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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說道:“不,不會認錯的。除了身高的差距之外,兩個人的臉型雖然相像,但氣質和精神都完全不同。”
白處長堅持道:“不、不、不,藍天你可能沒有經驗,我跟你說,像他們這幫人呢,氣質啊、精神啊,甚至外貌,都可以隨意改變的,你再瞧一瞧,有沒有可能認錯了?”
藍天還是搖頭,客觀地說道:“白處,我是華東神學院畢業的,經受過最嚴格的訓練,別的不敢講,一個人,我還是能夠分別出來的。”
這人斬釘截鐵的話語讓白處長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而這一次的審訊則又是糙糙結束。
我被人給押回了監牢,離開之前,我盯著白合,說了一句:“有人故意整我麼?”
白合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我。
接著我被拽走了。
再一次回到了牢房裡來,宋無期瞧見我精神狀態有些不錯,便過來跟我攀談,說咋樣了,眉飛色舞的?
我摸了摸臉,說有那麼明顯麼?
宋無期嘿然而笑,說看你面帶桃花,是不是碰上什麼好事兒了?
桃花?
白合是桃花麼?不是吧,小妖姑娘可跟我說過,那傢伙不男不女的,說不清楚到底什麼性別呢……
我自然不是什麼桃花運,不過那個叫做藍天的小伙子作為人證,倒是給了我很重要的支持。
這幫人之所以將我帶走協助調查,然後把我秘密關押在這裡,憑的就是一張出自藍天之手的素描畫,然而現在他本人卻證實了我並非兇手。
那麼,即便是沒有許老出面,我出去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
還有什麼比恢復自由,更叫人高興呢?
即便是在百合突然出現的陰影之下,我也還是保持了一個不錯的心情。
然而半個多小時之後,我突然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空氣,聞到了一股香甜馥蜜的氣味,焦急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結果雙腳一落地,腿就有些軟。
我半跪倒地,結果瞧見臨鋪的宋無期居然癱倒在了床上,對著我的側臉處,有黑紅色的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怎麼回事,有人對這裡放了毒霧?
我感覺到了頭暈目眩,趕忙拍了一下胸口,這個時候一股熱流從心臟附近流出,很快那種渾身僵直蘇麻的感覺就如cháo水一般地退去。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在這守衛森嚴的監牢之中,居然有人放毒氣。
這是何等的大膽,如果沒有人認可的話,誰能夠做出這樣膽大妄為的事情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思索一番之後,我沒有再猶豫,張口大聲喊道:“救命啊,來人啊,死人啦……”
我這一聲嚎,那監牢的鐵門頓時傳來了開鎖的動靜,我心中一喜,抬頭望去,卻見那鐵門一開,居然有一道黑影從門fèng里擠了進來,然後一道寒光亮出,朝著我的面門刺來。
此刻的我手銬腳在身,還帶著一個兩百斤的大鐵球,不但如此,還被一根滿是符文的繩索捆著。
就這樣,完全就是一個待宰羔羊的形象。
不過就在那人衝到我跟前來的時候,我還是沒有任人宰割,而是奮起反擊,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那根束縛我行動的大鐵球拽了開來。
四兩撥千斤。
那根符文繩索束縛的是我的修為,但並不能夠禁錮我筋骨之中的氣力。
我一邊憑著那大鐵球與這刺客周旋,一邊大聲地喊叫著。
那人全身被一股濃黑的氣息蒙住,看不清男女,手中的匕首又快又疾,而且詭異莫名,不但如此,上面傳來微微的腥氣,讓我知道這上面定然是摸了致命的毒藥。
不過除了腥氣,還有一股淡淡的氣息,是……
我奮力掙扎著,僵持了差不多半分鐘,甚至還拿鐵球砸了兩下那鐵門,甚至還想將此人留下。
那人見殺不了我,轉身就朝著鐵門外閃去。
我追出門外,結果已經看不到人影。
幾分鐘之後,看守監牢的人匆匆趕到,瞧見這裡的狀況,趕緊拿著通訊器聯絡外面,又趕緊將裡面生死未卜的宋無期帶離開去,並且四五把槍對準我,讓我不要動彈。
如此過了十幾分鐘,我瞧見白處長帶著人匆匆趕到了現場,了解了情況之後,暴跳如雷,朝著監牢的管理人員破口大罵。
他訓了一通周圍的工作人員,又找我問了幾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匆匆趕了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語兩句,白處長不耐煩地揮手說道:“沒看到我在忙麼,什麼許老鬼佬,不見。”
那人臉色十分難看,尷尬地說道:“是總局的顧問,許映愚許老來了……”
啊?
