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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毛小道說這是自然,你還想留著它慢慢玩兒?
我搖頭,說不是,這傢伙融入到我體內的,除了他的意識,還有一門手段,名曰地煞陷陣,一旦施展開來,就會勾引地煞,天崩地裂;除此之外,還能夠將身子融入泥土,土遁百米,我覺得若是清除,只怕有些可惜。
雜毛小道一愣,不由得笑了,說地煞陷陣,可是地魔的成名絕技,當初我和你堂哥還在這上面吃了大虧,沒想到他居然捨得拿出來。
我點頭,說對啊,要是有了這門手段,我就也有了傍身絕技了。
雜毛小道想了想,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需要你用水磨功夫,不斷磨礪,將其意識剝離出去,我聽說南海一脈,有門心法叫做南海降魔錄,最是好用,不過雖然我跟他們有些交情,但事涉門規,還是算了。你不是有九字真言了,慢慢消磨便是,我另外再幫你想想辦法。
我聽見此事可行,不由得驚喜萬分,說多謝,多謝。
雜毛小道眼珠子一轉,說我可不是沒有條件的,這地煞陷陣,乃當世間最精妙的玄門手段,脫胎楚巫,發揚邪靈,你若是學得,可得跟我分享一二。
我反正是傻小子撿錢,不知多和少,忙不迭地答應,說這是自然,只要你要,我就給。
他手掌一翻,拿出一個槐木掛墜,送入我手中,說你拿著,上面有我的氣息,那傢伙是被我弄死的,陰魂之中,天然懼怕,有這個在,他就不會出來搗亂了。
雜毛小道交代一番,瞧見蟲蟲欲言又止的模樣,拍手一笑,說行了,休息吧,明日我們就得返回陽世了,不可耽誤。
他拽著小妖,拖著姜寶離開,就留下了蟲蟲一人在這兒。
待人走之後,蟲蟲張口,剛要說話,我連忙阻攔了她,說你別說對不起,我怕我又要昏倒了去。
蟲蟲被我給逗笑了,說你怎麼那麼貧啊?
我說你別內疚,這一次呢,我其實是因禍得福,不但拿回了五彩補天石,而且還得了許多手段,所以抱歉的話語,就不要說出口了。
蟲蟲搖頭,說不是,我是想問你,你到底多大了?
呃?
看來她還是糾結於那日的問題啊,我說我是87年生人,現如今27歲了。
蟲蟲瞪著雙眼,說啊,你怎麼這麼老了啊?
我:“……”
瞧見我無語的模樣,她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縷笑容來,說以後,我會多關心你一點的,不然再碰到這樣的事情,又得讓你頂罪了。
我想起早先的那個吻,不由得心中狂喜,說這麼說,你是同意我們倆的事兒了?
蟲蟲裝作聽不懂,說我們什麼事兒?
我吭吭哧哧地說道:“就是、就是……就是咱們兩個交往,成為男女朋友的事情啊?”
蟲蟲低下頭,說道:“親都給你親了,我還能怎麼說呢……”
呃……
我實在是沒辦法形容當時心中的狂喜,有一種牛糞上終於被鮮花給插到的感覺,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柔荑,說你、你這是同意了?
說著話,我回想起早前的吻,忍不住又去親她,結果給蟲蟲一把推開。
我有些發愣,而蟲蟲則紅著臉說道:“我還是那句話,等你成長起來的時候,我們再商量這件事情吧……”
呃?
我望著蟲蟲羞紅著臉,轉身離去,呆呆地坐在地上,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剛才還好好的啊,怎麼突然就翻了臉呢?
難道是我剛才太主動,嚇到她了麼?
可是,男女朋友之間,如果有情意的話,做些親昵的事情,不是能夠蜜裡調油,越發增進情感麼?
難道我以前的經驗,並不適應現在的情況?
我一個人靠著牆,想了許久都不明白,這個時候雜毛小道賊眉鼠眼地走了進來,瞧見我恍然若失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說怎麼了,還以為你們兩個會滾床單呢,咋這麼快就結束了呢?
雜毛小道在江湖上的名聲頂天大,不過在我的面前,卻如同一個熟識很久的朋友。
我沒有對他如長輩一般禮遇,而是像朋友一般,苦笑著說:“女孩心海底針,我真的摸不透啊?”
