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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蔚聽到我們是真心拒絕,頓時就有些為難了,說可是、可是……我接到的任務就是迎接各位,如果你們走了,我可怎麼辦?
我瞧見人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說你不用擔心,我給他打一個電話。
說罷,我拿出了手機,剛剛準備撥打趙承風的號碼,結果魏蔚攔住了我,焦急地說道:“別啊,你打這個電話,我是要受處分的啊……這樣吧,我這裡有車,你們去哪裡,我送你們,好麼?”
聽到對方焦急的表情,我也不忍心拒絕,看了雜毛小道一眼。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我們跟著魏蔚一起離開了機場,她的車就停在附近,讓我們在路邊等待,她打電話叫司機過來。
乘著等司機的這點兒間隙,她開始跟其他人套近乎,首先是問雜毛小道。
既然選擇名正言順地站出來,雜毛小道也不會再隱藏身份,淡淡地說道:“敝人蕭克明。”
魏蔚雙眼瞪得滾圓,小星星直冒,忍不住花痴地說道:“你就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啊?這也太年輕了吧……”
這話兒聽著是讚美,但其實是在揭疤。
所以雜毛小道的反應並不熱烈。
隨後魏蔚又與屈胖三和朵朵搭話,然後對兩個小孩子好是一陣誇讚。
不過她的語氣,怎麼聽都有點兒像是哄小孩,讓屈胖三有點兒不滿,不太愛搭理她,讓魏蔚有點兒自找沒趣,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朵朵身上來。
好在朵朵的性子比較溫和良善,倒也不會給對方甩臉。
聊了沒一會兒,有一輛藍色的別克商務車過來了,停在了我們的面前。
魏蔚殷勤地將我們請上了車,然後眼看著就要坐上副駕駛室的時候,突然間來了一個電話。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很抱歉地對我們說道:“你們稍等一下啊,我接一個重要電話,等我一分鐘,很抱歉,很抱歉……”
這顯然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她非常不好意思,不斷地鞠躬,搞得有點兒像日本人一樣假客氣。
司機有點兒不滿了,說你快點啊,這裡不能停車。
他是個大鬍子,天生兇相。
魏蔚一邊拿起電話看來,一邊朝著這邊揮手,說師傅,你先往前慢慢開,我一會兒到前面路口跟你們匯合……
司機發動汽車,朝著前方緩行。
而這個時候,我卻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魏蔚手中拿著的那手機,其實並不是在通話界面。
剛才那個鈴聲,應該不過是定時鬧鈴而已。
這樣的穿幫鏡頭,在電視劇裡面的很多現代劇裡面,屬於經常犯錯的地方。
所以我忍不住從後視鏡里去看了一眼魏蔚臉上的表情。
我看到了一抹浮現在嘴角詭異的微笑。
不好……
我的心一下子就緊了起來,然後大聲喊道:“抓緊我。”
雜毛小道做我旁邊,而屈胖三和朵朵坐在最後一排的車位,聽到這話兒,不由得一愣,不過還是處於本能的反應,朝著我的胳膊上抓了過來。
我抓著這幾人,然後沒有任何猶豫地施展了遁地術。
在遁入地下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巨大的能量朝著周遭充斥而來,而當我們從百米開外的路邊出現之時,一聲驚天的爆炸聲從路上傳遞而來。
砰!
那爆炸聲是如此的劇烈,以至於整整一截路都轟得稀爛,然後還有一朵黑色的蘑菇雲從中生出。
而那個地方,正是我們剛才乘坐的別克商務車。
我擦……
我有點兒驚魂未定,沒想到這一下飛機,就有人想要我們死。
這事兒太恐怖了。
我趕忙看了一下周遭,發現雜毛小道、屈胖三和朵朵雖然臉色驚詫,不過很顯然都沒有受到半點兒傷害。
當然,這最終還是歸功於我的機警,如果不是我反應及時,從遠處的那爆炸場面來看,我們這幫人就算是不死,估計也得脫一層皮。
一想到這個,我就止不住地後怕,然後回過頭來,搜尋起了剛才那個自稱是總局監察處的魏蔚來。
我望過去的時候,正瞧見那人的背影。
她不知道是看到了逃脫生天的我們,還是別的緣故,居然頭也不回地就朝著機場方向跑去。
旁邊的雜毛小道顯得十分憤怒,推了我一把,說陸言,抓活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想要我們死。
第三章 特別待遇
如果這不是京都,不是機場,不是人群這麼密集的地方,以雜毛小道的脾氣,估計肯定就拎著雷罰殺上前去了。
太特麼的欺負人了。
任誰平白無故被來這麼一下,估計都會瘋掉,誰願意跟《讓子彈飛》裡面的康師爺他們一樣,吃著火鍋坐著車,結果一下子就車翻人亡了去?
