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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不對,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出去看一下。
向立志笑了,說你別是看上人家女孩子了吧?她可比你小那麼多,別這麼禽獸好吧?
他開著玩笑,而我也隨著那女孩子匆匆走了出來,結果卻找不到她人在哪裡。
在廁所麼?
我朝著不遠處的茅廁看了過去,下意識的往前走,結果走到跟前來的時候,裡面有人尖叫一聲,說誰在外面啊?
呃……
我一下子就變得尷尬了起來,咳了咳嗓子,說姑娘,你叫羅妮?
裡面的女孩尖叫著喊道:“你這個變態,走快,不然我就叫人了……”
我說姑娘你別喊,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夏夕的女人?
聽到我的話,裡面陷入了沉默。
我有些奇怪,而這個時候,突然間一陣激流拍打木桶的聲音傳了出來;聽到這個,我頓時離遠一點兒,下意識的摸了鼻子,感覺好尷尬的樣子。
我想了想,說姑娘我有話問你,一會兒你出來說。
裡面的女孩兒幾乎給氣哭了,說你這個死變態……
這時候向立志也走了出來,瞧見我這般,過來勸我,說陸言,到底什麼情況啊?人家收留我們,那是好意,可不能亂來……
我沒有跟向立志多說什麼,而是開始找屈胖三和朵朵。
結果我目光掃量了一圈,也沒有瞧見兩個小傢伙,也不知道他們跑哪兒瘋去了。
我思索了一下,說不行,我們去房間。
向立志說哪個房間?
我說李副部長那兒,走,快點去看……
向立志瞧見我說得嚴肅,自己也緊張了起來,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沒有跟他分說,而是走進了堂屋裡面來,沒有看到那少年,於是便直接走到了樓梯前,蹬蹬蹬幾腳,一下子就衝到了二樓,然後把門推了開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我眯眼打量著黑乎乎的房間。
原本睡在床上的李副部長不見了蹤影。
不好……
我的猜測印證了,心中一下子就焦急了起來,大聲喊道:“李部長、李部長?”
沒有回答,而向立志聽到了我的話,也趕忙跑了過來,進了屋子,手一摸床,一臉驚詫地說道:“人不是在這兒睡了麼,怎麼不見了?”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跑到了旁邊的房間裡來,一推,門給反鎖了。
我沒有多做猶豫,一腳踹開了去。
那瞎眼老太的房間裡,也一樣是空空蕩蕩,什麼人都沒有。
我知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沒有走樓梯,而是直接衝到了房間的窗邊,一腳踹飛那窗架子,一下跳到了院子裡,衝到了那邊的茅廁旁來,開口說道:“姑娘,多有得罪了……”
我伸手去,把茅廁簡單的門給推開了來。
結果剛才還在方便的那女孩兒羅妮,此刻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時向立志匆匆趕了過來,瞧見空空蕩蕩的茅廁,不由得驚慌地問道:“人呢?”
我左右打量,沒有發現絲毫蹤跡。
向立志是真的慌了,伸手過來,抓住了我的胳膊,說人呢?怎麼突然一下就不見了啊……
我沒有說話,而這個時候,從上坎處傳來了屈胖三的聲音:“陸言,我覺得你應該來看一下這個。”
我這才對向立志說道:“冷靜點,天塌不下來。”
說罷,我朝著上坎走去。
屈胖三和朵朵在最上面的一戶人家那院子裡,我走過來的時候,瞧見地上被刨出一堆土來,上前一看,能夠瞧見是好幾具的屍體。
這屍體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此刻都已經腐爛,混合著泥土,散發著惡臭。
向立志瞧見,肚子裡頓時就是翻江倒海,跑到旁邊去吐了。
我卻顯得很平靜,對屈胖三說道:“也就是說,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幾個人,其實並不是吊腳樓的主人咯?”
屈胖三點頭,說對,我一眼就看出來有些不正常了,不過又不是很確定,所以就過來看一看——按理說,我們剛才喊得這麼響,不應該只有一家亮燈的。
我說他們往哪兒跑了,你知道不?
屈胖三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說盡在眼底,怎麼樣,要不要跟過去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在搗鬼?
我說我恐怕是知道一點兒的。
屈胖三說弄不?
