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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性子比較好強,再有一個就是勤奮,一切的閒暇時間都用來充電,讓自己變得強大。
與尋常人相比,我或許算得上是一個成功者。
畢竟這麼短暫的時間內,有現如今的這一身修為,的確是值得驕傲,但如果我這點兒修為跟陸左、雜毛小道比起來,就差得實在太遠,就算是屈胖三這樣的小不點兒,他的那天賦都似乎讓人為之眼紅的。
常年跟這樣一幫人待在一塊兒,我的姿態擺得十分低,也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
一套周天行下來,天色也變得昏暗,這個時候,不遠處來了一人,徑直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站起身來,顯得十分平靜。
那人走到跟前來,朝著我拱手,說先生你在這湖邊待了一下午了,是有什麼事情麼?
我朝著那人拱手行禮,說有問題麼?
那人說這裡是私人地帶,沒事兒最好不要在這裡停留。
我聽到這話兒,打量了一下對方,然後試探道:“閣下是慈元閣的人?”
那人笑了笑,說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先生,如果沒事的話,還是回去歇息吧,湖邊晚上風大,很容易著涼的……
我無動於衷,敷衍著說道:“好,我一會兒就走。”
那人離去,我忍不住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啊,慈元閣是開門做生意的,按理說應該正大光明的才對,為什麼搞得好像是地下工作一樣啊,打死都不肯承認呢?”
旁邊的屈胖三翻了一個身,笑了,說誰知道,說不定是出了什麼事呢?
慈元閣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覺得這事兒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如此又等了半個小時,閉目假寐的屈胖三突然睜開了眼睛來,低聲說道:“有高手來了。”
我一下子警覺起來,說哪裡?
屈胖三目光游移,最終落到了不遠處的右邊方向去,而那邊的人也並不隱藏行蹤,而是朝著這邊緩步走了過來。
我瞧見那人的身型有些眼熟,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
那人走近一些,我立刻就認出了對方來。
慈元閣的首席供奉,黃小餅,也被叫做餅日天。
很中二的名字……
不過雖說如此,但他的確是一名頂尖高手,我至今還記得他在遊輪拍賣會的時候,那霸氣的一記飛劍,讓人為之震撼。
我看見對方的時候,黃小餅也看見了我。
這個胖子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來,走到了我的跟前,哈哈大笑,說下面有人過來跟我匯報,說有一個奇怪的人在這裡晃悠,意圖不軌,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陸言,你幹嘛不直接跟他們報上自己的名頭呢,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熱情地伸手過來,與我相握,我與他招呼一聲,然後苦笑著說道:“這個什麼,我現在的行蹤比較敏感,不太方便透露自己的消息。”
黃小餅神秘一笑,說理解,理解。
我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知道慈元閣的方閣主在不在,我過來是想找他幫忙的……”
黃小餅說什麼忙?
我說找個人。
黃小餅笑了,說這個簡單,不過志龍在見一位客人,估計是沒有時間,你先跟我來吧——那個王員外挺難搞的,估計還有一兩個小時才弄完,吃飯了沒有?要不然咱哥倆喝杯酒?我可聽說了你好多的事情,給我講一講……
第四十二章 熱情招待
黃小餅對我們十分熱情,這種熱情是發自內心的,我能夠感覺得到。
而之所以如此,我覺得還是跟我堂兄陸左有關。
兩人之間,其實是有一定淵源的,這位黃小餅據說是前天下十大一字劍黃晨曲君的私生子,這事兒得到了黑手雙城的確認,而一字劍當初死於攻占邪靈總壇一役,在他身邊的人,正是陸左。
一字劍拼死扛住了無數邪靈教眾的攻擊,演繹了一場慘烈的慷慨悲歌,臨死前將自己的成名法器石中劍傳給了陸左。
這石中劍可是江湖上為數不多的飛劍之一,十分的珍貴。
當初一字劍便是憑藉著此劍而陡然崛起的,然而當陸左得知黃小餅是一字劍之後,卻是一點兒貪念都沒有,直接將這法器交還給了他。
父業子承。
對於這件事情,黃小餅的心中其實還是懷著很大的感激。
畢竟對於很多人來說,這石中劍既然是一字劍交在了自己的手中,那麼來路就是正的,這樣能夠極大提升自己戰鬥力的東西,再多也不嫌多,誰也不願意與別人分享,更何況是失去?