這也太特麼突然了。
雜毛小道不動手,是不想節外生枝,但絕對不想放過那個女人,以及她身後的指使者,而有著地遁術的我,最適合不過的,就是辦這事兒。
其實不用雜毛小道說,我也是沒有二話,便朝著那女人的方向跑了過去。
兩秒鐘之後,我攔在了魏蔚的跟前,衝上前去,想要將人給攔住,結果那女人卻仿佛腳下一軟似的,徑直朝著我的這個方向倒了下來。
我有些詫異,又有幾分防備,伸手過去,將她給接住。
我接人的姿勢很謹慎,差不多是弓著身子,防備這女人在突然暴起,給我來一個下酒菜。
然而她倒下了就是倒下了,再沒有別的動作,隨後竟然還閉上了呼吸。
她的太陽穴上面,有一個觸目驚心的槍眼。
死了。
這個剛剛將我們送上了死亡汽車的女人,在事成之後的幾秒鐘內,便也給人滅了口。
我能夠瞧見對方臉上那甜美的笑容還沒有散去,而雙眼圓睜,有點兒死不瞑目的感覺——她估計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豁出命去,結果卻到底還是給人算計了。
而且很明顯還是自己人。
在發現了魏蔚頭上槍眼的那一瞬間,我下意識的將她給推開,然後就地一滾,躲到了旁邊的一處路燈前。
然後我將炁場感應提升至最敏感的狀態,並且開始快速打量周遭的一切。
然而我除了看到混亂的人群之外,沒有任何收穫。
開槍殺死魏蔚的那人,到底是路過的行人,還是狙擊手?
我心中疑惑著,不過最終還是沒有答案。
這個時候雜毛小道走了過來,瞧見沒有了氣息,躺倒在地,流了一大灘血的魏蔚,然後望著周遭混亂的人群,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操……”
死無對證。
弄出這場面來的人,絕對是個老手,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沒有什麼線索可以讓我們去查。
這個案子,到底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估計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我望著周遭混亂的人群,對雜毛小道說道:“怎麼辦?我們需要離開麼?”
雜毛小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
他說不,我們這一次過來,正大光明,沒有任何讓人質疑的地方,是受害者,但如果跑了,反而說明了我們心虛,指不定有多少人會往你我的身上潑髒水,所以我們得留下來。
我有些詫異,說留下?這個……
雜毛小道對我說道:“你現在立刻打電話給我大伯,把情況說明清楚,讓他找關係,通知值得信任的人參與其中,不要讓我們陷入被動。”
我點頭,然後開始打起了電話來,而雜毛小道則開始保護現場。
五分鐘之後,我掛了電話,而機場的警力也到達了現場。
十五分鐘之後,第一批有關部門的人到達,並且在機場提供的會議室里給我們做了筆錄。
領頭的人叫做顧偉民,是分局的人,知道的並不多,只是例常給我們做筆錄,然而當聽到我們報出姓名來的時候,則是有點兒呆住了。
我和屈胖三倒也還不算什麼,人家根本就沒有注意,但當雜毛小道報出蕭克明來的時候,那人頓時就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的籍貫是?”
雜毛小道平靜地說道:“江陰句容。”
顧偉民吞了一下口水,然後問道:“可是茅山的那位蕭克明?”
雜毛小道微微笑,說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顧偉民使勁兒點了點頭,說您等我一下,然後他走出了房間,開始打起了電話了:“餵?老大,我、我到達現場了,對,不過這一次涉及的人有些特別,是那個人……蕭克明,對,就是你知道的那個蕭克明,茅山宗掌教真人,我的天,您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