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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抓著阿峰來威脅我,這事兒可就有值得探究的部分了。
我的心中默默想著,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跟前來,方才發現其中有一個道人特別的眼熟。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走到了跟前來,那道人瞧見了我,朝著我拱手說道:“陸言,許久未見。”
我這時方才想起來,此人叫做馮乾坤,是茅山刑堂長老手下的第一弟子,基本上已經算是掌握了刑堂的權柄。
我與此人交集不多,當初三堂會審的時候,他曾經出現過,對我還算是客氣。
如此說來,也是故人。
不過……
我的臉色有些陰沉,眯著眼睛打量對方,絲毫不理會對方的客氣,而是一字一句地說道:“堂堂茅山宗,居然已經下作到了這等地步,是不是有些太丟人了?”
馮乾坤聳了聳肩膀,說你是說抓你朋友這事兒?
我點頭,說對。
他揮了揮手,旁邊的青衣道士將阿峰身上的繩子給解開,然後把他的眼罩和堵在嘴裡的布條都給取了出來。
阿峰給人一放,眯了一下眼睛,然後看到了我,慌忙朝著我這邊跑來。
他顯然是有些嚇到了,跑到一半兒的時候,還跌一跤,摔了個大馬趴。
而即便如此,他還是骨碌一下爬了起來,躲在了我的身後。
馮乾坤揚起手來,說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也未必能夠找到你——你且問問你朋友,這個過程中,我們有傷害過他麼?
阿峰拽著我的衣袖,大聲說道:“陸言,我跟你說,是咸寧廟姓王的那傢伙,那狗日的把我給誆出去,好傢夥,我們家裡每年都給他們廟裡上香捐錢,這撲街居然算計起我來……”
馮乾坤苦笑,說我們本來也沒有打算傷害你朋友——那麼我們接下來該談點兒正事了,你需要請你朋友先下山麼,還是?
我聽出了馮乾坤話語裡面的意思,沒有跟阿峰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先走吧。
阿峰不肯,說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幫傢伙裝神弄鬼的,誰知道會鬧什麼么蛾子呢,我不走。
我瞪了他一眼,說趕緊走,這裡的事情不是你能夠想像得到的。
阿峰給我一凶,沒了脾氣,說你自己小心點。
我目送著阿峰走下山道,而這個時候,馮乾坤在我的身後悠悠說道:“陸言,蕭克明現在在哪裡?”
第二十章 當場決裂
蕭克明?
我的眉頭一跳,知道茅山宗已經斷定我這神劍引雷術是從雜毛小道那裡學來的。
這事兒的問題可大了,要知道如果是雜毛小道傳授的我神劍引雷術,那麼這可就是重大的原則問題。
雖說雜毛小道的掌教真人之位被人擼了,但他卻依舊是茅山宗的長老,妥妥的核心人物,但如果一旦證實了私授重器這事兒,那麼茅山宗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雜毛小道給開革出山門,滿世界追殺。
而第二件事情,則是將我給找到,並且弄死我。
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我的這手段,就是神劍引雷術。
怎麼辦?
我心中思量著,然後說道:“馮監察,蕭克明在哪裡,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才對。”
馮乾坤皺著眉頭,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冷笑一聲,說一年之前,我曾經拜訪茅山宗,親身經歷了茅山宗罷免上一任掌教真人的全部經過,而當時茅山宗長老會給出的理由,是說蕭克明擅離職守,前往了幽府,這事兒我至今還歷歷在目,怎麼著,馮道長居然這麼健忘,連當初的遮羞布都給忘記了?
馮乾坤被我這般一繞,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說放屁,他已經回來了。
我說喲,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一個不相干的人都不知道,你又何必過來找我詢問呢?
馮乾坤的眼睛眯了起來,說陸言,你別在這裡跟我裝瘋賣傻了,你若是沒有見過蕭克明,那神劍引雷術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呢?
我睜著雙眼,一臉無辜地說道:“什麼是神劍引雷術?”
馮乾坤瞪著我,說你別裝傻了,別以為在仰光的事情沒有人知曉,我們刑堂雖說深居茅山,但是江湖上的事情還是了如指掌的——你們在仰光擊殺七魔王哈多所用的,難道不是神劍引雷術?
