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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祟君……祟君殿下……能問您個事嗎?”

    “恩?什麼?”

    從上馬車開始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少年和自己主動說話,秦艽一時間並不能看穿他的真實面目,但是這並不妨礙他隱約能看出來這少年人的走姿和形態應該都不是正常人類,結果正在他思考著這姓師為什麼會帶著個這麼奇怪的孩子一起來找小氏時,秦艽忽然就聽到面前的石小光有些結巴地問了他一句道,

    “祟主他……真的是頭豬變的嗎?原來……豬也能成邪祟啊?那他是家豬還是野豬啊?”

    秦艽:“……”

    晉衡:“……”

    馬車裡的氣氛有那麼一刻仿佛尷尬地凝固住了,半響肩頭聳動的秦艽才忽然低下頭又顯得心情十分不錯的大笑了起來,而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的晉衡看上去對這傻小子明顯也有些無可奈何,等把石小光都看的有點臉紅,小聲反問了一句難道不是嗎之後,無常鬼面具後的晉衡才無奈地點點頭,又放緩聲音開口回答他道,

    “他是一隻豺。”

    “豺?”

    “對。”

    接著晉衡的話就飛快地地回答了他,剛剛樂得就差沒倒在晉衡身上的秦艽一瞬間甚至都覺得這笑話可以供自己樂到明年了,而好不容易收住嘴角的笑意又看側過頭向石小光,秦艽隨後才眯起眼睛一臉惡劣地補充道,

    “一隻三年發胖四百斤,比豬還蠢還笨,還懶還饞的……豺。”

    第60章 丁

    張秉忠, 前祟主張奉青的親堂弟, 雖說這二人的關係光從稱呼上聽還挺親近的,但祟界這麼多年來可不止一次悄悄傳過張秉忠如今屁股底下的那張位置其實是三年前從張奉青手上搶過來的流言。

    然而事實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除了已經早早已經死去的張奉青一家和那親堂哥一死就著急上位的張秉忠, 顯然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知道了, 甚至就連秦艽自己,都因為當時被祖龍罰著在牢獄中服刑而對這件事知之甚少。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 張秉忠本人似乎對張奉青一家的死一直避諱莫深, 不然也不會在半年前秦艽剛從牢獄中出來,準備重歸祟界之時好幾次都對這件事避而不談, 甚至後來還專門派蛛女過來試圖假意招攬。

    而這麼想著, 這會兒正在前進的無頭馬車中繼續同晉衡和石小光說話的秦艽也側過頭笑著將冷色調眼珠子漫不經心地轉了轉。

    “說起來, 那位被張秉忠帶走的小姑娘除了你們就沒有什麼別的親人朋友了嗎??”

    “……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麼。”

    這話剛一說出口就同時感覺到了來自晉衡和石小光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剛剛和他們套了半天近乎,心裡打著些壞主意的秦艽見狀也沒著急吭聲,只從袖子中抬起手地撐著頭又顯得挺無辜地笑著開口道,

    “隨便問問,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道說……這姓小的姑娘來頭還挺大的?可怎麼她今天出了事就你們兩個來了?

    聽出這傢伙話里明顯有另一層的意思, 晉衡當然也沒吭聲,畢竟這種事關小氏家中陰私的問題,自己肯定不能如實地回答他,誰知道這人心裡究竟打著的是什麼壞主意。

    而其實在剛剛來的路上他自己其實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那就是已經化作燈芯老人的丁生究竟和小氏之間還存不存在某種聯繫。

    可看石小光對小五蘊過去的事情完全一無所知的樣子,晉衡一時間倒也拿不準這其中到底存不存在什麼特殊關聯, 就在這說話間,看出他們倆之間好像氣氛不太對的石小光只能特別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又小聲轉移話題道,

    “……祟君,你和姓師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那祟主真的是只豺?”

    “是啊,豺,他堂哥張奉青是條狼,他當然就是只豺了,豺狼本都是一家,他倆的父親又是一個爹媽生出來的,這關係當然就比尋常人親近,只可惜張奉青的父母和大伯一族死的都恨早,所以還很小的時候,他就帶著自己的秉忠弟弟像條惡狗一樣地流浪在祟界,他自己一口都不吃,也要讓自己這年紀還小,身體也不好的堂弟勉強填飽肚子,之後還為了活命認了狗母做乾媽才在這祟界勉強包住一條命……”

    “狗……狗母?是那個狗母娘娘嗎?”

    石小光戰戰兢兢的話讓秦艽略顯意外地看了眼他,見旁邊晉衡似乎也一副在聽自己說的樣子,倒也不忌諱說起前後兩位祟主當年那些破事的秦艽只笑了笑,又隨口出聲道,

    “恩?你也知道……不錯,就是那狗母娘娘,只是張奉青後來借著狗母的勢力一發跡,有些東西也就和一開始不一樣了,要知道,張秉忠可是張奉青當成自己親弟弟拉扯到這麼大的,試問這麼個蠢笨如豬,一竅不通的東西,不是親堂哥誰會有那個耐心,可惜啊,豺狼之間的至親之情到底就如同兒戲一般……親人父母手足之情也不過都是些笑話而已……“”

    “……所以祟君是認定張奉青一家就是張秉忠親手殺的嗎?”

    “不然呢?張秉忠當時人就在祟巢,真要是外人動手,為什麼唯獨只留了他一人,卻殺了張奉青一家?而且要不是早就對此有準備,怎麼會張奉青剛一死,張秉忠馬上能借起威勢當上祟主了呢,他堂哥的妻子據說死的相當悽慘,兩個兒子更是一個沒了一個丟了,張奉青拼死拼活求了半輩子的祟主之位,到頭來可都便宜了他秉忠弟弟了……”

    秦艽說這話時口氣依舊是平時那副事不關己的懶散樣子,仿佛兩任祟主的種種恩怨在他看來都是和自己毫無關係的閒事一般。

    而原本正低著頭想事,聽到他這話才抬起眼睛的晉衡似乎也看出這祟君對前祟主一家去世這事的態度明顯和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只是再一注意到他話里隱隱透露出來的那點讓他有些在意的地方後,晉衡卻是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又語調略平地開口道,

    “祟君曾經見過張奉青的妻兒?”

    “……我只知道張奉青早早地娶了妻,但一直沒機會親眼見見他的妻子和孩子,因為那時候我正在別處有事所以一直沒有回來,怎麼了?”

    “祟君就沒想過為曾經的祟主一家做些什麼嗎?”

    “……姓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位小祟主丟失在上次黃慧茹和祟主張秉忠的喜宴上,沒記錯的話,在那場毀了喜堂的火徹底燒起來之前,祟君恰巧也在所有人之前先一步離開了,當時您佯裝酒醉當著眾人鬧了一場,可後來祟主卻因為在他面前忽然出現的是我,就把小祟主丟失和殺蛛女這兩件事都一起扣到了我的頭上來,之後更是一點都沒有懷疑到其他人身上去,這件事……祟君應該還記得很清楚吧?”

    晉衡天生缺乏起伏卻顯得條理相當清晰的聲音讓秦艽眯起眼睛就看了他一眼,可此刻被直接拆穿了上次自己故意栽贓晉衡的事,他的表情卻既無愧疚也無尷尬,只是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就語調玩味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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