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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瞧見符袋上面有一個紅色掛繩,便戴在了脖子上。
我想要打開符袋,他卻說道:“符袋能夠藏納靈氣,最好不要打開;另外你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必然會有一些人跟蹤於你,你可以利用此符袋,甩開別人的氣機探尋。我這裡有一段啟用訣咒,你且聽著。”
蕭應文傳我一段口訣,我默念兩遍之後,開口念出,果然有一股奇異的場域將我包裹住。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蟲蟲的聲音傳來:“陸言,你怎麼了?”
我知道這是蟲蟲感應不到我的氣息之後,著急的表現,心中不由得一暖,對她說道:“沒事,你放心。”
蟲蟲離開,而蕭應文指著那塊雕工粗糙簡樸的貔貅玉佩說道:“此物乃圓靈通幽符,可以抵擋三次自然之力的轟擊,譬如雷擊或者山體崩塌,皆可在你的身周形成一個短暫的炁場護罩——它是茅山十寶之一,掌門之物,小明臨行前,特地留給我的。”
抵擋三次轟擊?
這玩意,不就是科幻片裡面經常看到的能量罩麼?
這簡直就是三條命啊!
我小心地接了過來,有些忐忑地說道:“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不太好吧?”
蕭應文說這都是小明的交代,你收著便是了;再說了,此去幽府,路途坎坷,不知道會有多少磨難,世人罕有能夠死而復生者,你能夠去接他,我的心中,只有感謝。
我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問了,說蕭克明他前往幽府,是從茅山後院離開的,按道理說那裡便有通道,何必讓我跑這一趟呢?
蕭應文的眼皮一跳,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低聲說道:“有人把通道給禁錮了!”
禁錮了?
我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涼氣,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誰會這般狠毒,這不是要讓他死麼?”
蕭應文搖頭苦笑,說現在的茅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茅山了,小明的掌教之位被奪,那些沉在水下的魑魅魍魎就全部都冒出了頭來——這個不談,你何時出發?
我想了一下,說我現在捲入了中山陵血案之中,目前我和蟲蟲是唯一的目擊證人,需要等總局那邊的來人詢問之後,才能離開。
蕭應文點了點頭,說他並不急,你近期出發都可以——此事絕密,最好不要讓別人知曉,你可曉得?
我點頭,想起一事,然後說道:“我可以帶人一起麼?”
蕭應文指著外面的客廳,說你準備帶你女朋友?
呃……
三叔你也太會聊天了,對,蟲蟲就是我女朋友,雖說現在只是女性朋友,但是我爭取儘快把她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的!
我點頭,說對。
蕭應文說她可以信任麼?
我說絕對可信。
蕭應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小明只提到了你,也沒有說不讓帶人,我自然也沒有意見;不過問題有兩個,第一是人家願不願意跟你一起走,還有一個則是鎮守通道的那一位,是否願意讓你帶人過去。”
我說鎮守通道的那人,到底是誰啊?
他搖頭,說我不知道。
我說那我憑什麼跟她溝通,又憑什麼能夠過去呢?
蕭應文依舊搖頭,說我只是負責傳話,至於為什麼,真的不知曉,你若是想要知道,只有親自前往那兒,一切就都有結果了。
我說好,知道了。
兩人密談結束,而就在這時,他突然開口說道:“你既然準備帶人離開,那麼我這裡也有一個額外的請求。”
我說請講。
他指著門外說道:“我有一個徒弟,叫姜寶,這些年來,一直跟在我身邊修行;他是個挺有悟性的孩子,我能夠教他的,都教了,他現在只欠歷練和修行了,所以如果你同意,我想讓他跟著你一起,前往幽府。”
我一愣,說您確定,那兒可是幽府,很危險的。
他點頭,說男兒生於世間,倘若畏懼危險,又如何能夠成就一番事業?
我說他修為如何?
他看了我一眼,平靜地說道:“不比你差。”
呃,三叔,你這話也太傷人了吧?
我想了想,表示同意。
蕭應文傳話完畢之後,與我一起出了房間。
他跟戴局長這位大嫂之間,關係應該並不算好,所以也沒有再多停留,簡單跟姜寶交待一番之後,便告辭離開。
戴局長一夜忙碌,疲憊得很,送走了蕭應文話之後,招呼了我們一聲,便回房睡覺了。
蕭璐琪帶我們出去吃早餐,路上的時候,我與蕭應文的徒弟溝通了一下。
結果一聊天,才發現這孩子是個悶子。
什麼叫做悶子?
