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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蟲問我,說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趕緊去找人,偏偏跑她這兒來浪費時間?
我不假思索,直接說:“兩個原因,第一是我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找到人,沒有任何頭緒;再有一個,就是念念一打電話給我,我就懵了,什麼也不想,就想趕緊過來瞧你一眼。”
蟲蟲的眉頭揚了起來,說那你瞧也瞧了,還不趕緊去辦正事?
我想起念念以前跟我說起的話,便耍賴地說道:“不,對我來說,陪著你才是我的正事……”
蟲蟲依舊是平日裡那一副平淡的表情,但是眉眼卻舒展開來,眯眼瞧了我一會兒,然後嘆了一口氣,說天山大戰之後,陸左的名聲大振,江湖上很多事情,都繞不開他,所以方才會遭此一劫;如果照他跟你說的事兒,如果是真的,只怕以後還會有許多動盪,想要能夠在這大時代中存活下來,就得有厲害的手段——這些日子以來,你可有長進?
我點頭,說有,接著把聚血蠱的兩次夢境跟她詳細地說起。
說到聚血蠱,蟲蟲也很是懷念,我趕緊叫出小紅來,那小蠱蟲對蟲蟲也親熱,一會兒貼在蟲蟲飽滿的胸口,一會兒又摩挲著蟲蟲的臉龐,熱情得很。
瞧見小紅如同放風的犯人一般,異常興奮,我不由得反思起來。
這些日子我一直東奔西走,小紅就直接藏在了身體裡,根本就沒有放出來,實在是憋屈,而它本身還是有著活潑好動的天性,一直壓抑著,似乎並不太好。
想到這裡,我決定以後沒事的話,就把她放出來,一來是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二來也能夠讓它多熟悉熟悉環境。
正如蟲蟲所說,日後的變故肯定會天翻地覆,想要活下來,就得有些本事。
而小紅,則是我最大的底牌。
久別重逢,而且分別之時還鬧了些小彆扭,兩人重新走到一起,頗覺得有些尷尬,不過有著小紅這可愛的小蠱蟲作為潤滑劑,仿佛又回到了我們相依為命的叢林生活,蟲蟲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
她對我說你說你做了兩回夢,學了些本事,那就耍來看看吧。
我滿心愿意,不過卻沒有立刻動手,苦笑著說第一回夢見的將軍,那完全就是戰場殺伐之術,玩的是搏命,跟現有的套路有些衝突,沒辦法演示;第二回夢,就只是一種氣節和堅持……
蟲蟲點頭,說傳聞中聚血蠱神秘無比,甚至隱藏著巫蠱之術的終極秘密,這個自然誇張,不過這夢境,對你的幫助挺大的,都是最實用的東西。
我撇嘴,說前面的倒還好說,至少讓我不吃虧,第二回就實實在在沒啥用。
蟲蟲搖頭,說你不知道,有的時候,意志才是比那根骨、悟性還要更加珍貴的東西,也是通往至道的不二法門。
談完這些,蟲蟲突然問道:“你手上,有洛十八的靈牌?”
我點頭,說對。
她說拿來看看,我趕緊從乾坤囊中拿出,蟲蟲從我手中接過了那靈牌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肅穆起來,過了許久,她方才回過神來,說這靈牌之上,並無任何炁場波動,看來應該是凡物,陸左為何會特意讓你把這個東西帶給他?
我搖頭,說不知道,不過他做事向來都有分寸,應該自有道理吧。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這時熊飛過來喊我們,說吃飯了。
農家飯,算不上好,也算不得差,簡單吃過之後,主人家燒了開水,兩個女孩子洗漱完畢,回房睡覺,而我和熊飛就只能在院子的壓水井裡提水,用冷水沖洗了一番之後,回房歇息。
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回房之後,熊飛並不睡覺,若是跟我聊起了天來。
他是一個很會來事兒的人,不斷地提出話題,並且在交談之中試探我,還有意無意地宣示自己跟蟲蟲之間的關係,以及對於蟲蟲的喜歡。
對於他的心思,我心知肚明,不過卻不太想搭理他。
在我看來,熊飛有點兒聰明過度了。
愛情這東西,怎麼講呢,並不是說靠一個人就能夠熱得起來的,它就是得王八看綠豆,相互看得順眼,方才能夠繼續進行下去。
蟲蟲雖說剛剛誕生不久,但是傳承的卻是蚩麗妹的記憶,而蚩麗妹欣賞的是什麼男人呢?
洛十八!
