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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的?
我聽到,臉色頓時就黑了起來,瞧見對方那露出來的雙眼之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狂熱,知道我自表身份,也是引起了他的興奮來。
他要殺我,然後在他師父面前表功。
很好。
我忍不住心中的鬱悶,朝著老鬼說道:“聽到沒,我這特麼有點兒自作多情了。”
老鬼說既然別人不重視你,那就給他加深一點兒印象吧?
我說也是——嘿,鵜飼三太夫先生,你師父對你的感情如何?
鵜飼三太夫鄭重其事地說道:“師父待我,如同親生兒子一般,而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這一次來華,他特意挑中了我……”
我沒有再多話,而是抓著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朝著前方劈去。
一刀而下,刀鋒之上,有一股凌厲之極的刀氣破空而出,朝著對方的面門斬落。
我的出其不意並不能夠將對方給驚倒,那傢伙一邊與我兜圈子,一邊全神貫注地戒備著,我一動,他身子一扭,立刻轉了方向,然而面對這樣的對手,我從來不會給他任何喘息之機,長刀連綿,小無相步詭異,卻是將其牢牢封死。
然而就在我幾招就將其徹底壓制的時候,這傢伙居然身子一扭,人便遁入了虛無之中去。
五行遁術?
我心中一跳,而就在此時,從黑暗中卻又蹦出了幾個身影,朝著我she來凌厲的暗器。
那暗器破空而響,而與此同時,周遭無數的煙霧騰然而起,充滿了刺鼻的氣息。
這傢伙之所以跟我扯淡,原來是在等待同伴。
難怪他會違反忍者的戒律,在光明之中,將自己暴露那麼久。
或許,他在這裡並不是偶然?
想到這兒,我不再壓制體內的“洪荒之力”,長刀翻轉,在小金龍的激發之下,龍脈之氣陡然之間狂涌而出,配合著三尖兩刃刀的刀意,我將那幾處she往我要害之中的暗器黏在了刀尖之上,隨後朝著前面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猛然一刀而斬。
這一刀,有猛龍狂嘯之聲,密密麻麻的樹林齊腰而斷,周遭一片空曠。
我聽到了熱血噴濺的聲音,而當我收刀之時,那煙霧已經給勁氣吹散得一片清單。
前面的林子裡站立著三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忍者,不過他們的身體都是一片僵硬,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
隨後我聽到了另一種不同尋常的動靜。
五行遁術,對於環境的要求是很嚴格的,使用者可以融入環境之中,從而遁入無形之中,然而如果賴以生存的環境也被徹底破壞,那麼就不會再有藏匿之地。
鵜飼三太夫在轉移,不過他明顯高估了己方的攻擊力,也低估了我們這邊的反應。
論起速度和敏捷度,老鬼其實還在我之上。
早在鵜飼三太夫閃人的一瞬間,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或許對於五行遁術,老鬼的理解不深,但是對於追人,他卻有著超出常人的自信。
而我則如旋風一般地衝過了前面被我斬出來的空地,衝到了更前方去。
那三人在我經過的時候,終於被打破了平衡,身子化作了兩截,鮮血噴濺,而與此同時,有暗箭朝著我she了過來。
颼、颼、颼……
羽箭破空而來,卻並不能夠阻擋我的沖勢,幾秒鐘之後,又有兩具屍體落到了林間。
我提著這兩具全身包裹嚴實的屍體回返而來,瞧見老鬼也將剛才那個鵜飼三太夫抓到了,扔在了白雲觀道士的屍體旁邊。
此刻的他,已經給老鬼一頓胖揍,跟一攤爛泥似的。
我看了一眼,說怎麼了?
老鬼說嘴裡藏毒,給我卸掉了下巴,不過他趁機用雙手活生生地撕開了胸膛,應該活不成了——需要特殊手段麼?
我搖頭,說不用,一把殺人的刀而已——不過說起來,這傢伙夠狠的,用雙手扒開自己的胸口?
我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眼,瞧見胸口一片血肉模糊,還露出了裡面的臟器來。
旁邊的馬四蠻估計也看過了,臉色發白,一臉欲嘔的樣子。
此刻鵜飼三太夫臉上的面罩已經被摘去,露出了下面的臉來,是個絡腮鬍,看著沒什麼特別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說道:“總共六人,這個傢伙應該是領頭的。”
啊……
我這邊剛說完,不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尖叫。
還有人?
