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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合微笑,說這個簡單啊,找她過來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不在場證據就行了嘛。
我說我記得監牢里和通道,都有監視器的。
白合無奈地說道:“兇手對我們這裡十分熟悉,行動之前,已經將所有的線路都給掐掉了。”
我說你們這些監控,應該一天24小時都有人值守的,線路被掐掉,難道沒有人反應過來麼?當時就應該採取措施的才對,為什麼拖了那麼久,還讓兇手從容逃脫了呢?
白合說我了解過了,監控室的兩個人都拉了肚子,當時畫面花掉的時候,他們在排隊上廁所。
我:“這理由你也信?”
白合說我已經叫人給他們體檢了,看看是不是被下了藥,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不過不管是不是,跟案情都沒有直接關聯。
我說瞧瞧你們這些人的素質。
白合無奈地說道:“拜託,地方上面就是這麼一個情況,沒有經費,人員素質也不高,你跟我抱怨,我找誰抱怨去?相互理解一下行不行?”
說完,她拿起腰間的對講機,說道:“把專案組的黃菲小姐叫到我辦公室來。”
她手下的辦事效率很快,又或者她早就有安排,一早就叫人準備好了,所以沒一會兒,黃菲就敲響了門,走了進來。
白合對待黃菲挺客氣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是我堂哥陸左前女友的關係。
請黃菲坐下話之後,白合方才開口說道:“情況是這樣的,陸言說刺殺他的兇手身上,有一股茉莉香的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所以特地叫你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嗯,你這是什麼洗髮水?”
白合的開門見山並沒有讓黃菲太過於驚訝,她坦然說道:“我這個是一種中糙藥花液熬製的護髮素,有個朋友做微商,圖新鮮買了點兒,效果還不錯……”
白合眼睛一亮,說真的,我看你發質很好啊,又黝黑又油亮,就是用了這個中糙藥護髮素的功勞?
黃菲說對呀,她這個是特殊的配方,是從一個老中醫那裡來的方子,所有的藥材都是自己選定的,而且像這種茉莉花,還是她承包了五十畝地,親自種植的……
白合說怎麼買,多少錢?
黃菲說你加我微信,我回頭把她的微店地址發給你……
瞧見這兩女人越說越得勁兒,我感覺腦袋眩暈,忍不住又咳嗽道:“咳咳,歪樓了,歪樓了!”
白合這才想起了自己要幹嘛,不過在此之前,還是掏出手機,跟黃菲互換了微信,這才回到了工作中來:“呃,剛才說到哪裡了?”
黃菲也有些懵懂,想了一下,說你問多少錢?
我惱怒地說道:“不是這個!”
白合這才想起了,說哦,對了,陸言說聞到兇手身上有和你一樣的茉莉花香味,覺得你有可能就是兇手,對於這個,你怎麼解釋。
黃菲看了我一眼,說陸言,你覺得我是兇手?
我原本只是覺得這妹兒人漂亮,也挺實誠的,雖然審問我的時候不斷給我下套,但人家是公事公辦,並不像白處長一樣摻雜著個人情緒,所以還挺欣賞的。
結果聽到白合談起了她以前的身份,我頓時就矮人一截,撓著頭說道:“我只是提出一個疑點和猜測。”
黃菲搖頭,說我不是。
白合說你剛才幹嘛去了呢?
黃菲說我幫白處長送證人藍天同志回旁邊招待所歇息,然後跟我們局的楊主任通了一個電話,我手機就在這裡,可以查到當時的通話記錄的;另外我打電話的時候,還跟一位路過的同事打過招呼,他也可以幫忙證明。
白合接過手機,查看了一下,又給我瞄了一眼。
緊接著他又叫了黃菲說的那個同事過來詢問了一下,那人如實回答,說的確有瞧見黃菲在招待所旁邊打電話。
白合讓那人離開之後,伸出手來,說道:“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搭一下脈麼?”
黃菲說你要給我看病?
白合笑了,說差不多,不過這是在給你洗脫嫌疑。
黃菲伸出了手,還主動將袖子挽起,露出了瑩白如玉的手臂來,而白合輕輕搭了一下之後,又看向了我,說一點兒修為都沒有,你要不要驗證一下?
我連忙擺手說道:“你查過就行了,我還信不過你?”
