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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最簡單的事情,就是將這傢伙給控制在手裡。
倘若是不交代,那就給他吃一頓生活就好。
說到這個,林佑就忍不住地擦起了嘴角來,總讓我感覺這傢伙的興趣似乎有一些奇怪。
說完這些之後,小妖伸了一下懶腰,說了句大實話:“這麼說來,也就是說你的層次太低了,跟人家搭不上關係咯?”
啊?
聽到小妖的直言不諱,段風的臉頓時就變得一陣鐵青,繼而發紅,尷尬地笑了笑,說不是這樣的,主要是我們是地方派,跟這樣的外來戶接觸不多……
小妖撅著嘴巴,說那還不就是層次低?
段風的臉直接就黑了下來,自暴自棄地說道:“對、對、對!我層次低!”
林佑瞧見他生氣了,雖說此刻段風的小命被蟲蟲拿捏著,不過既然要拜託別人幫忙,這好話還是得說一說的,便連忙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志不同道不合,確實沒有必要聚攏到一起來。”
段風感激地瞧了林佑一眼,而林胖子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只有採取最低級的辦法,那就是跟梢。”
小妖問怎麼跟?
林佑摸著下巴說道:“車展有三天,明天開始,想必在這段時間內,馬清源就一定會出現,而他既然要搞那個車模盛宴,肯定是要找那些車模參加的,不漂亮的不要;所以我的提議是,我們分組跟人,先確定車展之中最漂亮的幾個車模,然後在當天車展結束之後,對其進行跟蹤。只要跟住了這些車模,就不怕馬清源不現身,你們說呢?”
蕭璐琪這時突然插嘴,說車展上那麼多的美女車模,你怎麼確定他會邀請誰呢?
林佑笑了起來,說所以我們要先選定幾個主要目標嘛。
小妖說你怎麼確定咱們的眼光,跟馬清源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呢?要萬一我們覺得丑,他卻偏偏喜歡,那又該怎麼辦呢?
這時我和林佑,還有段風都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小妖說你們笑什麼?
林佑說這不是有我們幾個在麼,你放心,男人基本的審美觀,差不多就是那幾種……
小妖還想繼續追根問底,結果林佑立刻就岔開了話題,談起了後面的事情來。
簡單的會議結束之後,大家今天稍微修正一下,自由活動,可以去附近走一走,也可以在房間裡待著,段風提議帶幾位女士去附近商場Shopping,頓時得到了小妖和蕭璐琪的同意,而林佑也不得不同行。
我心中頗多擔憂,又有強烈的急迫感,倒也沒有休閒的心思,就在這裡留守。
蟲蟲藉口要照顧白皮貓大人,也沒有出去。
眾人午後各自行動,我在房間裡修行打坐了一輪,又陪著小紅玩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疲憊,便出了門,在別墅的附近走了一圈。
這別墅屬於高檔住宅小區,在這兒的人非富即貴,整日忙碌,白天並沒有瞧見什麼人影,我瞧見附近有一個人工湖,便來到了湖邊坐下,望著湖畔這一棟又一棟的別墅,風景如畫,不由得想著一年前的自己,恐怕連進入這小區的機會都沒有吧?
所有的一切,仿佛如同夢幻一般。
我在湖畔糙地上坐了一會兒,陽光一曬,便躲到了樹蔭里去,剛下來眯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人走近,下意識地睜開眼睛站起來,瞧見卻是蟲蟲。
除了她,還有那隻沒毛的小雞崽子,今天倒是挺有精神的,自己一個人在糙地上蹦躂著,仿佛在捉蟲吃。
我朝著蟲蟲笑了笑,說出來透氣啊?
蟲蟲穿著一身素淨的白裙子,顯得很有氣質,像白衣飄飄年代的女神,她走到了我的跟前來,也坐在了糙地上,衝著我說道:“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對麼?”
我摸了摸臉,說很明顯麼?
她點了點頭,坐在我的身旁,然後說道:“相比於叢林生活,我覺得你跟更喜歡這種人工修築出來的風景,這些漂亮的房子、糙坪、規整的喬木,還有好多好多東西,都是你喜歡的,對吧?”
我不知道蟲蟲為什麼會問起這樣的問題來,不過在她面前,我也不想說假話,便點了點頭,說以前是。
她愣了一下,說為什麼是以前?
