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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璐琪回來了。
時間已經過了許久,小妖騰空而起,對我和蟲蟲說道:“我需要適應一下這副身體,所以暫時不跟琪琪見面了;我的事情,暫時也不用跟她和林佑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自己去玩兒了,過兩日再來找你們。”
說罷,她展翅高飛,消失於夜空之中。
我望著小妖離去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擔憂,雖說這玩意有著那什麼鴻鵠的血脈,也有小妖的神魂進行了強化,但終究只是一隻又肥又笨的大鸚鵡。
倘若是遇到什麼厲害角色,我們想幫忙都來不及。
小妖好強,飛得也快,根本就容不得我有許多擔心,人就不見了蹤影。
蕭璐琪開著車在湖邊小道上行走,按了兩聲喇叭,我和蟲蟲便沒有繼續在柳樹林裡待著,而是走了出來。
上了車,蕭璐琪瞧了我和蟲蟲一眼,說你們的悄悄話說完了麼?
蟲蟲說道:“剛才時辰正好,所以就燒香祭拜了一下小妖的神魂,已經結束了。”
啊?
蕭璐琪聽到蟲蟲的話,趕忙問道:“你招魂符用了麼?”
蟲蟲點頭,說已經燃成了灰燼。
蕭璐琪趕忙問道:“那效果怎麼樣呢,有沒有找到小妖姑娘的靈魂?”
蟲蟲搖了搖頭,說那玩意不過是寄託哀思而已。
蕭璐琪嘆了一口氣,說我們都得節哀順變,對了,後車廂里打包得有鴨血粉絲湯,你們要不要吃一點?
我和蟲蟲都搖了搖頭,說不用。
蕭璐琪開著車,往城區行去,過了一會兒,她開口說道:“小妖沒了,你們兩個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還準備找虎皮貓大人麼?”
我看了蟲蟲一眼,點頭說道:“這是小妖的遺志,我們還得繼續做下去。”
蕭璐琪說有沒有什麼計劃?
我說現在最接近虎皮貓大人失蹤一案的人,就是中山陵血案的始作俑者秦歸政,此人現在正在逃逸中,處於失蹤狀態,所以需要等你母親那邊的結果出來;當然,在此期間,我們也不能閒著,第二筆錢會到達林佑帳戶,讓他把台子搭起來,開始行動;最後,我和蟲蟲會在這裡待幾天,等待著相關的質詢,而結束之後,我們到時候再看。
蕭璐琪點頭,說我最近一直都在金陵這兒,有什麼需要跑腿的地方,隨時叫我就是了。
蕭璐琪和林佑是小妖找來的幫手,跟我和蟲蟲終究隔了一些距離,現如今小妖“死了”,她還能夠如此表態,已經算是十分難得了。
車子進了城,一路來到了蕭璐琪的傢伙中。
我們在金陵,是客人,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待著,蕭璐琪讓我們住在她家裡,我一個房間,蟲蟲和她一個房間,一來可以相互照顧,二來隨時等候質詢,對於這個安排,我們並沒有排斥。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半,戴局長卻還沒有回家,蕭璐琪打了電話,才得知她母親要通宵開會,今天都回不來。
我這一天也是十分疲倦,稍微洗漱之後,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我被客廳裡面的聲音給吵醒了,爬起來,側耳傾聽,聽到有個人在跟戴局長說話,蕭璐琪也陪在旁邊。
我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不知道這個時候出來合不合適。
等了十幾分鐘,那人還沒有走,我想了一下,覺得沒有必要像個小媳婦兒一樣躲著,於是推門而出,瞧見有一個模樣儒雅、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坐在沙發前,而他的身後,則站著一個模樣憨厚的少年人。
這個中年人有些飽經風霜的氣質,兩鬢的頭髮都有些霜白,聽到門響,抬頭朝著我望了過來。
戴局長瞧見我出來,便站起了身,跟我介紹道:“陸言,這是琪琪的三叔蕭應文,旁邊這個是他徒弟姜寶。”
蕭應文?
這不就是五哥的兄長麼?
