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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就怒了,說那咋地,我就這樣捏著鼻子認了?
宋思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小王你要是信得過我,那就交給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另外這事兒我一會兒還得匯報給蕭局,畢竟事情涉及到了天山派,得他出面去討要。
我說有多少把握能夠拿回來?
宋思明摸著下巴,說蕭局在西北三十多年,威望一直很高,即便是天山派的掌教蔣千里,也得給他幾分薄面,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說你確定?
宋思明苦笑,說我哪裡能夠給你這麼確定的答案?不過你放心,這事兒落在我的手上,不管怎麼樣,都給你辦滿意了。
我說我可跟你說好,那天山派要是敢昧了我的扇子,你們這邊也沒有個說法的話,我就直接殺上天山派去——對了,他們宗門在那兒來著?
宋思明說在天山博格達峰一帶。
當夜宋思明將杜老七及其同夥一起帶回了基地那邊去,而我們這邊則並沒有跟隨一起,而是由宗教局派車,給送到了敕勒山的懸空寺那邊去。
我的諸多行李,包括十字軍血刀都放在了桃花扇里,這一下子沒了,心裏面失落得很。
一路無言,等回到了敕勒山上的破廟前,立刻有人過來招呼,我問黃河大師在哪兒,昨天的水泥收到沒有。
那人告訴我們水泥收到了,黃河大師和會空禪師等人正在偏殿那裡商量事情呢。
我問我們回來了,想去打個招呼。
那人連忙帶著我們過去,到了偏殿門口,他先去通報,然後領著我們進了房間,而黃河大師瞧見我們進來,一臉嚴肅地招呼道:“你們來得正好,有一個壞消息……”
我詫異,說什麼事兒?
黃河大師臉色嚴肅地說道:“剛剛得到的消息,白狼谷懸空寺昨天夜裡被人攻破了,會能方丈戰死……”
第055章 新摩王現,天山承諾
聽到這話語,我和老鬼嚇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回過神來,我這才發現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來,卻是那天分家之時,主動留在白狼谷懸空寺的寶善小和尚。
我先前還有些詫異他為什麼會選擇留在白狼谷懸空寺,現在卻知道了。
原來他早就已經被安排好了,留在白狼谷懸空寺打探消息。
深吸了一口氣,我冷靜下來,然後盯著寶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寶善說道:“你們走的這幾日,寺內因為大火,庫房被燒,糧食不夠,於是方丈派吳法出去採購,結果他後來回返,哭訴糧食被搶了,人還給打了;他慫恿方丈來這裡找事,方丈不信,問了隨行之人,得知真相之後,便偃旗息鼓,不過也讓寺內眾僧人出去,四處化緣和採買。寺內空虛,只有四十多人,多集中在毗盧殿中,沒想到昨天夜裡,就有人殺入其中……”
我是知道會能方丈手段的,別的不說,一招破了程程手段,將其生擒,隨後一語溝通佛陀,降下雷雨,這樣的手段,居然會戰死?
我問來人是誰?
寶善搖頭,說人不知道是誰,不過應該還是那日幾人的來路。
我問為何?
寶善說昨夜陡然而至,來人頗多,各種妖魔鬼怪一齊上,方丈與人單挑而死,而死之後,那些鬼怪高聲齊呼的名字,叫做“新摩王”。
我一愣,說這什麼名字,是魔鬼的“魔”,還是摩羅的“摩”?
寶善搖頭,說不知,但那人之厲害,已經不是凡人所能夠抵禦的了,方丈即便是修到了出神之境,在那人面前,最終也只有戰死;除了方丈,寺內四十餘人,幾乎沒有誰能逃脫,我若不是太師叔祖送我的一副符籙藏匿了身形,只怕也來不了報信……
我想起一事兒,說對了,那被俘的少女程程,後來是如何處理的?
寶善說方丈優柔寡斷,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個什麼來。
我說既然如此,那豈不是說法江也沒有審問?
寶山說法江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方丈一直說要開一個聲勢浩大的審判會,拿他的人頭來祭奠眾位死去的同門,結果一耽誤,最終也是給人救走了去。
聽到這話兒,我搖了搖頭,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
會能方丈你說他強不強?