我摸了摸鼻子,說以前的時候,我很窮,努力一輩子估計都買不到你那珠子的一小塊兒,每日辛苦工作,獲得的工資交完房租之後,也就夠生活了,吃幾頓好的都需要反覆算計,在貧困線上辛苦掙扎,所以特別渴望過上這種對於我來說,有尊嚴的生活;不過後來,與你在叢林之中走過一回,我突然間就發現了,人的一生,其實可以很豐富的,並不僅僅只是這些物質所能夠滿足。
聽到我的話,蟲蟲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她又問道:“你現在的理想生活是什麼呢?”
我想了一下,說太遠的我講起來有些虛,講一下近期的目標吧,首先是找到虎皮貓大人,再然後就是與陸左匯合,儘量讓他洗清冤屈;再然後,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
蟲蟲盯著我,說就這些?
我瞧見她清澈的雙眸,一下子就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來,支支吾吾地說道:“如果你能夠陪著我,就更好了。”
說完這話兒,我一快三十歲的大老爺們,臉一下就變得通紅起來。
蟲蟲看著我,說你喜歡我?
我點頭。
她又問,說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這句話出自於湯顯祖的《牡丹亭》,然而用來形容我的心情,卻十分地恰當。
而這也是進入中國之後,我與蟲蟲第一次坦誠的對話,所以說完之後,我的心臟也是撲通撲通地跳,既希望蟲蟲能夠給我一個正面回應,又覺得這事兒實在是太過於困難。
她若是拒絕了我,那我會不會太丟臉,而且日後又該如何與她相處呢?
蟲蟲瞧著我那滿是期冀的雙眼,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一聲輕嘆。
第五十四章 美女之爭
蟲蟲的一聲嘆息,讓我的心情跌落谷底。
不過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太多的退路了,上前一步,逼問道:“你嘆氣是什麼意思?”
蟲蟲看著我,說道:“我心目中的那個男人,他可以很窮,可以很老,可以什麼都不是,但他必須要有一顆胸懷天下的心,要是一個蓋世英雄,一定要比洛十八還要強……”
蓋世英雄?
比洛十八還要強?
聽到蟲蟲的這兩個條件,我頓時就覺得眼前一黯,人生無光。
洛十八是什麼人?
那可是天下三絕之一,他與符王李道子、陣王屈陽三人被譽為當時的最天才,雖然不能問鼎天下第一,那光芒卻已經掩蓋了同一時期的無數英雄豪傑,就連當時的正道第一人茅山掌教虛清真人和邪靈教的創立者沈老總,都沒有他們那般震耳欲聾。
超越洛十八是什麼概念,天下第一人麼?
我心中絕望,一開始的確有一股怨意,覺得蟲蟲這是在故意為難於我,然而轉念一想,我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蟲蟲是怎麼來的,她不就是蚩麗妹的一襲白紗,與她常年寄身於此的蟲池融合,化身為人的麼?
雖說蚩麗妹是蚩麗妹,蟲蟲是蟲蟲,不過從本質上來說,蟲蟲就是蚩麗妹的一縷怨念。
正因為蚩麗妹心中不滿,留著遺憾,方才會有蟲蟲的誕生。
重走北上路,是蟲蟲致敬蚩麗妹的一種方式,而當在敦寨蠱苗遇到了許映愚,如同當年蚩麗妹遇到了洛十八,一招落敗之後,她便再也沒有了強烈的願望,去將剩餘的二十幾家給挑戰過去。
因為當年的蚩麗妹就此截止,所以蟲蟲也就再無牽掛。
至於愛情……
我並不太了解蚩麗妹與洛十八之間的感情,只是從側面上了解一些,那就是蚩麗妹百年苦戀,終其一生,都在等待著洛十八。
那份情,很深,深得讓人畏懼。
蚩麗妹和洛十八最終還是沒有能夠走到一起,因為洛十八在洞庭湖深處的某個地方已經暴斃了。
這成為了蚩麗妹一生的遺憾,而蟲蟲既然是秉承著蚩麗妹怨念而生,那麼她自然也會以蚩麗妹的標準來找尋那個屬於她的男子。
而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是。
我陸言不過是一個剛剛跨進修行界之中的傢伙,別說洛十八,就是隨便一個江湖高手,都能夠拿捏於我。
而且我的心中也終究沒有那種遠大的理想,小富即安,從始至終,一直貫穿著我的思想里。
我就是這麼一個人,我的經歷和出身塑造了現在的我。
陸言,就是陸言,終究成不了洛十八。
也超越不了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