第066章 東郭先生
叫聲讓我驚訝,我看了老鬼一眼,他沒有猶豫,轉身就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跑去,而我則走到了馬四蠻的跟前來,說沒事吧?
馬四蠻一臉崇敬地說道:“王哥,你剛才那一招,簡直是太帥了。”
我說啊?
馬四蠻說就是剛才那一刀啊,連人帶樹林子,一刀切斷,這手段,實在是讓人畏懼;我現在有點兒不太相信傳言了,什麼能夠接你十招,就能夠成為一流高手——就剛才那樣的,三刀都夠嗆。
我聽見他的吹捧,忍不住笑了,說與人交戰,無論招式,只論生死——心思雜亂者死,一行殺人者生,如此而已。
馬四蠻連連點頭,說是,受教了。
這傢伙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刀手,剛才面對著鵜飼三太夫眼花繚亂的偷襲,也能夠扛住,毫不退縮,是一個意志堅定的高手。
我與馬四蠻簡單講了幾句,這時老鬼回來了,還帶了一個青衣道士回來。
這道士年紀有點兒大,四五十歲,滿臉的泥,看不清模樣,不過衣服上面滿是血跡,看起來也是有過一番拼鬥。
我瞧見他的打扮,和白雲觀的人差不多,就問道:“漏網之魚?”
老鬼點頭,說對,估計之前給弄暈了,剛剛醒過來。
我走上前去,瞧見那人的身上也有血痕,不過仿佛偏了些,所以沒有被殺死,而老鬼顯然沒有跟他解釋我們的身份,這個傢伙顫顫抖抖,一臉驚恐到極點的表情。
我看他的傷口癒合得很快,體質明顯異於常人,便開口說道:“蠻子,過來給他包紮。”
馬四蠻帶著簡單的醫用包,趕過來,對那老道士說道:“別緊張,我是宗教局的人,這兩位是我們請的江湖高手——這位是天刀王王明,那位是燕尾客老鬼,剛才襲擊你們的那幫日本忍者,已經都給他們幹掉了,別擔心……”
那人聽到,身子一僵,掙扎著爬起來,張目望去,瞧見滿地的屍體,突然間就跪倒在地,朝著我不斷磕頭,口中咕噥道:“謝謝、謝謝……”
呃,現在的道士都是一言不合就磕頭麼?
我看著這磕頭蟲一樣的道士,心中不喜,也懶得詢問他的體質為何異於常人了,平淡地說道:“別這麼客氣,出手殺人,是我們的本分,你們白雲觀趕過來幫忙,也是有心的……”
那人聽到,迷之感動,跪倒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將頭頂在泥土裡,痛苦不已。
顯然,他對於失去這些朝夕相處的同門感到難以言敘的痛苦。
他甚至都不敢哭出聲來,只有嗚嗚地哭著,壓抑著自己心中的難過。
我最見不得這樣的情形,瞧見他又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沒有再多聊,而是說道:“這些白雲觀道友的遺體,就放在這裡,等指揮部派人過來收斂吧,當務之急,是趕緊跟指揮部恢復聯繫,將我們這邊的情況跟他們那邊說明清楚,告訴他們日本第一忍德川信義已經介入此事了。”
馬四蠻剛才就已經努力過了,此刻只有說道:“現在外面還有六組在外面巡邏,如果碰上那個殺意已決的日本第一忍,會出很大的問題,所以我們得趕往石城鎮。”
我對這個提議沒有什麼意見,讓馬四蠻給那個精神有點兒崩潰的老道士包紮過後,然後朝著臨時指揮部趕去。
那個白雲觀的道士體質很強,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卻一聲也不吭,咬著牙跟著我們走,馬四蠻跟他問了一下基本情況,瞧見他的情緒實在是有一些太不穩定了,於是便也沒有多說。
我們一路奔行,兩個小時之後,終於抵達了臨時指揮部。
我要去見臨時指揮部的總指揮易平,而馬四蠻也跟著去,至於老鬼,他卻懶得把時間浪費在那裡面,於是陪著那個白雲觀道士一起去了醫療所。
一路上我感覺老鬼也不太愛說話,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難道是覺得“燕尾客”這外號不好聽?
抵達了臨時指揮所,這兒已經成了一個很大的臨時營地,除了先期抵達的一百多號人之外,另外又來了各個部門的相關人員,包括軍隊和武警在內,差不多已經有了四百多人的規模。
易平得知了我們的到來,正在臨時指揮營地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