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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也有好幾處傷,雖說能夠自己抵禦,但如果有醫生處理傷口,也是極好的。
我這是簡單的傷勢,儘管醫生得了指示,非要幫我弄得妥妥,但我還是嚴詞拒絕了,並且指著旁邊的諸位傷員,特別是飽受折磨的吳飛熊,讓他們幫忙一定要看好。
至於吳老鳩,他被屈胖三找了手銬幫助,生怕這個傢伙玩意醒過來,意識變了的話,可就麻煩了。
我簡單包紮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然後坐在了一沙發上喘息。
屈胖三並沒有閒著,剛才在庫房裡面也是,在地下室裡面也是,找人要了硃砂和諸般物件,然後開始在牆上塗塗寫寫,仿佛在布置什麼法陣,隔絕氣息,免得被人找到這裡來。
歇了沒一會兒,有人敲響了門,確認之後,得知居然是李家湖。
匆匆而來的李家湖一臉激動,瞧見我幾乎癱軟一般地躺在沙發上,忍不住喊道:“瘋了,瘋了,你知道麼,外面都傳瘋了,說不知道哪兒來了一夥強人,居然將永盛監獄都給弄垮塌了大半;這事兒惹得七魔王哈多震怒,正在張羅人手,四處搜尋呢……”
屈胖三在專心致志地布著法陣,而我則擔憂地說道:“不會牽連到你吧?”
李家湖搖頭,說應該不會,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屈小兄弟策劃的,實施的也都是我的幾個心腹手下,七魔王就算是再權勢滔天,也不可能隨意破壞規則,我說如此最好。
李家湖寒暄完畢,趕忙問道:“怎麼樣,有雪瑞的消息了麼?”
我將在地牢之下的經過,簡單跟李家湖溝通了一會兒,當得知雪瑞並不在其中,而且是在事發當日之前離開的,雖然不知去向,但李家湖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也瞧見過地下室里其他人的身體狀況,那個地方簡直能要人的半條命,沒有待過,那真的是太好了。
了解清楚之後,李家湖對我說他需要出去幫我打探一下,具體有什麼信息,會通知過來。
他讓我們在這裡等著,等風聲過後在講。
李家湖離去之後,屈胖三也終於完工了,口念法決,將法陣展開,隔絕信息之後,他走了過來,說你怎麼愁眉苦臉的,想什麼呢?
我說在思考如何安置這些人,有點兒頭疼。
屈胖三一愣,說啊,你沒有在想如何報仇雪恨的事情啊?
我也是吃了一驚,說我們現在這個情況,活著離開就算不錯了,還談什麼報仇?
屈胖三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瞧你那點追求——灰溜溜的逃走,可不是我一貫的風格。”
我說那你的風格是什麼?
屈胖三微笑著說道:“滴水之仇,湧泉相報!”
第二十七章 計劃研討
當屈胖三說出這話兒來的時候,我這才發現他的腦迴路,跟我完全不是一種構造。
瞧著這地下室里滿屋子垂頭喪氣、窘困交加的人們,我心裏面想著的,是如何將他們安頓好,讓寨黎苗村能夠得以傳承下去,然而屈胖三所想的,卻是要幫寨黎苗村報仇雪恨。
說句實話,我又何嘗不想報仇,只是從各方面的消息得知,那七魔王哈多以及他身後的勢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夠撼動得了的。
蚩婆婆正是知道了這裡面的緣由,所以方才警告我不要報仇。
她讓我回到中國去,好好照顧蟲蟲。
然而聽到屈胖三的話,我莫名就想起了與他在荒域並肩迎戰那老妖婆釗無姬的日子。
當初的釗無姬,從各方面來說,都似乎比這七魔王哈多隻強不弱,而屈胖三卻毫不在乎,抓緊了各種機會,最終與我一起,在那野林子之中,將這老妖婆給劈成了焦炭,並且將那臨湖一族都給滅了去。
以前可以,此刻為什麼不行呢?
