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蒺藜公主笑了,她沒有戴面具,比起那天晚上來說,今天她應該是化了點濃妝,臉上還打了閃光粉,顯得十分明艷可人,嘴唇微微翹起,一字一句地說道:“當然,我蒺藜的話語,可是真金白銀的。”
我揉了揉鼻子,說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蒺藜公主說你說便是了。
我仿佛鼓足了勇氣一般,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其實是這樣的,蕭大哥他這個人,別的都好說,就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好色……”
呃?
蒺藜公主有點兒納悶,不知道我說這事兒到底是什麼個意思,不過我卻徑直說道:“他好色,但品味獨特,喜歡比較高貴典雅的女子,之前的一段感情,便是跟邪靈教的前任邪靈右使、現如今東海蓬萊島海公主的徒弟洛飛雨,結果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到了公主您的艷名,非要過來見你一面,想要……”
聽到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蒺藜公主一臉鐵青,說滾。
我說著說著,越發投入,一臉鬱悶地說道:“公主,我說的是真的,他那天見到你之後,心裡七上八下,跟小貓撓兒一般,就尋摸著能夠跟你長輩見一面,然後給你提親……”
蒺藜公主容顏大變,衝著我喝道:“滾,讓你滾了!”
我指著她手中的錢袋子,說你剛才不是說我若說了,這錢就歸我麼?
我本以為對方會勃然大怒,準備揍我,沒想到她居然將錢袋子扔到了我的臉上,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跟著蒺藜公主身邊的兩個小丫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也走了。
我一個人在原地揉著臉,發了一會兒愣,這才俯身拾起錢袋。
這錢不要白不要,我豈會意氣用事?
不過我到底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蒺藜公主明明很生氣,但還是把錢給我了呢?
搞不懂女人。
有了蒺藜公主的指引,我很快就在商業街的一間售賣珠寶的店子裡找到了正在大肆採購的眾人,瞧見我找了過來,屈胖三很驚訝,說嗨喲,你丫不是挺能睡的麼?拉都拉不起來,怎麼自己個兒又跑出來了?
我說你有拉過我麼?
屈胖三大義凜然地說道:“當然了。”
我沒有跟他辯駁,而是問陸左,說東西賣完了?
陸左等人喜氣洋洋的,點頭說對,賣了。
我說賣了多少?
陸左附耳過來,在我耳邊輕輕報了一個數,把我嚇得一哆嗦。
這時屈胖三發現了我手中的錢袋,問怎麼回事,我如實相告,眾人哈哈大笑,雜毛小道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陸左告訴我,說讓我隨便選些東西,公費報銷,畢竟我也是出了大力氣的。
我聽到,看著滿櫃檯的珠寶首飾,心法怒放,準備給蟲蟲挑點兒東西,結果這個時候衛木匆匆趕了過來,對我們說道:“我母親要見你們,現在。”
第四十一章 白衣宮主
我們來天山神池宮也有了幾日,作為神池宮的主人,這位衛神姬宮主定然會通過各個渠道,知道我們來了。
當然,這裡面所說的“我們”,特指的是陸左和雜毛小道。
至於我,儘管我在蒺藜公主面前有著足夠的自尊,但也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那些大人物的心中,真正能夠入得法眼的,也就那兩位。
而儘管知曉我們的到來,但她卻採取了一種無視的態度,既不召見,也不阻止我們繼續在天山神池宮逗留。
一直到了今天,她方才耐不住了性子來。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我搞不明白,但既然是衛木親自過來邀請,想必不會出現那日的烏龍事件,所以眾人都沒有多作猶豫,準備跟著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屈胖三卻又提出來,說他不想去。
問為什麼,他說他覺得去見領導,還不如在這貿易大會裡廝混比較划算,手上有了點錢,那人就坐不住。
上一次見面推脫,這一次又來,我們都明白了,這傢伙估計以前跟神池宮的人有點兒疙瘩。
要不然不會這樣。
陸左說好,你不去就不去,不過為了怕你亂花錢,我得讓朵朵監督你。
屈胖三喜不自勝,說那是最好不過了。
我說要不然我也留下來,照看他們?
