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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幢幢人影靠了過來,一對對在黑暗中散發著赤誠熱情的眼瞳全部投注在風雲無忌臉上,期待著他的一個回答。
太古有四大至尊,對應四大聖獸,至尊藉助聖獸之力守護大古,對付主神,在很多時候,至尊與聖獸是不分彼此的。風雲無忌說吸了聖獸青龍的本命氣息,豈非是變相的說——他成了新至尊。
要知道,即便是存在時如此悠長的銀髮老者,也不是想見至獸就能見到聖獸,更帶論吸收青獸的本命氣息。
“嗯,是的,不久前,我獲得了聖獸青龍的承認!”風雲無忌坦然道,語氣平靜,就像敘述一件很平常往事一樣。
“參見第五至尊!”
包括銀髮老者在內,全部激動的跪伏了下去,黑暗中,許多人臉上都流下了喜悅的眼淚,一瞬間,所有魔界囚徒都感覺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幸福擊中,恍然抬頭,魔界陰暗地蒼穹中央似乎出現了一絲曙光。
“神魔之戰在即,不管是在太古,還是在魔界,我們所有人,都只是為了一個夢想,一個理想而在奮鬥。”風雲無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五星,眼中一抹隱藏得極深的失落飛掠而過:“不管未來如何,我們只需要盡最大的努力去改變這一切就可以了。在這個前提下,我們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在我們的血管中,都流著同樣的鮮血。相比於你們的犧牲,我們根本微不足道,你們才是最可敬的人。大家都起來吧。”
百柳溪點點頭,緩緩地站起身來,身後眾魔界囚徒也一一站起身來,在他們身上。升騰起一股濃烈的戰意,一種一往無回的氣勢。
“我與他本為一體,我們分屬不同的位面,肩負著不同的任務。相比而言,他的任務更重。在此,無忌希望諸位能助他一臂之力。無忌在此謝過諸位了!”第三分神說罷深深的一躬身,隨後直起身來,看著銀髮老者:“師尊。請容許弟子這麼叫你……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不論如何,我的一切,都是來自於您創下的‘意念劍體大法’。弟子推演的新的‘意念劍體大法’還有些疑惑,還需要師尊的幫助,希望師尊不吝賜教。”
說罷,便將那“意念劍體大法”的口訣說了出來。
銀髮老者也未推辭,一一將風雲無忌推演的新的“意念劍體大法”功訣記了下來,同時內心之中卻也是非常之感動,第三分神說是請他賜教,但老者非常清楚,第三分神只是怕拂了他地面子,以“賜教”之名,將這功法變相的傳給了自己。
風雲無忌所推演的完美“意念劍體大法”並就與老者所創的同源,老者一連聽風雲無忌一一敘出口訣,一邊與自己所創的九層“意念劍體大法”口訣一一印證。不片刻,便已然將風雲無忌所創下的口訣理解悟透,越聽到後面。老者體內真氣便運轉越快,全身毛孔,無數劍氣不斷吞吐,當風雲無忌將最後一字念出,老者氣息暴漲了一倍不止。
心中感嘆一聲,老者感慨道:“無忌,你的心意,老夫明了。老夫也不做什麼兒女態,便坦然受了你的這份心意吧。在悟性方面,老夫或許還不如你,當這‘意念劍體大法’也是花了我上億年的時間,雖然不及你所推演的新的功法來得奧妙,但也有一些獨到的地方,這套功訣,已完全究級了劍道的終極意境。適才聽你所說,你悟到第八層,但還未到第九層,老夫便傳你這套功法,你可互相印證,必能有所得。”
“另外,老夫最初猜想之時,那套功法共九層,到了第九層,當有一招如同我族天才落星辰所創的天地魔劫一般,驚天動地的招數。揉合前九層心法,合而為一,當有第十層心法。當然,老夫新創的意念劍體大法已算是走入了偏道,而那,也已是遠遠超出我的能力了。至於你,你地造化,非我等可以揣測。或許你能達到那個境界也不一定。只不過,有得必有失。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必然也越多。我們人族講究九九之數,所謂‘九九歸一’,所以很多功法,只有九層,最是忌諱‘十’字。所謂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你越是達到第九層之後,決意去推演第十層功法,當有大舍卻的精神與準備。”老者說到此,卻是點到而止,至於第十層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也絲毫沒有提及的意思。
隨後,老者便將那自己推演的功訣心法以精神烙印之法烙入風雲無忌腦海之中。
“弟子風雲無忌拜見師尊。”老者剛剛將法決烙下,第三分神便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個頭。
老者坦然受之,一手捋須,高興道:“也罷,你既稱我師尊,如今我又傳了你功法,你我也算是有了師徒之份。老夫受你三磕,也算不過分了。在魔界困守數億載,老夫一生,除了之前在太古的一些老友,以及一些僕人,真正的弟子,卻是一個也沒有。如今有了你這麼個成為至尊的弟子,老夫餘生也可慰了。哈哈哈……老夫去了!”
