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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王在旁邊虎視眈眈,隨時準備著撲將上去。
雙方的戰鬥已經呈現出膠著狀態,但是我卻能夠瞧得出來,我們這邊落在了下風。
那兩個高達三米的巨漢有些不慌不忙,它們只要拖到了大部隊的來臨,就能夠合力將我們給拿下;而我們倘若是再拖延一點兒時間,就必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時不待我,這個時候,就必須有人抱著決死的勇氣站出來了。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五哥。
就在我沖入戰場,然後被那石棒子給逼開的時候,他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步走斗罡,手中的木劍雷芒大放,陡然間擊中了那巨漢握著石棒子的手腕之上。
他輕輕一點,卻仿佛耗盡了整個人的精神,一下子就萎頓了下來,臉色發白。
而就是這麼一下,那木劍之上的雷芒卻在一瞬間將那巨漢給籠罩其中。
我瞧見毛球騰空而起,直接跳到了那人的頭上去。
而這個時候的我已經無暇等待結果,因為我已經衝到了另外一邊來。
這裡交戰的兩人,已經開始在較量氣力了。
兩人的雙手相互掐著,死死頂住。
虎頭大妞阿奴在我們的面前,簡直就是一擎天柱,然而跟那守門巨漢相比,卻又顯得嬌柔了許多,不過這並不是她屈服的理由,這小妞兒居然咬著牙,跟那傢伙較量起了力量來。
雙手相交,阿奴身上裸露出來的每一塊肌肉都油光閃閃,堅硬得跟石頭一樣,充滿了極度的爆炸性。
而我這個時候,也是趁著她創造出來的絕佳機會,從旁側陡然衝出來,騰空而起,將手中的金劍,陡然刺入了那巨漢的後背處。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心臟的位置。
耶朗古戰法並不僅僅教會了我搏擊應變之法,也讓我學會了在戰場中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撿漏補刀。
所謂戰鬥,就是瞅准敵人的弱點,極大地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而並不是一味的硬拼蠻幹,只有善於把握戰場時機的人,才有可能是笑到最後的人。
哧……
長劍在刺入的那一瞬間,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那巨漢身上的肌肉,就好像是岩石一般堅硬,在刺入的一瞬間,立刻反應過來,周圍的肌肉朝著傷口處猛力擠壓,似乎想要制止那金劍的長驅直入。
這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橫練手法。
在遇到阻力的那一刻,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勁力全力激發,然後催動著蟲蟲埋藏在金劍里的陰陽魚陣,信仰之力和陰魂之力不斷旋轉,製造出了強大的突進能力。
金光大放,這把被我稱之為“破敗王者之劍”的兵器沒有再有任何停滯,徑直向前。
終於,那劍尖從對方的胸口處冒了出來。
再接著,這傢伙轟然跪倒在地。
而即便如此,我也看不見對面的阿奴,因為即便是它跪倒在地的時候,也足夠遮擋住我的視線。
就在這巨漢跪倒在地的時候,那邊的戰況也分出了結果,我瞧見毛球用石塊,將那傢伙的腦袋砸得一陣稀爛,然後跳了過去,將毛蛋給扛在了背上,朝著我們大聲招呼道:“快走。”
它喊著一句話的時候,離我們最近的敵人已經只有二十米不到。
這距離對於修行者來說,僅僅只需要一個衝刺。
我們沒有再敢停留,而是朝著那山fèng之中狂奔而走,一開始的時候,我還能夠瞧見一些光亮,到了後來,就幾乎瞧不見什麼亮光了,完全就只能夠憑藉著炁場的感應,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
我對於用炁場感知周圍事物的能力,運用得並不是很熟練,所以不停地跌倒。
就在這時,突然間前方伸出了一隻手來,一把將我給拽住。
那隻手巨大無比,我被猛然一拽,立刻感覺到是那個虎頭大妞阿奴的,剛想要收回去,結果她一把抓著,說跟我們走,別猶豫,後面的追兵跟得很緊呢。
我側耳傾聽,感覺得到追兵好像就在身後。
在阿奴的牽引下,我們一路往裡跑,而越往裡走,就越感覺到望著地底下面鑽。
我們不斷地往下走,越來越深,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前面的人腳步一停,然後毛球的聲音傳來過來:“這邊的出口處,也有人守著,怎麼辦?”
