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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就我一朋友,他這人也挺神的,我上次就是在案發現場認識他的, 這次又是這樣……不過上次那事和這次也沒關係,你就把我剛剛收集的這些散灰拿去給陳美女他們看看吧,還是和前兩次死的那兩個人一樣,壓根缺乏燃點的環境,沒有任何的特殊引燃物,還有現場遺留下來的這種深紅色的灰……不過幸好這次我們能有個活下來告訴我們有可能發生了什麼的受害人了,希望能藉助這個人的口找到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吧,你待會兒找人先把這兒收拾掉,我通知我師傅讓他帶著人去醫院看看那個人的情況。”
“成,那你來通知老廖吧,這兒就放著我來……不過話說起來你有空再去問一句你那救人的朋友吧,我剛剛看他好像在洗手間裡和一個男的邊說話邊處理傷口呢,你要不過去看看……”
身邊的同事這麼和自己一說,表情因此有些困惑的孫莊也抬眼往旁邊的洗手間順勢看了一眼。
他心想是啊,秦艽那平時自己外出吃頓飯都不怎麼捨得的傢伙今天晚上出現會在這種高檔消費場所已經夠奇怪了,怎麼還和個自己不知道的男的在廁所裡面就說上悄悄話了。
而當下這熊熊燃燒的八卦心就起了,內心亢奮的小雷達已經立起來的孫莊把手上髒兮兮的白手套一摘,果斷就跑人家大廈內部裝修的金碧輝煌的洗手間外面就裝模作樣地豎起了耳朵,可他這邊還沒仔細聽呢,裡頭就有兩道聲音自己就主動飄出來了。
“抬起來點。”
“這兒也要?”
“恩。”
“嘶……那你稍微輕點。”
“忍著點。”
孫莊:“……”
以孫警官這每晚必定要看一篇圈內同志小黃文才能睡得著的低俗睡前習慣,裡面這對話內容,這台詞氛圍那妥妥已經是雙方褲子都脫了一半,已經堪堪來了一場半的節奏了。
可誰知道,等害臊的臉都大了一圈的孫莊緊接著再湊過去想仔細仔細聽,他卻並沒有發現之後並有什麼不妥的聲音傳來。
反而是兩個男的在安靜了一會兒後就開始很正經很嚴肅地說起話來,一個一聽就是個吃藥都未必硬的起來的性冷淡,一個口氣懶洋洋的居然還挺耳熟。
“今天晚上要是電梯裡真死了個人,那麼多人再親眼看見了,對你們這兒造成的後續影響肯定非常不好,我當時人離得最近,加上那人身上的火也不是特別大才上去的……你上樓來之前我就讓那個吳小姐把那些嚇壞了的客人都請到一邊去單獨溝通了,這種事你要是能花點錢私下解決一下當然最好,接下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漏出去,待會兒你打個電話給老爺子說一聲吧,有空再去醫院看看那個傷者,總之還是儘快把你們大廈和這件事的關係撇清點比較好……”
“我知道,我會和他另外說明這件事的,現在送你醫院?”
“恩?不用,這麼大點事……長鳴人呢?”
“我聽樓上聲音不太對,所以沒讓他跟著上來,讓他去四樓等我們了。”
“行,那我也進去和丁冬說一聲,他在裡面坐著肯定還什麼都不知道……今天這飯我看還是改天有時間再吃吧,外頭和下面現在亂成這樣,剛剛整個頂樓還突然就跳電了,說起來,你是從哪一邊的電梯忽然上來的……”
“……我從正常樓梯上來的,斷電的時候你可能沒見我。”
裡頭那兩人這麼聊著天就一起往洗手間外邊慢慢走出來了,孫莊本來就鬼鬼祟祟的很是心虛,這會兒措手不及的地差點想往旁邊的女廁所跑,可卻還是被迎面走出來的秦艽和晉衡給逮了個正著。
而見他這慌手慌腳,擺明了就是在聽自己壁角還聽了半天的樣子,肩膀上還披著晉衡之前給的那件外套的秦艽也是腳步一頓,接著這傢伙就挑挑眉沖一臉尷尬地貓著腰的孫警官來了一句。
“警察同志站在廁所門口就上起廁所來了?”
“……”
第無數次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悔恨自己當初有眼無珠錯把男神經病當男神,和他平時關係不錯,所以也就什麼話都往敢外說的孫莊張嘴剛準備回敬一下秦艽,一抬頭卻發現看上去神情有點冷的晉衡還站在秦艽邊上盯著自己。
不過從這位年輕帥哥面部神經嚴重的要死的表情上看,顯然是在想這個鬼鬼祟祟躲在廁所偷聽的變態警察到底是誰。
而其實從他們倆剛剛在裡頭那些和兩口子拉家常似的對話里,也大概猜出來這棵顏值還挺高的高嶺之糙和秦艽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心裡有那麼一瞬間數萬個臥槽飄過,臉上卻還是強做鎮定的孫莊先是沖晉衡一臉扭曲的抽搐了下嘴角,見皺著眉晉衡完全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這根據時間地點環境基本三要素,已經把面前這人的名字和他的身份給對上號的小警察才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
“那個……晉少,久仰久仰,對不住,您和咱們少奶奶……哦不不不,是秦先生接著說話吧,今天晚上這案子的事改天我讓咱們隊長親自和您說,再見再見再見,您二位千萬別急慢慢聊啊!”
晉衡:“……”
秦艽:“……”
說完就抱頭鼠竄的孫警官莊也不顧他這句話造成的冷場效果就直接跑的沒影了,脖子和手臂還噴著淡紅色燒傷噴霧的‘少奶奶‘’見狀也皮笑肉不笑地和旁邊一臉無言以對的大少爺對視了一眼,隨後才聳聳肩開口解釋道,
“不好意思,他可能今天出門沒吃藥吧。”
聽他這麼說,也猜到這兩人可能是認識的,並不打算去擅自干涉他交友情況的晉衡望著秦艽脖子和手臂上一片紅紅的燙傷一時間也沒說話。
之後他就先讓秦艽去四樓帶晉長鳴去停車場,隨後又自己一個人去裡面說要幫他和崔丁冬打招呼去了。
分開前,秦艽明顯就對他這個分工安排就有點疑問,可晉衡看上去似乎也不打算詳細解釋,就讓他拿上兩個人的東西先下樓去,自己則直接轉身進裡面去了。
秦艽見狀也沒吭聲,目送著晉衡人進去之後才回過頭來,又獨自站在暫時停用的電梯口盯著頭頂上那一排剛剛直接就集體炸掉的自動反應燈若有所思地看了幾眼,接著他便順勢回想了一下方才在因為供電失敗,一片急速下墜的電梯裡自己和那個火人一起險些掉下去摔死時,另一個忽然就出現的第三人的事情。
畢竟排除其他因素不說,本身會在那種萬分危急的情況下,以那種方式出現在哪裡的人必須得是隔空從什麼地方飛過來……才能來得及的了,更何況在下墜的電梯裡,他確定自己聽到了一點不該發生在這種環境下的特殊動靜。
可是頭頂的燈重新亮起來之後,卻並沒有任何形跡可疑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只除了……五六分鐘之後,才和老頭似的慢吞吞出現,並拄著拐過來詢問出了什麼事的晉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