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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夢略微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只是想請問一下你,你是否有懷疑的人選。
陸左聳了聳肩膀,說這個啊……說句實話,我前些年出道江湖,得罪了很多的人,太多人想要我性命了,也有太多的人想要我身敗名裂,至於那幕後兇手到底是誰,我覺得其實你們比我更清楚,不是麼?
吳夢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絲毫不覺得尷尬,而是開口說道:“也就是說,其實你並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陷害你,都不過是你自己的臆想咯?”
陸左冷然一笑,說你想說什麼?
吳夢轉向了法庭之上,說道:“審判長閣下,我們調查組這兒是有著一整套的證據,從作案動機到作案過程,以及整個的證據鏈都齊全了,而陸左想要憑藉著換人換臉這樣的小伎倆,來全面否定我們之前所做出的工作,我認為是以小搏大,異想天開;所以我請求法庭不必理睬他的這些把戲,回歸到案子本身來。”
她居然沒有掉入陸左弄出來的思維怪圈裡,而是直接釜底抽薪,將對於證據的判斷權,加諸到了審判長的身上去。
如果對方的屁股稍微坐歪一點兒,陸左弄出來的這麼多東西,也就全部沒用了。
我瞧見那法官陷入了深思中,似乎也在考慮她的提議。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左又站了出來。
他盯著那個臨時出戰、卻表現得無比犀利的女人,微微一笑,說按照你的說法,也就是說我無法證明是有人在陷害我,那麼你就覺得兇手應該是我,對麼?
吳夢平靜地說道:“案子最終還是要用證據來說話的。”
陸左嘆了一口氣,說你們這幫吃屎長大的傢伙,自己的工作不好好干,冤枉人的事兒倒是辦得純熟無比,我現在開始相信陸言剛才所說的話了,你們之所以一口咬死我,說不定跟那幫陷害我的人,其實是有勾結的……
吳夢的狀態遠比王清華要好許多,說陸先生,沒有證據的事情,請你不要妄自猜測。
陸左笑了,說那好,我幫你們把真兇給找出來吧……
吳夢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幾分詫異來,說你知道真兇是誰?
陸左冷笑了起來,說我當初離開,可不就是為了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麼?你們找不到,我卻查到了許多,殺害大涼山村民、陷害我的人,他其實就坐在這法庭之中……
第十九章 一朝沉冤得雪
兇手就在法庭之中!
陸左的這句話振聾發聵,讓場中所有人都為之心驚,下意識的朝著陸左望了過來。
我知道,陸左費盡心思,冒著巨大的危險回到過去,所為的就是這一刻。
那人是誰?
我的心也給陸左弄得七上八下,下意識地朝著庭下的黑手雙城望了過去。
陸左會當場指證黑手雙城麼?
如果當場與黑手雙城對撕,我們能是他的對手?
庭上的法官也是驚詫不已,開口問道:“辯護人請指出,兇手到底是誰?”
陸左舉起了手來,朝著左前方指去:“是他……”
轟!
這一下,庭上庭下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順著陸左的手指望去,有的人甚至忍不住站了起來,就是想要瞧清楚陸左指的人,到底是誰。
是黑手雙城麼?
我大為心驚,下意識地跟隨陸左的指間望去,卻見他指向了的那個人,居然是王清華的另外一個助手。
就是那個顯得沉悶木訥的中年男人。
啊?
原本有些咄咄逼人的吳夢瞧見陸左的指控,忍不住喊道:“鄧剛?怎麼可能?”
聽到吳夢的矢口否認,陸左冷笑了起來,卻並不理會他,而是盯著那木訥中年人說道:“鄧先生,怎麼樣,你是不是需要先進行一下自我辯護啊?”
那中年人臉色陰沉,抬起頭來,冷冷說了一句話:“哼,無稽之談。”
陸左卻笑了起來,說鄧剛,閣下原本的名字應該叫做晁雷才對,而你的出身,應該是豫南老鼠會,後來改頭換面,進了宗教局,又在老同事王清華的提攜之下,進入了特別維穩辦,我說得沒錯吧?但不管你掩飾的身份是什麼,其實你最終的身份應該是佛爺堂的暗法羅漢,你的上級應該叫做王秋水,對吧?