那銀髮老者狂笑著。頷下雪白的鬍鬚抖動著,天空一道霹靂划過,老夫地身軀突然像一張紙一樣扁平下去,天地之間驀然劍氣暴漲,老者便化天地間一道驚天的劍影,遮天蔽日而去……
待那老者身影都不見了,天地盡頭突然飄來一縷聲音:“無忌,為師的這套功法,本不及你的奧妙。按理理應毀去,但是這也是為師嘔心瀝血之作,到了第九層,除了那‘規則之瞳’外,還有一招厲害的殺招,至尊以下,恐怕很難受起。你不妨替為師再擇一門徒,代師授課,將這功訣作為另一支旁宗傳下去吧!哈哈哈……”
聲音渺渺,越來越小,終至於無……
“‘劍’前輩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是我們,也很難見到他老人家啊。”
“看你們對他好像很尊重,又稱他在守護魔界族人,但魔界族人死亡這麼多,為何沒見他出面?”一旁,魔界風雲無忌似有意似無意道,與第三分神不同,魔界第一分神生性沒那麼多師徒門宗之見,也無世俗禮儀之觀。
百柳溪臉色微變,瞥了一眼一旁的第三分神一眼。復又平靜下來:“有些東西,是不能這麼算的。若是沒有‘劍’前輩,只怕我們在魔界損失的族人,便不止這一些了。魔界對於每一批赴魔界的族人都有詳細備案。‘劍’前輩不可能隨意出手救人,只是有那些魔族太過分的時候,前輩才會略施神通,教訓他們一下。只有當族人生命垂危的時候,魔界才會消去那個族人的資料,這個時候,主人才能出手。據說‘劍’功參造化,自進入魔界之後。前輩就曾發下過一個宏願:地牢族人不空,此身永不離魔界。”
“這位前輩,本身不在任何一批自願到魔界的族人名單上,因此不在魔界的名單上。進入魔界後,這位前輩便尋了一處地方,將本體寄居魔界地下。沒有人知道他的本體在哪裡——你們剛剛看到的,不過是他的幻體罷了。不過,所有族人都能感受到這位前輩的存在。正是因為他,很多族人才能堅持下去。‘劍’前輩功力高深莫測,他的領域便是他的雙眼。自《太古協議》簽訂以後,我族有千千萬萬族人流放至此。其中死傷無數,而更多的人,卻是被前輩以大能力,圈入他的領域之中,藏於雙瞳。至今為止,被他救於領域之中的族人,已達數百萬之眾了。那些族人都瀕臨死亡的,每個人地生命恢復都需要耗費前輩大量的元氣。也因此之故,‘劍’前輩的本體,根本動都無法動一下。”
風雲無忌與第三分神聞言動容,這才知道,這位“劍”前輩,語中對於自己的功力頗多貶低但畢竟是存在億億年的強者,其功力絕不會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不中用”。
“這位前輩,確實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第三分神感慨道。
“或許,當我們在神魔之戰中,戰勝神魔,再不用維續《太古協議》的時候,便是那位前輩與族人們重回太古的時候吧!”百里溪身畔,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目中神閃奕奕道,在談到“太古”二字的時候,風雲無忌清晰的看到他眼中閃過的濃濃的羨慕與喜悅。
“諸位,魔界便拜託諸位了。九星連珠,神魔大戰,留給我們時間不多了,太古也有許多事情需要準備。無忌先在這裡謝過諸位,待到神魔之戰結束,無忌必親自到魔界來迎接眾位,到時大家一起把盞言歡,無醉無歸。無忌,先走了!”第三分神一拱手,隨後破開一個空間通道,一步邁入其中,消失不見。
“恭送第五至尊!”眾人望著第三分神消失的方向,恭敬道。
就在第三分神離去不久,東方的天空,一片濃濃的魔氣沖天而起,東方地大地之間,一道巨大地魔影頂天立地,頭上兩根尖尖的犄角直插入雲。臉部,兩顆邪惡而暴戾地眼睛像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而灼目。在那魔影周圍,空氣不正常的扭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