我衝著那中年男人微微點頭,恭敬地說道:“您好。”
戴局長指著我說道:“他就是陸左的堂弟陸言,陸夭夭姑娘出事之前,就是他在身邊的。”
中年男人站起身,過來與我握手。
他的手上儘是老繭,不過卻十分溫暖,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說道:“陸言,我聽我家老么應武提過你,說你是現如今年輕一輩裡面的佼佼者,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我與五哥是生死之交,有這一段感情在,我對他的兄長倒是十分恭敬,謙虛地說道:“五哥他是抬舉我,其實我當不起這樣的誇讚。”
中年男人搖頭,說應武這傢伙很少會說這種誇讚話,上一次還是誇你堂兄。
我苦笑,說您客氣。
中年男人打量了我一會兒,放開手,然後說道:“我與陸左,是忘年之交,當初他為了讓我能夠從輪椅上站起來,奔東走西,費盡心思;現如今他蒙冤沉寂,愛人卻慘遭橫死,實在是讓人難過。我聽到消息之後,特地趕過來,看一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我搖頭,說事兒已經報上去了,至於能否抓到兇手,就看戴局長他們了。
中年男人回頭,對戴局長說道:“大嫂,兇手找到了麼?”
戴局長說兇手十分狡猾,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哪兒都找不到,昨天開了一夜會,在整個江陰省、乃至華南地區都進行了部署……
中年男人突然說道:“陸言,能否借一步說話?”
我看了一下周圍人,點頭說可以。
中年男人與我來到了我的臥室,門關上的時候,他突然說道:“我其實是過來帶話的……”
第十三章 拯救雜毛小道大作戰
“你可認識我的侄子蕭克明?”
中年男人蕭應文將門關上之後,突然開口對我問起,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認得,在老家的時候見過一面,我之所以能夠拜入陸左門下,也是靠他的大力舉薦。”
他點頭,說這就好,小明昨夜給我傳話,讓我過來找你。
啊?
我一愣,說他不是……
我話說到一半,便故意停頓了一下,蕭應文知道我在顧慮什麼,對我說道:“他現在的確在幽府之中,不過臨走之前,卻專門過來找我,有過約定,方才能夠託夢於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為何是你?”
蕭應文說道:“陸左一案事發之後,無論是官場,還是江湖的輿論都是一邊倒,小明覺得很多人已經不可信了;至於我,則是因為這些年來我一直退出江湖,居家授徒,遠離是非圈之外,沒有人會注意到我,所以才會放心。”
我說蕭克明讓你找我,所為何事?
蕭應文回答,說他希望你能夠去一趟幽府,把他給接出來。
啊?
我又是一愣,有些汗顏,說這又是為何呢?
說句實話,我的確給驚到了,什麼是幽府,那可是人死了之後去的地方,蕭克明讓我去幽府,豈不是讓我現在掛掉?
好,就算是我死掉了,又有什麼能力,把他給接出來呢?
蕭應文似乎預料到了我的詫異,低聲說道:“不是讓你去死,而是讓你以肉身前往幽府,將其接出。”
我說我有點兒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又是我呢?
話語很繞,不過他聽懂了我的意思,對我說道:“因為進入幽府的出口,是在泰山附近,那裡鎮守著一位大神,世人皆不得入,但小明說你可以——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我只是一個傳話的人。”
我盯著面前的這個中年人,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他是否值得信任,畢竟我與他只是剛剛認識,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絕對不可能憑著他的一句話就奔赴黃泉。
沉默良久,我開口說道:“我想給五哥打一個電話,可以麼?”
中年人點頭,說沒問題。
我當著他的面,掏出了手機來,撥給了五哥,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還沒有等我說話,五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陸言,你應該見過我三哥了吧?”
我說對,他在我跟前。
五哥說道:“陸言,我三哥跟陸左,是過命的交情,絕對不會害你的;而整個蕭家裡面,我大哥從政,二哥務農,我一輩子晃蕩,小妹居於茅山,我們這一輩之中,由他當家。”
啊?
我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居然是句容蕭家的當家人?
五哥三言兩語表明了態度,我沒有再多問,與他告別之後,點頭說道:“三叔,我清楚了,你把具體地址給我吧,我這邊一旦能夠脫身,立刻趕過去。”
蕭應文從懷裡面掏出了兩件東西來,一個紅色符袋,還有一個是塊貔貅玉佩。
他遞到了我的手中,指著紅色符袋說道:“這個是符王李道子留下的匿身符,將其佩戴,可以隱匿住你的氣息和身份,即便是在幽府,也無人能夠知道你的身份;這個對你前往幽府,有著重要的保命作用,必須貼身帶著,不可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