中年人聽到陸左的侃侃而談,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焦急地吼道:“你、你血口噴人。”
這回他倒是裝不了淡定了。
陸左不理會,繼續說道:“一個人即便是掩藏得再深,總歸是有破綻出來的——當然,我知道喬裝成我模樣下毒殺人的人,並不是你,但是接受王秋水指令,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應該是你沒錯吧?”
中年人的臉色陰鬱,沒有再說話了。
不過他的眼神里卻流露出了一絲驚慌,隨後他的手摸向了衣領處。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站在辯護席上的陸左,突然間身子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陸左這麼一動,周遭維護法庭秩序的有關部門高手立刻行動了起來,四面八方都有人大聲叫嚷道:“別動、別動……”
這些人紛紛撲進了場中來,而陸左卻是出現在了那鄧剛的跟前。
他伸手抓住了鄧剛的右手,兩人較勁,然而顯然陸左更勝一籌。
最先衝到了陸左跟前的高手拔出了利劍,對陸左厲聲吼道:“嫌疑人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有人高聲大叫道:“膽敢擾亂法庭,殺無赦!”
這些人群情洶湧,然而陸左卻似笑非笑地回過頭來,看著這幫人,又看向了法庭之上的法官,平靜地說道:“這位鄧剛同志想要服用衣領之中的毒藥,一了百了,我只不過是出手制止了他的自裁,讓他還我清白之後再死而已,用不著對我殺無赦吧?”
啊?
聽到這話兒,眾人都大為震驚,而剛才那些氣勢洶洶的高手頓時就是一陣尷尬。
眼尖的人,的確已經瞧見了那鄧剛的手裡,有一顆藥丸。
這藥丸很小,但應該能夠致人性命。
不過此刻鄧剛被陸左給控制了住,根本沒有辦法做任何動作。
場面一時僵持,而法庭之上的法官還好有一些決斷,吩咐旁人道:“將鄧剛給控制起來,不要讓他求死。”
原本撲向了陸左的那幾人立刻湧上了來,從陸左的手中接管了鄧剛,而陸左則悠悠然地回到了辯護人的位置上來,開口說道:“審判長閣下,我不確定除了鄧剛之外,我們的身邊是否還有他的同黨,以及邪靈教的餘孽——我甚至對於公訴人王清華都充滿了懷疑,因為以他之前的履歷,是不可能看不出這是一場誣陷的,結果案子在他的推動下,不但沒有讓我洗脫冤屈,反而是要將坐宗教局一名高級官員的我,給弄進大牢里,甚至處死……”
法官聽到,頗為認同,點頭說道:“王清華的行為的確可疑,只不過本法庭並非他的上級機構,需要……”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在法庭之下,全程都沒有說過幾句話的黑手雙城終於開了口:“鑑於王清華在此案中識人不明、玩忽職守,並且有栽贓陷害的嫌疑,作為他的主管領導,從即日起,暫時停止他現在身上所有的職務,並且交由總局監察處進行調查……”
黑手雙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一開口便將王清華作為替罪羊給撂倒了,很顯然,在此刻的情形下,再多的辯駁都已經無濟於事。
接下來應該做的,就是收尾工作。
這一局,敗了。
聽到老領導的話語,王清華並沒有任何情緒,他耐心地聽完之後,陳懇地說道:“我接受組織上的安排,願意配合任何形式的調查取證工作。”
他舉起了雙手,立刻有人過去,將他給銬了起來,然後帶走。
而這個時候,陸左又看向了法庭之上的法官,又看向了台下的大佬,開口說道:“審判長閣下,各位宗教局的領導們,鄧剛暴露,自然會有相關的線索牽連而出,我不確定庭中是否有他的同黨,但如果及時搜查他的住處以及相關地方,應該是能夠有一些收穫的;大涼山一案,明顯是為了陷害我而設的局,但那些死去的村民卻是無辜的,我希望有關部門能夠繼續介入此事,還我一個清白,也給那些逝去的無辜生命一個交代。”
陸左的介入將整個法庭攪合得一片混亂,此刻又給庭上開始施壓了。
面對著這樣一片混亂的局面,法官在猶豫了幾秒鐘之後,開口說道:“因為今天的突發狀況甚多,暫時休庭十五分鐘。”
啪!
他敲響了木槌。
十五分鐘之後,與各有關部門相關領導進行過協商了的法官再一次回到了庭上,這回沒有再多說什麼廢話,而是簡單陳述了一下案子的情況,並且認定了陸左受到誣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