笑話,不管黃菲現在有沒有跟陸左走到一起,也斷然沒有我搭手的份兒,我還是保持距離會比較好。
白合一番查驗之後,與我一起起身,送走了黃菲。
關上門之後,白合問我道:“怎麼樣?”
我撓著頭,說總感覺不對啊,不過,黃菲說的那個微店,你倒是可以下手查一下。
白合眉頭一挑,說我要你教我查案?
我無語,說得,你忙。
白合揮了揮手,讓旁邊的記錄員停下工作,然後說道:“白宇那傢伙是個蠢貨,既然許老開了口,處理是遲早的事情,不過他雖然走了,屁股卻得有人擦。我知道你心裡不樂意,也不肯善罷甘休,不過地方上這邊的意思呢,還是息事寧人,回頭會有人送你回家,並且有相關一級的領導向你和你父母賠禮道歉……”
我舉起大拇哥兒,說還是你做事老練。
白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行了,至於這件事情呢,許老發了話,我肯定費心督查;但結論,一時半會給不出,我回頭會主動聯絡你的,總之就是讓你滿意,得了吧?
白合以及她身後那幫人的態度讓我很滿意,當天就離開了州里。
是有人開車送我們回去的,走到路上,我才想起問許老和屈胖三是怎麼過來的,結果才知道兩人居然是搭了班車來的……
呃,這位許老還真低調。
本來他還打算坐班車回去的,不過屈胖三這個好逸惡勞的傢伙卻拼死不從,說有得好車坐,何必糟踐自己的屁股?
許老本來挺有原則的,結果在屈胖三面前,耳根子卻一下子就軟了。
車行半路,我方才找了話頭,問許老,說蟲蟲在家不,她情緒怎麼樣了?
許老愣了一下,說屈兄沒告訴你麼,蟲蟲一直都沒有回來啊?
啊?
蟲蟲沒有回敦寨,那她去了哪裡?
第十一章 兄長陸默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一瞬間懵逼了。
過了好久,我方才問道:“沒回來,那她去了哪裡?”
許老有些不悅地說道:“蟲蟲人是跟著你走的,現在你過來問我她在哪裡,你覺得合適麼?”
呃?
被許老這麼一責問,我頓時就語塞了,啞口無言。
是啊,人許老憑什麼幫我看著蟲蟲啊,當初若不是我不告而別,怎麼會發生現在的事情呢?
因為車上有外人在,不方便談事情,所以大家都沒有再說話,而我則在仔細思索著,如果是蟲蟲沒有回敦寨,那麼她最有可能去了哪兒。
第一個浮現在我心頭的,是緬甸密林之中的寨黎苗村。
那個地方是蟲蟲出生的地方,留著她對這世間最開始的回憶,雖說蟲蟲是那蟲池之中的五彩補天石,依託了蚩麗妹的一抹白紗生成,但從情感上來說,她還是把那裡當做了家。
而且她還將那蚩麗花老婆婆,與雪瑞小姐當做了親人。
如果蟲蟲感覺到累了,又或者對我心裡懷著恨意的話,最先想到的,應該就是回到寨黎苗村去。
再有一個,也許姜寶和林佑他們都錯了,蟲蟲最後或許被小妖說服了,跟著雜毛小道、小妖等人前往了臧邊。
這個可能也很大,畢竟蟲蟲和小妖之間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
我這一路過來,能夠很深的感覺得到。
事實上,蟲蟲從生下來,就一直很孤獨,蚩麗花和雪瑞因為蚩麗妹的關係,對待蟲蟲雖然如同親人,但終究還是保持著一種天然的敬畏之心。
而後她與我的交往,則夾雜著許多男女之間的情愫在裡面。
唯獨小妖,別看她平日裡吵吵鬧鬧、咋咋呼呼的,但是她卻憑藉著自己獨特的魅力,與蟲蟲迅速拉近了距離,兩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好得我都嫉妒了去。
那妹子居然開始光明正大地叫起了蟲蟲“媳婦”來,聽得我那醋意翻滾。
本來蟲蟲原計劃是準備回到敦寨來,繼續跟著許老修行的。
這事兒肯定通知了林佑,姜寶也知道的,但保不齊小妖捨不得蟲蟲的離開,死纏爛打,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
小妖和雜毛小道去了哪裡?
臧邊之地,日喀則地區的白居寺,因為冰川封鎖了的緣故,使得能夠聯絡到茶荏巴錯地底世界的辦法,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通過白居寺的江白禪師,又或者寶窟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