我說肯定的,那李副部長都還在對方的手裡呢——這幾個人,跟在山道上布置法陣的,應該是一夥兒的;而且這幫人還有前科和案底,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跟我之前提起過的那九分女夏夕還有關係……
啊?
屈胖三聽到,不由得興奮起來,說如果是這樣,他們在這兒搞的鬼,說不定就是在煉製聚血蠱?
我點頭,說對,他們估計是從別的渠道聽說了我的事情,於是就想著能夠煉製出一條,一定也能夠煉製出第二條來……
屈胖三摩拳擦掌,說這事兒就好辦了,走,咱去瞧瞧,漲一下見識。
我說你確定能夠跟得上那幾人?
剛才那三人離開的套路和速度讓人詫異,我有些擔心,而屈胖三卻顯得十分清楚,冷冷笑道:“自以為是的小伎倆而已,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手段,也好意思在我面前使出來……”
他說是這般說,然而在前面領路的,卻是朵朵。
我們開始往山坡的那邊趕去,向立志一頭霧水,說到底怎麼回事?
有著聞三兒的前車之鑑,我不敢單獨留下他,說你別多問,跟著我們走就是了,一會兒注意保護自己。
簡單交代,我們便開始了追蹤。
從吊腳樓這邊開始一路走,二十幾分鐘之後,我們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山谷之中來。
第六十七章 再造聚血
之所以這麼久,是因為對方有些警覺,走走停停。
我們不得不跟著時走時停,免得被發現。
那個叫做羅妮的女子應該不是夏夕,但絕對跟她有關係,而我不確定剛才的時候,她是否已經知道了我,就是當初那個身懷聚血蠱逃離的鼎爐。
想來應該不知道,不過他們應該也是感覺到了我們有點兒難纏,所以才沒有對我們動手,將我們也給擒獲。
只不過他們沒事兒帶走了李副部長,將自己的身份給暴露了出來,這又是什麼緣故呢?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不過卻莫名有一種預感。
我極有可能再一次遇見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女人,而這個時候,我該說些什麼呢?
憎恨,還是感激?
這種感覺五味雜陳,讓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山谷的入口處狹小,就好像是一狹坡,周遭的植物將這地形給掩蓋了去,而往裡面走過去,卻能夠發現這裡面別有洞天,在茂密的林子裡,有一片茅糙屋,裡面有如豆的燈光,從遠處幽幽傳遞而來。
我們摸黑往前走,為了防止向立志摔倒,我不得不伸手扶著他。
拉著一男人的手,感覺有些古怪。
而走到一棵杉樹前時,屈胖三卻停住了腳步,還叫住了朵朵,然後俯下身來,在泥土和糙叢中搜尋了一番。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麼,示意向立志不要發出聲音。
差不多兩分鐘之後,屈胖三從裡面摸出了一塊雕琢過的小孩顱骨來,冷笑了一聲,說迷魂陣,鬼打牆?哼哼,這點兒道行,還想在本大人面前使出來,當真是丟人現眼呢。
說罷,他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你讓你同學守在這外面吧,裡面危險,他一個普通人隨時都有可能跌落陷阱里去,我可顧不得他。”
呃……
我看了向立志一眼,他有些慌張地搖頭,說別丟下我。
我沉吟了一下,對旁邊的朵朵說道:“朵朵,你在這裡,跟他在一起,幫我照看一下,我跟屈胖三過去查探,可以麼?”
朵朵倒也沒有讓我為難,點頭,說好啊。
屈胖三也捨不得朵朵冒險,於是帶著我往裡面走去,兩人繞靠主路,然後緩步向前,我聽到糙叢之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下子警覺起來,說什麼情況?
瞧見我這般緊張,屈胖三笑了,說你一養蠱人,還會怕蛇?
啊?
是蛇麼?
我靜下心來,側耳傾聽,果然感覺糙叢和灌木深處,的確有長蟲爬行的聲音。
除了蛇,還有許多的蟲子,這些東西在我的腦海里不斷構建出形狀來,讓我忍不住就是一哆嗦。
即便是養蠱人,故有的審美觀還是從小養成的。
我對這些蟲子,天生不待見。
看出來,這個離公路有二十幾分鐘路程距離的山谷里,有養蠱人在此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