大家不知道跑了多久,不過我估計得有一兩個小時左右,一開始的時候身後追兵還很近,不過現在倒是離得遠了,都聽不到腳步聲。
黑暗中,我什麼都瞧不見,問那些人厲害不厲害?
毛球說比上面的厲害。
我聽到,心中有些堵——剛才我們之所以能夠突入其中,將那兩個巨漢弄到,一來是大家都拼了老命,二來也是運氣使然,對方並沒有太多的防範,而此刻毛蛋身受重傷,五哥也是虛弱得很,我們隊伍的實力已經大打折扣,如何能夠再一次應敵呢?
我想了一下,突然問道:“能不能用這頭雪狼引蛇出洞呢?”
毛球詫異,說這雪狼不是你的夥伴麼?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問可不可以讓雪狼先衝出去,吸引守門高手的精力,一旦他們離開一些,我們趁機逃出?
毛球點頭,說理論上是可以的。
身後追兵隨時都有可能到來,我沒有任何猶豫,將雪狼王背上的二春給放了下來。
阿奴主動把她背在了身上,緊接著我跟毛球一起來到了出口的附近,它穩了穩背上的毛蛋,然後指著前方說道:“這齣口處,肯定會有新摩王的一個門徒駐守,除了他,其餘的人倒好辦,不敢深入黑暗——你確定要犧牲這雪狼麼?”
我笑了笑,或許在它的眼中,這個一路陪伴我們的雪狼,算是夥伴,但我卻曉得,倘若沒有小紅的控制,這傢伙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張開嘴,咬下我的頭顱。
我將手輕輕撫在了小紅的身上,它會意,觸鬚往那畜生的後腦一紮,然後輕輕脫離。
雪狼王受痛,猛然一聲巨吼,然後朝著前方的光明沖了出去,我們伏在暗處,一動也不動,貼在石壁上的耳朵卻能聽到外面一陣兵荒馬亂的腳步聲。
隨著那雪狼王的叫聲越來越遠,毛球直立起了身子來,說道:“就是現在了,賭一把!”
它帶頭,背著毛蛋就沖了出去,而我也毫不猶豫地扶著五哥往前奔走。
眾人衝出了地底出口,瞧見外面有一個簡陋的營寨,十幾個篝火燃燒,有一堆人正伸著脖子朝遠處望去,沒想到這齣口又衝出了一隊人來,慌忙跑過來,而我們則沒有理會這些人,在毛球的帶領下,一路狂奔而走,沖入了遠處的黑暗中。
我們一路狂奔,融入了黑暗,我方才發現自己居然到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來。
所謂巨大,跟之前我見過的巨型洞穴截然不停,這兒就好像是另外一個天地一般,抬起頭來,都很難瞧見頭頂上的穹頂。
我來不及仔細打量,在毛球的帶領下一路狂奔,終於在眾人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時候,毛球找到了一個狹窄的洞穴,叫我們都躲了進去。
我們進了洞穴,毛球用石塊把口子堵上,然後在黑暗中翻了一陣,居然有火光升了起來。
黯淡的火苗中,彼此瞧見對方劫後餘生的臉,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我們逃出來了!
就在這笑聲中,阿奴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低呼:“我、我這是在哪裡啊?”
第四十一章 迷霧依重重
聽到這聲音,我頓時就欣喜莫名,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二春的胳膊,說師姐你醒了?
阿奴小心把二春給放到了地上來,我半蹲起來,二春借著微微光芒,看了我一眼,驚喜得眼淚都流了下來,說陸言,真的是你?我以為是我做夢呢,你不是在緬甸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我將二春給扶著靠在牆上,然後將自己回國之後,聽到堂兄陸左和大家出事的消息後,決定過來找尋的過程,簡單講了一遍。
五哥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插嘴,說竟然會有此事?
他顯然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二春這時候也認出了五哥,說蕭家小爺,你也在這裡?
五哥擺了擺手,說你這叫法,一下子把我給弄老了,別這麼叫,喊我五哥便是了。
二春連忙搖頭,說那怎麼行,我師父都叫你小叔呢,我若是叫了你五哥,豈不是岔了輩分?
五哥知道二春的性子執拗,也沒有多勸,問到底怎麼回事?
二春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有明白到底咋回事呢……”
我原本想從她口中得到一個答案,沒想到她竟然這般說,弄得我頓時就一陣頭疼,說那我堂哥現在在哪兒呢?
二春說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