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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不想因為之前的那件案子連累我?
還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不好說?
我的心裡有點兒難過,因為我與我哥自小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要不然我也不會找尋他那麼多年。
再一次見到他,無疑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情,我甚至覺得可以跟他聊上三天三夜,然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根本不給我見面的機會,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這事兒讓我有些難過……
我沉默良久,羽痕大概是感覺到了我情緒裡面的低落,低聲說道:“我去叫他們?”
我說不用,你扶我出去,我也想透透氣。
在羽痕的攙扶下,我步履艱難地走了出來,打開艙門,一股熟悉的海風吹拂在了我的臉上來,我打量了一下甲板上,瞧見只有一個人,正是屈胖三。
他躺在船前的甲板上,看著頭頂星空。
與我之前的記憶所不同,他看上去並沒有受傷,乾乾淨淨的。
似乎感到了什麼,他一骨碌坐了起來,朝著我笑道:“嘿,我看到了什麼,我們的木乃伊同志終於甦醒過來了——怎麼樣,感覺還好吧?”
我在羽痕的攙扶下坐在了他的面前,苦笑道:“糟糕透了,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塊木頭。”
屈胖三笑了笑,說至少還活著,不對麼?
這時駕駛艙的阿樂和老彭都出來了,過來跟我打招呼,我禮貌地回應了一下。
他們顯然知道我跟屈胖三有事情要聊,隨便講了兩句,便離開了,連羽痕都說要去幫我準備點兒吃得,這一天水米不進,肯定餓了。
臨走前,阿樂告訴我,說明天中午,應該就能夠抵達寶島。
眾人離去之後,我趕忙問屈胖三,說我哥呢?
屈胖三說那個牛波伊哄哄的狗爺,就是你哥?
我點頭,說當然是了,你難道不曉得?
屈胖三說心裡琢磨了一下,不過一想到你居然有這麼牛波伊的一哥,怎麼想都感覺有些不可能……
我一愣,說他很牛波伊?
屈胖三說自然。
我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快點告訴我啊——你是怎麼救出我來的?
屈胖三說李代桃僵之術,其實是嶗山道法,我以前學過一點,小手段而已,算不得什麼,不過你那哥哥可是真牛波伊,居然會王新鑒那龜兒子的天王增玉功——這可是讓我嚇到了,雖然看著好像修煉的時間不長,不過好在修為精純,在壓倒性的人數優勢下,還是將輪迴給打跑了……
我一愣,說打跑了?
屈胖三說你別小覷輪迴,那人天賦異稟,如果不出意外,不出幾年時間,估計又是一個趙公明那般的人物。
我滿心疑惑,說後來呢,後來又怎麼了?
屈胖三說你昏迷之後,我也好不了多少,不過看樣子林曦應該認識你哥,兩個人之間還有一腿……
我說打住,你之前告訴我林曦跟龍玉之間有一腿的。
屈胖三揮了揮手,說我說得沒錯啊,林曦跟你哥有一腿,跟龍玉也有一腿,而龍玉跟你哥也有一腿——陸言,說句實話,你哥真心比你有魅力多了,兩個女人給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團團轉,盡享齊人之福,這才是真吊啊……
我說你能別談這八卦麼,他有沒有找我,或者給我留一封信啥的?
屈胖三搖頭,說沒有。
我大叫,說不可能,我是他老弟,他怎麼可能連將我一面,談一談的時間都不給呢?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嘆息了一聲,說可能,是你,太慫了吧?