屈胖三擺手,推了我一把,說不用,不用,天山神池宮的宮主,天仙一般的人物,常人幾輩子都未必能夠有這般的福分,你可別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
我有些鬱悶,說什麼好機會啊,我又不知道該幹嘛,還不如在這裡陪著你們呢。
屈胖三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滾滾滾,人家好不容易有點兒二人世界,你能不能知趣一點兒?
他說出這樣的話兒來了,我也便不再堅持,跟著大部隊離開。
反正在這天山神池宮中,罕有衝突發生,安全不會有問題,而就算是有問題,在屈胖三這傢伙面前也根本不算是一事兒。
衛木帶著我們往湖邊走。
湖畔這邊,有一座長橋,一直通往湖心島嶼,那島嶼便是神池宮的內宮城,神池宮大家族的居住之所,不過神池宮宮主並沒有在那裡接待我們,而是在湖畔一處高塔之上。
這高塔足有七層,在湖邊屬於最高的建築,而它並非佛教產物,建築風格反有幾分道家的氣息。
我們拾級而上,一直來到了頂樓處,在光潔的松木地板之上,房屋的正中間,放著一蒲團。
有一白衣女子席地而坐,正在耐心等待著什麼。
她的身後,有兩個明麗可人的少女,在旁邊靜立著。
見到這女子的第一面,我下意識地以為又是一個騙局,因為這女子看起來並不像是為人母親的婦人,反而像是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
這樣的女子,在繁忙的都市之中,屬於時光正好的黃金年紀,她們工作、戀愛、生活,享受著最美好的人生年華。
我實在無法把面前的她,和想像中的中年婦人給聯繫到一起來。
她感覺跟我們差不多的年紀啊,真的是衛木的母親?
真的是天山神池宮的宮主?
不可能吧?
我一頭霧水,而衛木卻用小快步走到了白衣女子的跟前來,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母親,人過來了。”
雖然對於這位天山神池宮宮主的年紀有著幾分難以置信,但陸左和雜毛小道卻顯得十分坦然,走上前來,正要行禮,卻見那女子款款而起,朝著我們先微微一禮,然後說道:“久仰幾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陸左抱拳,雜毛小道單手作揖,說道:“客氣,客氣。”
我在後面,也有樣學樣,濫竽充數。
衛木在旁邊介紹,說母親,這位是陸左,這位是蕭克明,那位是陸左的堂弟陸言。
白衣女子伸手,指著面前的蒲團,說道:“請坐。”
這兒正好有三個蒲團,不多不少。
我看了前面兩位一眼,卻將他們很坦然地走上了前去,然後盤膝而坐,我也跟著坐在了旁邊,至於衛木,他則小心翼翼地跪在了白衣女子側右方的地板之上。
這時旁邊兩名侍女端上了茶几來,然後給我們沏茶。
這沏茶是有講究的,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讓人耳目一新,而在侍女進行茶道的時候,眾人都不言語,而是左右打量了一番。
我跪坐在陸左的旁邊,瞧見這高塔果然是這一帶的制高點,從這兒往遠處看,大好風景,盡收眼底。
塔高,便有清風徐來,在身上徐徐吹拂,儘管外面天寒地凍,然而這神池宮內卻是陽光明艷,讓人著實生出幾分慵懶的自在和愜意來。
茶沏好,侍女抬手示意之後,白衣女子端起茶盞,開口說道:“請。”
我們趕緊舉杯飲茶。
那茶是好茶,其實也就是那天蒺藜公主請我們喝的雪蓮冰茶,這一次喝,比上次的驚艷感要稍微減輕了許多,所以我們都顯得十分淡然。
白衣女子飲過了茶,微微一笑,說我聽阿木說,你們要見我。
雜毛小道挺直了身子,然後說道:“正是。”
白衣女子說為何見我?
雜毛小道抬頭,十分坦誠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此次過來,是為了與我師父陶晉鴻對話,只可惜那一次之後,他就潛行於地下,不再露面,我聽說神池宮有特殊手段聯絡天山山神,便找了過來,提出這不情之請。”
白衣女子說既然是不情之請,又何必開口?
雜毛小道說道:“我之所以跟宮主您提出來,是因為此事對於你我兩家,都是雙贏之事……”
白衣女子盯著雜毛小道,然後緩聲說道:“簫掌教你可能不知道,被你恩師斬殺了去的那原天山山神,可是我神池宮的先輩祖宗,就這一點而言,陶真人與我神池宮,實有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