白處長一對眼珠子幾乎都要凸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老人家怎麼來了?”
第八章 權勢臉孔
聽到白處長跟那人的談話,我的心情頓時就是一松。
說句實話,我沒有想到許老會親自來,在我的猜測中,像他這樣的大人物,只需要稍微打一個招呼,事情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然而他終究還是來了,不但來了,而且時機還這般古怪。
不過屈胖三到底還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有些古怪,白處長在慌亂之中,一眼就瞧了出來,皺著眉頭說道:“你認識許老?”
那日我雖然對屈胖三有所交代,但是那話兒私密,自然是低聲細語,他並沒有聽到什麼,也不知道事情竟然壞在了一個兩三歲的小胖墩兒身上。
但是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的,自然不是蠢人,如此前後一番思量,並不難發現前後緣由。
面對著白處長的疑問,我反倒是顯得十分平靜,微微一笑,說白處長,是非曲直,何必多言,還是那句話,心底無私天地寬,你說對吧?
白處長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起來,盯著我好一會兒,方才吩咐旁邊的人說道:“看好他!還有,把牢房清理出來……”
他轉身欲走,我卻忍不住譏諷道:“監房裡面有毒氣,至於是什麼毒氣,不是應該找人檢查一下麼?如此火急火燎的清理,白處長這可是在毀滅證據?你是準備掩蓋什麼嗎?”
呃……
白處長的臉如死灰,而旁邊的工作人員還在問:“白處長,我們是……”
他陡然大怒了起來:“找人來查啊,找人來查啊,你們沒有腦子麼,趕緊找人過來查一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敢在我們的監牢里亂來,這個還要我來提醒你麼?”
他把旁人罵得狗頭噴血,然後一揮衣袖,匆匆離去。
我瞧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坐回了靠牆的小椅子上來,淡定自若地望著周遭那些拿著槍枝、一臉警戒的工作人員,平靜地說道:“都舉著槍,累不累?不然歇一會兒?”
那些人一動也不動,緊緊地瞄著我,也不說話。
我後背靠著牆,淡然說道:“講句實話,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指著腦袋,因為我總是怕有人手滑,扣動扳機——砰!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來處理,真的很蠢,我的意思是,左邊這位兄弟,你若是搞不明白情況,我也不怪你蠢,但是至少吧保險給扣回去好不?要不然你有什麼心理波動,一不小心扣動扳機,我到時候殺了你,算你的還是我的?”
話兒說到最後的時候,一下子就變得無比陰沉了起來。
那人一陣哆嗦,下意識地左右一看,才發現旁邊的老油條居然都將保險給合上了。
人家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就他一個人實誠。
他慌忙將槍口低垂下來。
我逗弄了一會兒這些看守,差不多十分鐘左右,有一個跟在白處長身邊的年輕人一溜煙跑了過來,滿臉堆笑地說道:“陸言先生,陸言先生,抱歉抱歉,這一切都是誤會,是我們工作的失誤……”
他一路小跑,來到了我的面前,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然後掏出了幾把鑰匙來,對我說道:“陸言先生,我給你開鎖,對不起哈!”
眼看著這一身負擔就要被解開,我卻並沒有讓他如意,抬起了手,說先等一等,你幹嘛?
這年輕人正是在我家門口蹲到我的那個,他一臉尷尬地說道:“你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了,兇手不是你,是我們工作的失誤;現在許老在會議室那邊,說要見見你,我給你解開這個……”
我搖了搖頭,說許老是前輩,他叫咱,的確該見。
年輕人一聽,趕忙點頭哈腰道:“對,是這個理。”
他又伸手過來,結果我一攔,說不過呢,我是被白宇大張旗鼓給逮進來的,在這鬼地方吃了一頓生活,我不介意;但是在我們村兒,估計所有人都知道我陸言是個什麼殺人兇手了,這事兒不說清楚,我覺得我還是戴上這玩意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