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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繼續說道:“五哥,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的話,陸言從主觀上來說,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過怕就怕他不惹別人,被人惹上了他,要是如此,只怕……”

    他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話總是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後面的讓聽者自己聯想。

    我瞧見楚領隊和朱紅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顯然他們也是在懷疑。

    我瞧見這情況,知道自己可能不能再待下去了。

    想一想也對,說不定真的是因為我的原因,要知道先前我被那什麼黃山幫襲擊的時候,他們曾經說過什麼黑道通緝令的事情。

    跟這些驢友團的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彼此之間也有了感情,我本來就心裡有鬼,也不敢拖累大家,於是舉手說道:“我明白了,好,我退出。”

    五哥這時臉突然一紅,說你們既然覺得陸言有問題,逼他離開,那我也退出。

    他這話兒一說,楚領隊和老李、朱紅三人都變色了,說五哥,你別衝動啊,我們也不是說要逼陸言離開,這不是商量著麼?

    五哥是這個團隊的安全保障,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夠讓大家在這複雜的環境下沒有後顧之憂。  

    他若是離開了,這個進藏的自駕驢友團可不就得立刻散夥了?

    聽到他的話,我心中其實挺暖的,我跟五哥相識的時間不長,都沒有半個月,沒想到他居然願意為我出來站台,還得罪那幫老兄弟。

    就這一句話,我就足夠了。

    想清楚這個,我反過來勸五哥,說五哥,你別著急,我的意思呢,反正我的目的地是日喀則地區,早分開晚分開,終究還是要分開的,既然如此,不如提前走,也沒有啥事兒,至於你,那絕對不能走,你若是離開了,這個驢友團不是就散了麼?

    其他幾人也是一陣好勸,五哥有些擔心我,說那你一個人怎麼去日喀則呢?

    小郭姑娘舉手了,說沒事,這不還有我麼,我陪他。

    我去日喀則,是準備找陸左的,哪裡敢帶這個小尾巴,連忙推辭,說不行,我不能耽誤你的行程,還是自己離開吧。

    小郭姑娘渾不在意,說我之前就去過拉薩了,再去一次也沒意義,日喀則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你先別急著推辭,我問你,跟隊伍分開,你打算怎麼辦?你車都沒有,難道準備跟那些藏民一樣,一路走著,朝拜過去?

    五哥這時候突然笑了,說這樣吧,你們倆開我的車去,我和迎曦另外找車擠一擠——這次車多,倒也不妨事。  

    我連忙擺手,說那怎麼行呢,你車那麼貴,弄壞了我可賠不起。

    五哥指著小郭姑娘,說她家裡是大財主,要是弄壞了,讓她賠一輛新的給我就好。

    楚領隊也哈哈笑,說那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大家商量妥當,我也實在是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於是接受,隨後朱紅給王鵬喚醒了過來,問他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是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明白。

    驢友團的車隊在第二天清晨離開了,好多年輕小伙兒得知小郭姑娘將不會隨隊離開,頓時就不開心了,特別是那個土豪路濤,恨不得也留下來。

    我們站在招待所門口,望著車流遠去,小郭姑娘回過頭來,問我,說接下來咋辦?

    我想了想,對她說道:“先釣一下魚吧。”

    第二十六章 大魚紛紛至

    所謂釣魚,不是拿釣竿,而是拿我做誘餌。

    事實上,從昨天王鵬擅自離開,而我追出去的時候起,我就開始懷疑一件事情,那就是王鵬並不是對方的目標。

    我才是。

    我有一種預感,那就是昨天弄出那么蛾子的人,不是別的,就是之前在衛生間裡跟小馬一起胡天胡地的錐子臉女人。  

    要不然小馬怎麼會出現呢?

    五哥給我分析那是出現了幻覺,但我可以肯定不是,至於他說小馬不可能會變成惡靈,這事兒可說不得准,我嘗過九分女夏夕的手段,自然也曉得她們若是想要搞鬼,那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我不想連累大家,所以才選擇了獨行,只是小郭姑娘執意跟隨,我也沒有辦法。

    憑我的面子,是拿不到那台牧馬人的,而我想要前往日喀則,就必須有一輛交通工具,和一個曾經走過青藏線的人,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釣魚,也得有吃魚的手段才行。