我說你得有多自信,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馮乾坤繼續說道:“除了仰光,還有在東海,別以為東海蓬萊島的事情我們一無所知,有人已經通過秘密途徑傳了消息過來,說你誅殺蓬萊島實權人物趙公明的手段,也是神劍引雷術!”
我哈哈一笑,說我擦咧,老子之前想要找東海蓬萊島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知曉,怎麼回來一趟,是個人都曉得東海蓬萊島了?
馮乾坤說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學會神劍引雷術的事實是不會動搖的。
我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我必須承認,我學會了一種雷法,不過不是你們茅山什麼勞什子神劍引雷術,而是大自在震宮驚雷術。”
馮乾坤滿臉驚疑,說啊,世間怎麼還有此法?
我沉聲說道:“大自在震宮驚雷術乃傳承上古,乃雷澤大神之巫術,後來經過變化,融入了道家手段,最終成形,乃至剛至陽之術;至於你茅山的神劍引雷術,我從未聽聞過,而我與雜毛小道之間除了在數年前見過一面之外,再無交集——你們茅山,難道有平白無故就給陌生人傳道法的習慣?”
馮乾坤說怎麼沒有交集,別人不知道,我卻曉得,你是陸左的堂弟,而蕭克明跟陸左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如何沒有可能?
我嗤笑一聲,說既然陸左跟蕭克明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你有見過陸左會神劍引雷術?
馮乾坤一時語塞,不過他到底還是要臉的,並不會睜眼說瞎話。
我不待他回答,又問道:“我乃江湖一無名小卒,你不了解我,這沒關係,但我請問你,陸左跟雜毛小道好基友一輩子,但你可曾有見過蕭克明傳過他什麼茅山的手段?”
馮乾坤舔了舔嘴唇,想了一下,說倒是教了一些茅山宗的入門劍法……
我忍不住笑了,說我操,你也真有臉說,茅山的入門劍法都是爛大街的玩意,根本不保密好不好,我上次去你們茅山旅遊的時候,山下的地攤那裡賣的十五塊錢一本,二十塊錢全套,這算個毛線啊?
馮乾坤梗著脖子辯解道:“屁話,地毯上面賣的是盜版的好吧?正版的茅山入門劍法得賣三十八一本,而且不打折好吧?”
呃……
這,歪樓了吧?
我沒有說話,而馮乾坤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嘴唇抖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到底沒有說出來。
我認真地看著馮乾坤,說老馮,你也是一個有自我判斷力的人,雜毛小道什麼人品,你也不是不知道,連陸左這樣並肩作戰的生死兄弟,他都能夠守得住規矩,我特麼算哪門子人物,他憑什麼把你們那什麼神劍引雷術給教我?再說了,我真的沒有跟他見過面,他怎麼教我,託夢啊?
馮乾坤沉默了一下,然後嘆了一口氣,說不管怎麼樣,茅山長老會那邊除了決議,讓我帶著刑堂的人過來,將你給“請”回茅山宗,一切事宜,讓長老們來判斷吧。
我向後退了一步,說對不起,我沒空。
馮乾坤的臉色沉了下來,說陸言,你我之前也是有些交情的,你別這樣,讓我難做。
我冷笑一聲,說馮道長,你我之前的確有交情,當初在你刑堂也是吃過苦頭的,然而呢,那位差點兒把我害死的梅蠹道長,你們抓到了沒有啊?只怕我這一次再進刑堂的話,怕是沒有那麼命大,再次活著出來了吧?
馮乾坤臉色一窘,咳了咳嗓子,說那次只是意外,我跟你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我搖頭,說我不信任你,不信任你們刑堂,不信任你們那個新官上任的掌教真人,我甚至連黑手雙城都不信任……
馮乾坤的臉色有些難看,說你想表達什麼?
我說整個茅山宗,我只信任三人,一個是與我堂哥有著生死之交的雜毛小道,另外一個是現任的傳功長老蕭應顏,再有一個,就是跟我關係匪淺的包子。除了這三人,我絕對不會配合你茅山做任何事的。
馮乾坤說你這不是故意刁難人麼?
我說只有這三人的任意一人前來見我,並且擔保我的安全,我方才願意配合你們茅山宗的那什麼調查;否則的話,別怪我不給面子。
馮乾坤臉色冰冷,說蕭克明是涉事方,而且生死不知;傳功長老閉關許久,連掌教真人都難得見她一面;至於包鳳鳳,半年前她就偷跑著下了山,我們如何幫你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