第七十章 本卷,卷終
我即便對我哥陸默裝作不認識我這件事情再介意,也無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因為當時的我還處於昏迷狀態,而此刻的我,卻已經踏上了返回寶島的航程。
我唯一能夠做的,只有跟屈胖三抱怨幾句,而隨後還得承受著他無情的諷刺和打擊。
這事兒光想一想,都讓人難過。
我不理解我哥陸默的想法,但是從他冒著那麼大的危險,還要跑回家裡去這事兒,就能夠看得出他並非無情之人,也不會因為這麼多年在外面漂泊的經歷,就將自己的根本給忘記了。
他或許,有苦衷吧?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夠這般安慰自己了。
隨後屈胖三告訴了我之後的一些情形,比如歐陽發朝口中所說的那個男人,卻正是我大哥陸默,也就是別人口中的狗爺。
在趕走了輪迴之後,被從庫房裡找出來的歐陽發朝給救醒了,然後跟著陸默、或者說是黑狗離開了。
林曦也沒有隨之返回,而是將我們送到這邊來得時候,一起離開。
屈胖三說後來沒有見到過莫瀲,不過他確定並沒有將這女人給踹死,不是淹死在海里,就是被輪迴的手下給救了。
至於馬援朝一方,還有兩個船員活了下來,其中一個還是馬援朝的心腹。
這些人都給帶走了,而那艘貨輪則因為損耗太過於嚴重,最終被鑿沉在了海里。
一切仿佛都結束了,然而有一件事情卻不得不提。
失去了東海蓬萊島趙公明的奧援,以及損失了這麼多的手下,曾經的東海霸主,海上絲綢之路的扛把子輪迴,在面對著曾經的背叛者黑狗之時,已經處於了下風。
這一次的逃走雖然並沒有損害到他的性命和修為,但是對於輪迴戰無不勝的名聲,卻已經留下了最大的污點。
而江湖人,最珍貴的就是那名聲,一旦被折了,只怕日後就會慢慢地崩盤。
形勢易也。
當然,這些事情並不是我所能夠深入了解的,畢竟這是在東海,茫茫的大海阻隔了一切的幻想,我唯一在乎的,是那個留在東海蓬萊島碧游宮裡,陷空洞中的女子。
儘管我不太了解蟲蟲為什麼一定要執著地留在那裡,但是卻知道她有著自己的想法和堅持。
她既然認為是對的,那我就應該支持。
因為,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一生的摯愛……
這話兒以前說起來,或許會有一些心虛,但現在卻不會了,因為我和蟲蟲之間,有過了那麼一吻。
我們在陷空洞裡親的那一嘴兒,到現在我都還在回憶,感覺唇齒留香。
總之我的心中幸福滿滿。
出海這麼久,阿樂歸心似箭,所以船很快就來到了寶島海域附近,而這個時候老彭則找到了我,問我是否確定要返回寶島。
我有些詫異他為什麼問這樣的話兒,不過聽他解釋之後,卻終於想了起來。
我們在寶島,可是被通緝的嫌疑人。
老彭且不必說,出身USR刀術總教頭的他因為得罪了那幫傢伙的美國爸爸,所以給狼蛛制裁,最終還是在我們的幫助下逃離了那裡,而我們則是因為許鳴的緣故,也被通緝。
如果回到寶島的話,恐怕還得想辦法離開,逃往別處。
我問老彭今後的打算,他告訴我,說有一個師弟在新加坡那邊開武館,他想暫時過那邊去安頓一下,日後再想別的辦法。
他已經跟阿樂這邊商量過了,清晨的時候會有一艘船與我們在外海匯合,他和羽痕便會直接去那船上,轉道港島,最終抵達新加坡。
他問我們是否也跟著一起去。
思索了一會兒,我決定與老彭一起走。
畢竟我們這次過來,主要的目的是前往蓬萊島,現在既然已經去過了,並且還與蟲蟲碰了面,甚至我還見到了失蹤許久的大哥,現如今返程,再去寶島,其實也沒有什麼意義。
唯一的遺憾,是屈胖三。
我曾經答應過他,回頭的時候再帶他去士林夜市那裡吃個痛快,結果最終沒有實現諾言。
不過對於這件事情,屈胖三表示可以理解。
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比較特殊,實在無法跟普通人一樣四處閒逛,倘若真的又給USR和狼蛛的人給盯上,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頓腥風血雨。
那可就麻煩了。
當老彭幫我把這個決定跟阿樂說起的時候,他並沒有太過於驚訝。
事實上,從東海蓬萊島回來之後,阿樂對我的態度就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畢竟我和屈胖三帶給他的震撼太多了。
這樣兩個人,在東海蓬萊島那樣的修行聖地,居然還能夠鬧得底朝天,有點兒大鬧天宮的味道,不管阿樂這人再高傲,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可是沒有這樣的本事。
尊重強者,這是最基本的品質。
清晨六點多,那艘走私船與我們在外海碰面,這船是阿樂找人聯繫的,比這艘機帆遊艇大多了,不過看著也挺破的。
但老闆人不錯,船上除了我們,還有二十來個乘客,寶島人很少,菲律賓和馬來西亞的人卻很多。
我們與阿樂告別,臨行前,我讓他幫我代為轉告向依韻公子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