再說黃小餅的身份一直都沒有得到過一字劍的承認,說不定是騙子呢?
然而陸左卻顯得十分坦蕩。
他的這種坦蕩,贏得了黃小餅的友誼,也使得我這個堂弟兼徒弟也受到了不錯的待遇。
值得一提的,是一字劍多年以前,曾經是慈元閣的首席供奉,而黃小餅也是。
他領著我和屈胖三來到了附近的園子前,沒有走正門,而是白牆的豁口處開的一側門,怕我們誤會,他一邊走,一邊跟我們解釋,說最近上面的風頭不太對勁,準備抑制一下各個江湖宗門,來一場富有特色的江湖嚴打,對於修行者犯案這事兒,務必從嚴從緊,稍微一點兒動靜,立刻打死,不給猶豫,白城子大批大批的在刑修行者都吃了槍子,風聲太緊,咱們也得縮著尾巴做人。
我聽到,不由得一愣,說到底怎麼回事?
黃小餅笑了笑,說誰知道啊,聽說是上面的意思,也是籌劃了好久,說是什麼俠以武犯禁,說江湖宗門的混亂,已經危害到社會的安定團結了,必須打擊一下。
我說再怎麼的,跟慈元閣也沒有關係啊,你們可不是和和氣氣的做生意麼?
黃小餅說話雖如此,但是你也知道,江湖宗門嘛,總有一些腦迴路不正常的傢伙,信仰拳頭解決一切,故而不遵守交易規則的人也多,慈元閣為了自己的生存,肯定也是做了一些立威的事兒,這些在平日裡處於灰色地帶,無人可說,但如今嚴打,小案變大案,大案變死罪,還是謹慎一點好。
他這般說,我想起了遊輪拍賣的時候,他在公海上那犀利的一記飛劍,不再說話。
嚴打啊……
聽到這個名詞,很多年輕一點的人或許沒有什麼感觸,特別是90後的。
但是對於許多上了年紀的人來說,83年的那一次嚴打,那可是一場席捲全國的風暴。
關於這個,我聽過幾個案例,譬如某北京小伙,在大街上看到一個洋妞跟別人扭打時被扯開上衣,一時衝動,上去摸了一把。
槍斃。
某青年因為喝多了,在馬路邊尿了一泡,就被定罪為“現行流氓罪”。
送新疆吃沙子。
四川瀘州納溪有一姓王的小伙,在一路上和同伴打賭敢親女孩嘴,結果真的去親了過路的一女孩——被抓後,還真的被判死刑,槍斃了。
這事兒轟動了當地。過了好多年,據說公安給家屬賠償了200來錢了事。
石家莊一工人,因為偷看了兩次女廁所被抓。
槍斃……
嚴打的正面影響,是對當時混亂的社會秩序進行了一次強而有力的清理,為社會的安定團結提供了最大的保障,讓社會風氣為之一清,而負面影響就是當時的基層不懂法,從重從嚴,任務化,按分配名額殺人,造成了許多的冤假錯案。
但是,對於很多新時代的人來說,也是第一次領略到了無產階級鐵拳的厲害。
而現如今,針對於江湖宗門的定向性嚴打也開始了?
這個……
我說很嚴重?
黃小餅搖了搖頭,說不確定,你應該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江湖上好多個宗門出事,閣皂山、太上峰……這些都是跟有關部門聯繫十分密切的宗門,結果給人屢屢屠戮,這個觸發了一些人的神經,所以這風cháo就掀起來了,一開始大家都以為像是對付邪靈教一般,而隨後好幾個地方門閥、宗門受難,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家就謹慎了。
屈胖三在旁邊笑,說其實我覺得這是好事,最近總有一些人在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就得將這些人給揪出來,一棒子打死,世界才會安寧呢。
黃小餅說小兄弟你說得很對,現如今很多的修行者,握有重器而無品德,形式混亂,的確也該殺一殺他們的威風。
進了園子,他領著我們穿庭過院,最後來到了一處精緻的園子裡來。
門口有穿著合體旗袍的女子,他吩咐道:“我有朋友來了,你去斟壺好茶,就我珍藏的那雨前龍井,吩咐一下廚房,做幾樣精緻的小菜過來;另外告訴四掌柜一聲,說這朋友想見一下東家,讓東家若是有空了,直接過我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