我頓時就是豪氣大發,說得,你說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這時旁邊走來一人,卻正是那臨湖一族的蚩陽,他似乎聽到了隻言片語,走過來問道:“你們有什麼計劃麼?算上我一份。”
屈胖三聳了聳肩膀,說能有什麼計劃,陸言,你有想過怎麼安排他們麼?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差不多有三種想法。”
屈胖三拍手,說你說說看。
我說第一種很簡單,讓李家湖就地安排一下,畢竟寨黎苗村的眾人,也都是雪瑞姑娘的親人,由她父親代為安排,不管是在香港,還是泰國、寮國、柬埔寨都沒有什麼問題;再有一個,我在緬北之地,認識一個苗寨,叫做獨山蠱苗,我和蟲蟲有一個朋友,叫做念念,與白河苗蠱的生活方式差不多,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我可以讓她代為照顧;最後一種辦法,就是回國,回到國內之後,無論是在我老家,還是哪兒,都不是問題。
屈胖三訝異地說道:“喲呵,沒想到你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還想出了那麼多的辦法來,真的讓我有些刮目相看呢。”
我嘿嘿一笑,然後回頭望著蚩陽說道:“你覺得哪個會比較好一些?”
蚩陽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經此一事,我們白河苗蠱算是名存實亡了,那獨山蠱苗我也曾聽說過,同宗同源,如果他們能夠接納,那是最好……不過,我還是想聽一聽如何報仇之事。”
屈胖三沒有跟他多言,果斷地說道:“此事我們來辦,你呢,就是照顧好他們幾人;除了你們,估計白河苗蠱還有一部分人散落在林中,到時候也需要你將這責任扛起來。”
蚩陽有些猶豫:“可是……”
屈胖三鄭重其事地說道:“好了,報仇的事情,有我們來做;或許以後你們的雪瑞回來了,她來辦就行,你的責任,是照顧好其他的人。”
他的語氣堅定,雖說因為這外表,使得他的話語有些滑稽,但有過之前的經歷,蚩陽卻並不敢小覷這個熊孩子。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點頭了,說好,我知道了。
我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不說話,一直到蚩陽返回了那邊去,安排同伴休息,我方才說道:“你幹嘛打擊他啊?”
屈胖三嚴肅的臉立刻鬆弛下來,說我不是打擊他,只是相比報仇,他更應該做的,是保護好自己的族人,並且讓他們能夠儘快融入到新生活去。
我說那你的意思是,報仇的這事兒,是我們的責任咯?
屈胖三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我嘆了一口氣,說感覺好像不對勁兒,難道不是你自己好戰,想要找點兒墊腳石麼?
屈胖三吹了一聲口哨,說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對這熊孩子的疲賴有點兒無語,說那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在我面前,屈胖三並沒有再藏拙,而是拿出了那個青銅寶塔來,說道:“誘敵深入,請君入甕,我們能不能報仇,這事兒就落在它的身上了。”
我說這就是那魔羅的殘肢?
屈胖三點頭,說對,這玩意有著很恐怖的魔力,如果不是大人我還算是有點兒本事,還真的被它給制住了——此刻我將它給封印了,散不出氣息來,等回頭我們在一個合適的時候,弄一個圈套出來,讓那幫傢伙過來,咱再收網,故技重施,定能夠叫那傢伙付出該有的代價。
我說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時機?
屈胖三搖頭,說現在不行,得等。
我問為什麼?
屈胖三無奈地說道:“審時度勢懂不懂?這個時候是七魔王哈多最強勢的時候,整個仰光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出手,到時候來得不管只有他,還有幾十輪的重炮轟擊,到時候我們也許連人家面都見不著,就掛了。”
我說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呢?
屈胖三說你放心,這一次永盛監獄鬧得這麼大,即便是軍政府都不一定能夠收場,七魔王哈多肯定得受到責罰的;他雖然厲害,但軍政府更牛波伊,胳膊掰不過大腿,他總得需要蟄伏的,咱得等。
他信心滿滿,跟我講完話,卻找了個地方開始睡覺起來。
這熊孩子腦袋精明無比,但就是愛睡懶覺,想來也是,拋開那前塵往事不談,他現在的身子就是一個小孩兒,同齡人渾渾噩噩,可不是天天睡覺麼?
我周圍轉了一遭,了解了每個人的狀況之後,也挨著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到有吵鬧聲傳來,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卻聽到吳老鳩和吳飛熊站在了我的面前來。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對吳老鳩說道:“你醒了?”
吳老鳩十分客氣地朝我拱了拱手,說剛才我都聽飛熊說了,如果不是你們,估計我這一把老骨頭都栽在裡面了,多謝。
我說不用客氣,其實都是屈胖三的功勞,我只是旁邊幫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