天下三絕,蠱王洛十八,這樣絕頂的男子,方才能夠入得蚩麗妹的眼,而繼承了蚩麗妹記憶的蟲蟲,不管怎麼樣,應該都不會對這個傢伙另眼相看的。
當然,蟲蟲不會對熊飛這般才貌雙全的優秀男子另眼相看,自然也不會對我青睞有加。
我們是同一起跑線的難兄難弟。
聊了好一會兒,我瞌睡來了,便對熊飛說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這話兒讓談興正濃的熊飛有些鬱悶,兩人躺下之後,過了很久,他終於忍耐不住了,對著黑暗說道:“蟲蟲是我的,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覺得自己這輩子,就她了,你千萬不要跟我爭,你爭也爭不過的……”
聽到他這自信滿滿的回答,我微微一笑,報以微微的鼾聲。
重新融入了北上小隊之中,我突然間就感覺到了渾身的勁兒,每天都跟著隊伍一路步行,翻山越嶺,不但感覺不到一絲疲倦,而且還精神抖擻,連修行也變得飛速起來。
唯一讓我有些不慡的,就是熊飛這傢伙。
也不知道蟲蟲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對我平淡親切,對熊飛也是如此,每一次瞧見她含著笑容,跟熊飛說話的時候,我的心裡就像被針扎了一般。
那個時候我多想走過去,一把攔住蟲蟲柔軟的腰肢,衝著熊飛說道:“這是我的女人,你滾開!”
然而理智卻告訴我,蟲蟲不屬於任何人,她跟誰交往,是她的自由。
即便是蟲蟲成為了我的女朋友,我也不能限制她與人交往的權力。
時間在這樣的幸福和糾結中緩慢度過,經過了一個星期的行程,我們終於來到了大婁山,而在這裡,我們將找到最高峰箐壩大山的箐壩蠱苗,進行再一次的挑戰。
第十三章 又出事
經過這些天的一路同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些行走的日子,每天不用想太多的事情,制定計劃,然後到達目的地,簡單的準備之後,靜靜地修行。
日復一日,生活仿佛就這般簡單。
即便是偶爾會跟熊飛一起爭風吃醋,卻也不會鬧出多大的笑話來。
我們雙方都是成年人,彼此也都知道收斂,不會像小孩子鬥氣一般,鬧得大家都不得安寧。
儘管蟲蟲並沒有來過這兒,但是路線的制定,卻是她在做。
她繼承了蚩麗妹的記憶,按照以前北上的路線一路走來,然而當我們真正到達了那箐壩蠱苗所在的寨子時,卻並沒有瞧見想找到的東西。
這兒是一大片茂密的林子,旁邊有一些荒廢的田地。
我瞧了一眼,心中立刻猜測到了,這箐壩蠱苗肯定也是如同排山蠱苗一般,經歷了滄桑巨變,早已不存。
畢竟這百年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蟲蟲她們一路過來,也經歷過不少這樣的情況,有的根本就找尋不到,不過有的卻僅僅只是避世不出,或者隱藏了起來。
所以大家都沒有太多失望,而是在當地安營紮寨,然後開始四處找尋。
這個時候,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找尋附近的村子,然後找到那村子裡面的老人,詢問起當年的情況來,或多或少,總是能夠得到一些信息的。
在箐壩蠱苗的原址紮下營地之後,開始分工。
在蟲蟲的分配下,我和念念一組,她和熊飛一組,我們在附近找尋,如果得到消息,就回到營地里來等候另外一組人,而即便是找不到什麼線索,也需要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聽到蟲蟲宣布之後,熊飛忍不住揚起了眉頭,沖我得意地笑了一下。
在他看來,蟲蟲選擇與他同行,而忽略了我,是一種很明確的表示,也是對於自己感情歸宿的一種選擇前奏。
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想多了,像蟲蟲這樣的女人,哪裡能夠那麼簡單就征服?
我並沒有表達任何的意見,而是平靜地接受了。
正午之後,兩組人分道揚鑣,開始朝著四周搜尋蹤跡,我跟念念商量了一下,決定不要繼續朝山上走,期望著撞運氣,而是來到山下,找尋附近的農家詢問相關事宜。
順著山道走,我們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山窩子裡,瞧見了田地,緊接著看見了這兒有四五戶農家。
我和念念一路找過去,挨家挨戶地敲門,結果一直到了第四家,方才有人應聲。
開門之後,是個瞎了一隻眼睛的老頭兒,滿嘴豁牙,提著一根老煙槍,問我們是幹嘛的?
我瞧見這老頭兒一臉的皺紋,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遞了十塊錢過去,說大爺,我們是路過的遊客,走到半路,口渴了,跟你討一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