻祭。
時東錦微笑回應:“沒辦法,我在東南亞的名聲太響,客戶遍布全球,我又是個心軟的人,總是不忍心拒絕那些可憐的女人們。”
時東錦以為又失敗了,正準備熄滅布娃娃上的火焰,將那被他折騰了好一段時間的靈魂,廢物回收再利用一下,忽然,地面上翻滾著的人臉布娃娃發出一聲駭人的嚎叫,身下的地面驀然冒出了黑火,和布娃娃身上的火焰交纏在一起,忽然,火焰中似乎有個青黑色的爪子從地下穿透出來,抓住了布娃娃並往地下拽去。
時東錦呵呵笑了起來:“成功了,都說惡魔喜歡墮落的靈魂,果不其然。”
塞爾安眼中閃過一抹嫉妒之色,最後嘆了口氣道:“你真是個天才,這麼快就初步打開了溝通地獄的自我之門,假以時日,只要你有足夠的祭品,可能真的可以將粉碎的靈魂從冥域長河中拼回來。命運有所鍾愛,可惜我總不是它選擇的人……”
火焰很快燒盡,當火焰消失的時候,地板上已經沒有了布娃娃和那個被困在其中的男人靈魂,而是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指環,那指環不知是什麼材質,上頭似乎凹凸不平,仔細看去,不到兩毫米寬的戒面上,竟仿佛雕滿了惡魔的臉。
時東錦將它拾了起來,將其戴在了自己的矽膠手指上。
時東錦:“對了,正說你的學生呢,你不去管行嗎?”
塞爾安皺眉,翻了翻黑暗議會發來的訊息,果然已經有了些結果,只是塞爾安沒想到,他失蹤的兩個學生竟然是有可能被抓去了中國。
他現在對時東錦的似乎對這種耽誤自己研究的事情極端厭惡,但是想了想,確實不能不管,還是得去議會一趟。
他還要派學生陸續去中國更多的尋找祭品,如今剛開頭就出事,不是好……等等!
忽然,塞爾安好像有了什麼新的想法一般,猛地看向了時東錦,時東錦被他看得莫名:“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