這是我的家鄉話,講的是一個人明明不是啞巴,卻偏偏不愛說話,除了必要的時候,嗯嗯啊啊幾聲之外,絕對不會開口說任何事情。
寡於言語。
我溝通了半天,最終只有放棄了。
吃早餐的時候,蕭璐琪與我去點餐,低聲告訴我一件事情,說這孩子以前有些自閉症,腦子不太好。
啊?
這樣啊,那蕭應文為什麼會把這樣一少年,留在我身邊呢?
我們在蕭璐琪家又待了兩天,小妖一直都沒有回來,我十分擔心,而蟲蟲卻顯得並不緊張,而我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把蕭應文跟我帶的話轉述給了她。
聽完之後,蟲蟲問我什麼意思,我告訴她,說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跟她一起去。
蟲蟲很輕鬆地就答應了,說如果小妖沒有意見的話。
她告訴我前往幽府其實沒有那般複雜,在蟲池沒有消失之前,蚩麗妹就經常通過蟲池前往幽府修行。
我頓時就無語了。
第三天的時候,該來的終歸會來,戴局長找到了我,說有人想要見我。
我瞧見她說得鄭重其事,便問是誰。
戴局長臉色沉重地說了三個字:“陳志程!”
第十四章 談話與猜疑
黑手雙城要見我?
我的心頭猛然一陣跳,雖說我在茅山的時候,曾經見過這位人人傳誦的大神,甚至在蕭應顏的糙廬附近與他打過照面,不過卻沒有正經兒交談過,所以聽到這事兒,多少有一些緊張。
他可是黑手雙城啊,茅山大師兄!
不但如此,江湖上有著他無數的傳說,無論是一戰單挑數百燕趙群雄,還是單槍匹馬殺到東南亞挑戰柬埔寨高棉魔王,只要你想聽,哪兒都能夠聽到一籮筐的典故。
而且此人甚至還是當年陰影籠罩了整個天下邪道的天王左使的終結者。
王新鑒,就是與他一戰之後,鬱鬱而終的。
這個人,曾經與陸左一樣,站在過世界的巔峰位置上,現如今已經成為了宗教總局的主要領導之一,他居然點名要見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就是一陣害怕。
是的,我是真害怕,從種種跡象來看,這人知道許許多多的內幕消息。
不但如此,他還是布魚余佳源、林齊鳴、張勵耘、董仲明還有在我老家河灘上露面的白衣白合的老領導。
怎麼辦,怎麼辦?
我下意識地想要拒絕,說能不能不見?
戴局長愣了一下,說為什麼啊,老陳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啊,你不要聽信外面的傳言,他為人其實很和善的。
我說你們熟麼?
戴局長說當然熟悉,他剛剛入行的時候,我們曾經一起共過事,算起來還是我的晚輩,另外他所讀的學校,我父親是當時的校長,你說熟不熟?
旁邊的蕭璐琪補充了一句,說我老爸和老媽,當初也是他撮合的呢。
啊?
這兩家人居然有這般熟悉?
我說我有點兒怕他。
戴局長說你們見過面了麼?
我點頭,說當初茅山罷免蕭克明掌教之位的時候,我就在現場,與他打過照面。
談到這個事情,戴局長忍不住說道:“說起這個,我其實也是有一些不理解——小明他再不務正業,畢竟也是咱自家人,他身為小明的姑父,在最緊要的光頭,居然同意了茅山長老會的決定,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我的雙眼睜得碩大,說等等,戴局長,你說什麼,他是蕭克明的姑父?
呃?
戴局長一愣,慌忙說道:“呃,我有說麼?哦,我說錯了,唉,你看我這幾天忙得,腦袋都暈了……”
儘管她矢口否認,但是我閉上眼睛,卻感覺自己並沒有聽錯。
她說黑手雙城是蕭克明的姑父,那麼是蕭克明的哪個姑姑嫁給了陳志程呢?
其實不用猜,我就能夠想得到,也只有小姑那般天仙一般的人物,才會入得了黑手雙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