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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既然如此,你還告訴我?
馬海波嘆了一口氣,來說我翻了年,估計就會調到市裡面去了,估計是有人嫌我跟陸左有關係,不太喜歡……
我說調到市裡面去?平調還是高升?
他說平調。
我點了點頭,說這件事情,是我們欠你的。
馬海波揮了揮手,說別說這些,要這麼講,如果不是陸左,我估計到現在還是一個辦案子、下基層的老刑偵,什麼領導啊,根本不用想——人貴知足,反正再干幾年,我也退休了……
聊了一會兒,馬海波告辭離去,而我們也結了帳返回酒店。
在酒店房間,我拿著手機給幾個未接電話回了過去,林佑沒有什麼最新的消息,扯了兩句,而林齊鳴那邊則問我,說你在哪裡。
我說我在老家晉平。
林齊鳴有點兒意外,跟我確認,說你們沒去東北濱城?
我說我去濱城幹嘛?
林齊鳴卻沒有具體說,只是隨便聊了兩句,掛了電話。
而黃胖子那邊則告訴了我們,關於太皇黃曾天劍主的消息,說此人的兒子,據說叫做太明玉完天劍主,這人在幾日之前,於濱城某河灘之上,給人擊殺,有關部門對此大為震動,因為根據評估,此人的實力足以媲美天下十大,結果就給人悄無聲息地按倒在了河灘上。
有目擊者聲稱看到了現場有極為恐怖的雷擊場景。
還有極為恐怖的爆聲。
黃胖子問我,說是不是茅山前任掌教蕭克明出的手?
因為江湖傳聞,那人是給神劍引雷術劈死的。
我問真的死因呢?
黃胖子壓低了嗓門,說據內部消息,好像是中毒而死……
我笑了笑,說:“呵呵!”
次日清晨,我乘車返回了亮司。
再一次回家,空空蕩蕩,我父母去了夏威夷,我在家裡待了不到半小時,就坐不住了,於是騎著父親的摩托車,載著屈胖三去敦寨。
我們與陸左約定的,是在他外婆的老宅子裡見面。
路上的時候,我與屈胖三討論了一下,看是否要將黃菲的事情告訴陸左,我偏向於不說,而屈胖三告訴我,這種事情,還是由陸左來決定。
兩人討論著,來到了敦寨。
我先去許老家,想去打個招呼,結果門敲了半天都沒有回應。
他還沒有回來?
第六十章 一些懷疑
等到隔壁的小姑娘過來開門時,我們才知道許老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真的沒有回來。
不過他交代了隔壁的姑娘,讓我們回來的時候可以進屋。
這事兒讓我沉默了許久。
等那姑娘離開之後,我低聲問道:“你說,許老會不會出事兒了?”
屈胖三瞥了我一眼,不置可否地說道:“你覺得像許映愚這種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他有可能會突然間出事兒不?特別是在那個他待了大半輩子的地方,而且還是早有了防範的前提下。”
聽到他的話語,我忍不住點了點頭。
他說得對,許老這樣的人,別看這平日裡跟一鄉下老農一般,但人家可是宗教局的創始人之一,而且還經歷戰爭年代。
那個時候可比現如今的江湖更加動盪和殘酷,能夠最後留下來的人,個頂個都是厲害到了極點的人。
許映愚許老,他應該是沒事兒的。
他只不過因為某些事情,已經不能夠再繼續安逸的退休生活了。
而這事兒說起來,最終還是要落到黑手雙城身上去。
我和屈胖三相對無言。
兩人悶坐了一會兒,屈胖三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說道:“我去趕趕山,把那些個不開眼的傢伙給弄走,你呢?”
我說我想睡一覺。
屈胖三笑了,說你這是準備再做一夢呢?
我笑了笑,說對,如果再來一個一劍斬,又或者大雷澤強身術這樣級別的法門,我想面對現如今這麼錯綜複雜的形勢,或許會更加有把握一些。
屈胖三說那你睡吧。
許老家的堂屋這兒有一個躺椅,我經常瞧見許老將這椅子搬到外面的曬穀場裡,一邊假寐,一邊曬太陽,悠閒極了,於是便也有樣學樣,將椅子攔了出來,然後躺在上面,望著難得的好陽光,眯眼小憩。
我這一路來也是折騰,此刻好不容易曬著太陽眯瞪,整個人就輕鬆了下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我睡的時候還是早上,結果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有蚊子,不過這些小蟲兒卻不敢靠近我,只是在遠處轉悠。
聚血蠱散發出來的氣息,是這些小東西所不敢靠近的,而我睜開眼睛來,回憶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依舊沒有任何夢的回憶。
這事兒讓我有點兒恐懼。
自從大雷澤強身術之後,我再也沒有做過夢了。
十八個夢,我才做了三分之一,而我會不會以後都不會再做夢了?