雜毛小道猛然一揮手,說嗨,你是想太多了,她主要是害羞,你只要撲過去,將她給就地正法了,以後絕對服服帖帖,整日都黏著你,讓你害怕!
我的笑容更苦了,說主要是我打不過她……
雜毛小道這才想起來,說也對,那還是算了,要萬一你來強的,給打成豬頭的模樣,那問題可就大了。
我聽聞,下意識地捂著臉,而就在這時,他突然伸手,按在了我的太陽穴上。
我一愣,說蕭哥你幹嘛?
雜毛小道手指按在我的太陽穴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剛才昏倒的時候,我給你行氣推穴,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雷意劍心,好精純的雷意,比我師父傳給我的,還要強大。告訴我,怎麼來的?”
呃?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蕭哥,我不想騙你,又不能說原因,所以……”
雜毛小道說道:“雷意劍心,那可是茅山掌門絕技,神劍引雷術最重要的東西,它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身上?是不是你離魂之時,曾經遇到過我茅山的先輩,然後傳給你的?”
這傢伙別看整日浪蕩,然而腦袋卻是十分清楚的,居然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的基本真相都給說清楚了。
我閉上眼睛,說蕭哥,我答應了別人,不能說,所以求你別問了;如果你覺得需要清理門戶的話,殺了我便是,我反正是死也不會說的。
瞧見我一副革命烈士的模樣,雜毛小道鬆開了我太陽穴上的手指。
他苦笑了一聲,說清理門戶?毛線,老子掌門之位都已經被擼了,清理個屁啊?我問你,只是想跟你確認一下,教你手段的,到底是哪位先祖——以後老子到底是該叫你師叔祖呢,還是太師叔祖,還是太太太……
第五十六章 被遺忘的小人物
對於雜毛小道的擔心,我連忙表示,說你可別多想,我只是學了點兒皮毛,與茅山宗無關。
再說了,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前輩,這個輩分不會亂。
雜毛小道嘿然而笑,說我剛嚇你的,我跟長老會那幫頑固不化的老傢伙可不一樣;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我聽說茅山宗現在上台的,是我那符鈞師兄,他可是絕對的保守派,所以你在人前的時候,千萬不要露出這等手段來。
聽到他的勸告,我心中稍安,說好,我記得了。
雜毛小道伸了一下懶腰,說好了,雖然在你昏迷的時候,小妖跟我講了一些,但我聽說當初茅山長老會罷免我的時候,你可在現場。你跟我說一說,當時什麼個情況吧。
我瞧見他這般問起,便問道:“怎麼,不能釋懷?”
他哈哈一笑,說如果真的不能釋懷,我就中規中矩地守在茅山宗里了,又何必冒險來到這幽府呢?
我一想也對,於是就從我北上之時,在滇南林中碰到布魚余佳源,開始講起。
我前往茅山,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各種各樣的人物關係也頗為複雜,所以我儘量抱著客觀的態度說話。
待我將整個過程講完妥當,雜毛小道一聲長嘆,幽幽說道:“如此說來,我這個茅山掌教之位,卻是我大師兄親手幫我給擼下來的咯?”
我想起那天茅山傳功長老與蕭應顏之間的爭吵,點了點頭,說對。
雜毛小道長吸了一口氣,然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許久之後,他問我,說陸言,你見過我大師兄,對吧?
我點頭,說見過兩次。
雜毛小道抬手,說你講一講,對我大師兄的印象。
我沉思了一下,回憶湧上心頭,說除了在茅山大殿,我與他私底下見過兩面——第一面是在茅山後院的糙廬,他在跟你小姑吵架,我們打了一個照面,沒有說話;第二次是在金陵,小妖當時為了掩護我和蟲蟲,被人毀去了身子,然後當時陳志程親自過來審理,問了我幾個問題,十分禮貌得體。
雜毛小道盯著我,說談印象。
我抿著嘴,仔細斟酌道:“威嚴,莊重,得體,跟印象中的高級官員差不多……說實在的,我有些怕他。”
雜毛小道皺眉,說怕他?
我點頭,說對,他身上不自覺地會流露出一股威嚴的寒意,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甚至不寒而慄。
雜毛小道待我說完,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瞧見他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慎重,忍不住問,說難道他有什麼問題麼?
雜毛小道點頭,說對,有個情況,可能沒有人跟你提起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大師兄,也就是陳志程,他其實是我的小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