    望著車隊離開,我回到了房間裡,然後開始布置起來。

    鎮壓山巒十二法門裡面,有壇蘸一節,講的就是布陣鎖氣之道,雖然我研究得並不精深,但是防範一些鬼靈精怪,或者蠱毒什麼的,都還算是不錯。

    我有預感,那個潛伏在暗處的傢伙,就在不遠處,等待著機會。

    昨日人多,對方才會用王鵬引我離開,而當三十多人的大部隊離開了這裡,只剩下我和小郭姑娘兩個,我就不信對方還不上門來。

    我布置了一上午,終於妥當,吃過午飯之後,就端坐床上,靜心打坐。  

    我需要養精蓄銳,盡力將狀態保持在巔峰。

    小郭姑娘約我去看風景,說既然要留一天,不如在這附近看看,好多地方都挺有趣的,去走一走,散散心。

    我拒絕了。

    生死時刻,沒有什麼比靜坐更加值得我去做。

    勸不動我,小郭姑娘也嘻嘻笑著擠進了我的房間裡來,說這地方挺冷,人生地不熟的,她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也挺無聊的,而且還害怕,不如在這裡,跟我在一塊兒,還能夠聊聊天。

    這話兒我倒也不拒絕,因為我怕對頭沒事去騷擾她,我未必能夠照顧得到。

    不過沒一會兒我就後悔了,因為這小郭姑娘的小嘴當真是讓人頭疼,吧嗒吧嗒就是不停歇,總是拐著彎兒地問我各種問題,弄得我有些頭大。

    我起初還應付兩句,到了後來,便再也不理。

    我自顧自地靜坐,閉目修行。

    聚血蠱的認主讓我的修為突飛猛進,踏入這個行當里,短短數月的時間,就能夠與幾個苗蠱的當家打手不分高下,甚至更勝一籌,雖說這裡面有蟲蟲的謀算,但也體現出了聚血蠱的優越來。

    不過倘若我一直躺在這功勞簿上安享成果,說不定哪天就給人掀翻倒地了。  

    業精於勤而荒於嬉。

    我只有不斷的努力,刻苦修行,方才能夠成長為蟲蟲所希望的人。

    一個真正能夠承擔責任的男人。

    想到蟲蟲,我的心中就是一陣黯然。

    出發前的時候,我給家裡打過電話,得知並沒有收到什麼掛號信,也就是說,念念還沒有給我號碼,此刻的我,與蟲蟲依舊處於失聯狀態。

    她現在在幹嘛呢?她會想我麼,或者還是在恨著我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頓時就是一陣亂糟糟的。

    小郭姑娘瞧見我閉目靜坐,並不理會她,也是自覺沒趣,安然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不一會兒,居然睡著了去。

    時間轉瞬即逝,不知不覺,外面天色就黑了下來。

    我平靜地端坐著,而小郭姑娘則被一陣咕咕咕的聲音給吵醒了,她摸了摸肚子,對我說道:“陸言,你餓了沒?”

    我搖了搖頭,說不餓。

    小郭姑娘手一攤,說我餓了,怎麼辦?

    我說要麼你出去找點東西吃,要麼吃點兒乾糧,你看如何?  

    小郭姑娘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你還是個男人呢,一點兒也不懂得照顧女孩子,哼,我去吃飯了,不管你。

    她氣呼呼地走了出去,還將門給重重地摔了一下。

    我望著那門,心中不由得有些後悔。

    人家姑娘也挺不容易的,獨自一人陪著我留下來,啥也不說了,結果我還沒有好好對待,冷言冷語的,連頓熱飯都不給招待,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即便是我為了蟲蟲而刻意疏遠她,也不必這般冷漠。

    想了五分鐘,我站起身來,準備出門去。

    不管怎麼樣,飯總還是得一塊兒吃的,兩個人畢竟還有那麼遠的路要走不是?

    我走到門口,手握住了把手,正想拉開,突然間,聽到有人在輕輕一嘆。

    那聲音是在門外。

    是小郭姑娘回來了麼?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向她低頭,把門一拉開,露出半點兒fèng隙,突然間就感覺到陰風一陣,有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那張臉就好像是塗抹了白灰,整張臉都僵硬,雙眼處一陣淤黑,嘴唇也發黑,眯著的眼睛露出一條fèng來。  

    那眼fèng,裡面有難以忍耐的恨意。

    他張開黑乎乎的嘴唇,衝著我輕聲喊道:“陸言,我好冤啊,是你害了我,你還我命來……”

    小馬!

    瞧見這張猙獰恐怖的臉,我的心就是一陣狂跳。

    不過也僅僅只是心悸而已,畢竟經歷過了飛頭降那般可怕的東西,對於這種小兒科,我實在沒有太多的恐懼,更多的,只是新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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