我有些擔憂,而這個時候村口的小道上,瞧見屈胖三慢慢悠悠地朝著這邊走來,就好像是尋常的山裡孩子一般。
走到跟前來,屈胖三拍了拍手,說有吃的沒?
我翻了一下白眼,說剛睡醒呢,沒。
屈胖三說那做白日夢了沒?
我搖頭,說沒有,有點兒感覺都沒有,難道是因為我沒有遇到什麼危機?
屈胖三聽到,不由得笑了,說得,那是不是要把你送到許鳴那裡,又或者找一天牢給你待一待,你才會有點兒感覺啊?
我不理會他的譏諷,只是苦笑,說唉,如果以後都不能做夢了的話,我真的要哭了。
屈胖三瞧見我情緒低落,又跑來安慰我。
他說別著急,這種事情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這東西真的可以量產,也就不會那般神奇了——人苗疆萬毒窟的創始者是厲害,不過那是人家厚積薄發,幾十年的沉澱,你這才幾個年頭啊?慢慢來,跟著大人我,你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瞧見他這般好心,忍不住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屈胖三立刻打蛇隨棍上,說那晚飯怎麼辦?
呃……這個吃貨!
我拿屈胖三沒有辦法,只有去隔壁找許老那個房族的小姑娘,人挺客氣的,早就準備好了晚飯,雖然都是農家的粗茶淡飯,但是屈胖三卻吃得很香。
我們臨走的時候,準備給錢,結果人女孩兒不收,說許老已經給過了,她不能收雙份錢。
我們全了好久,她依舊是一根筋,就是不肯,我也沒有辦法,只有不斷感謝。
回到了房中,我問屈胖三,說今天幹嘛去了。
屈胖三說去攆人,那幫留在這裡監視的傢伙,都給我嚇跑了。
我說你沒怎麼樣人家吧?黃小餅那天可說了,現如今修行界嚴打,人家可是官差,要萬一出點兒什麼事情,別看你年紀小,一樣抓你進去坐牢——不過那樣也好,飲食規律,按點吃飯,對你來說,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兒,對吧?
我們談笑著,屈胖三告訴我,說也就是嚇嚇人而已,那幫傢伙也知道這兒是老許的地盤,並沒有太過分。
我說如此便好。
我和屈胖三在許老的宅子裡住了下來,一日三餐有隔壁的小姑娘照顧,其他時間呢,我一直都在練劍,練累了就睡覺,睡醒了就打坐修行,日子過得充實無比。
不過比起我規律的生活,屈胖三卻顯得有些凌亂。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風,原本是嗜睡如命,結果現在卻老愛往外面跑,敦寨附近的高山深谷,他沒事兒轉悠一個遍。
除了四處觀察地形之外,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調教那些被派過來監督這兒的人。
總之在屈胖三的調理之下,沒兩天,再也沒有見到過陌生臉孔。
屈胖三像玩兒一樣,將人都給趕走了。
這也是提前做準備。
約定的日子到了,入夜時分,我與屈胖三摸到了陸左外婆住的老宅,那兒是祠堂附近的第一家,十分好找。
我上一次過來幫陸左找洛十八的靈牌時,來過一次,並不算陌生。
不過夜裡的時候,來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有點兒陰冷,我下意識得抱著胳膊,然後擰開了門前的鎖,走入其中。
推門而入,裡面突然傳來了一點兒動靜。
我嚇了一跳,趕忙衝過去,卻見有一頭黑貓從角落裡騰然而起,跑到別的地方去。
哪兒來的貓?
我的心落回了肚子裡,而這個時候,屈胖三忍不住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趕來?”
我猶豫了一下,說不太清楚唉……
不確定左道是否會來,那麼我們就只有耐心苦等,我將屋裡屋外大致走了一遍,除了靈堂那裡之外,其他地方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