那日驚艷的表現,我差點兒都給跪了,這得修行多少年,對於法門和道理的參悟達到一定的境界,方才得以如此。
然而說蠢,他也是真蠢,堂堂一主事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聽信宵小讒言,優柔寡斷,最終給人毫髮無損地將人給帶走,將白狼谷懸空寺的根子都滅了去……
這事兒說起來我都覺得丟臉,若當時我在場,不說不死,至少能夠拿著程程的性命,要挾那個什麼勞什子新摩王,換得寺內眾人的平安。
狂妄自大,你特麼居然去單挑?
我心中滿腹怨氣,那程程雖說是他會能方丈捉到的,但我為了拖住她,卻耗費了許多的精力,結果好不容易擒到了,一回都沒有審過,又給人搶了回去。
你說要我心平氣和,我還真的難以辦到,特別是在我桃花扇還給人昧了去的當前。
這壞消息,當真是一個接著一個,讓人頭都有些大了。
寶善應該也是剛到不久,他這邊說完之後,眾人開始分析起那位在懸空寺掀起腥風血雨的新摩王,到底是何方人物。
如此一陣商議,沒有一個人能夠理出頭緒來。
因為大家都沒有聽過新摩王的名號。
瞧見眾人都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我卻提出了另外一條渠道來,說這位新摩王的出現,其實是因為懸空寺捉拿了那個叫做程程的女孩兒。
新摩王是奔著那女孩兒程程過來的,而據我所知,這程程是荊門黃家家主黃門郎的女兒黃養鬼的侄女。
程程管黃養鬼叫做姑姑。
如果能夠順著這條線找過去的話,定然能夠找到新摩王的下落來。
聽到我的分析,眾人皆是沉默。
如果按照我的分析,這件事情十有八九,跟荊門黃家是逃脫不了關係了,而到底是什麼,讓荊門黃家能夠這般的囂張呢?
黃河大師默然無語許久,這才抬起了頭來。
他環視著眾人,然後平靜地說道:“儘管白狼谷和敕勒山兩寺已然分家,但那新摩王屠殺的,卻都是我們的寺內同胞,這仇,不能不報;會空,明日你帶著寶善,還有其他人趕往白狼谷,做兩件事情,第一就是保護懸空寺遺留下來的一切古蹟,第二則是留在那裡,招攬一切返回的同門。”
會空禪師點頭,說自該如此,懸空寺適逢大難,若不能同心協力,必然逃不過覆滅的危險。
黃河大師又說道:“會遠,這幾日你且在此住持一應事務,我明天出去,找西北道上幾位能夠說得上話的話事人,尋求援助,看看能不能通過江湖的力量,對其進行遏制。”
他這般說,我想起了蕭副局長的請求來,於是說起了西北局有心見一面的事情來。
黃河大師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懸空寺之所以與宗教局心中有些嫌隙,完全是因為之前的智飯事件,以及會能方丈的決策問題;我們現在既然打算入世,人家又是一番好意,不可辜負。既如此,我明天且留一天,與蕭副局長見過面之後,再離開罷。”
如此商量到了半夜,眾人都是一陣疲憊,各自回房稍歇。
敕勒山破廟的條件有限,不過他們還是給騰出了一個單間來,給我、老鬼和瘋道人歇息,這一天變故頗多,我心緒不寧,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於是索性打坐。
我打坐半宿,早上起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發現瘋道人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瞧見我醒來,咧嘴一笑,嚇了我一大跳。
這兩日的相處,我們已經算是十分熟絡了,我喊道:“石老哥,你這是在幹嘛啊?”
瘋道人說王明,我怎麼感覺你練功的方式,與我一般模樣,你什麼時候跟我偷學的啊?
我哭笑不得,說你修的是南海降魔錄,我修的也是,這證明了我們是同門,哪裡存在著什麼偷學?這事兒我們昨天不是討論過了麼?
瘋道人撓著頭,說是麼,我忘記了。
我無語,說您有空的時候,好好想一想,看看自己到底是誰,免得我把輩分叫錯了。
瘋道人無所謂地揮了揮手,說沒事,咱不是說好了麼,你叫我老哥就行了,多兩個弟弟,我也挺樂意的。
我說你樂意沒啥,要正是我師叔啥的,我師父可不樂意啊?
如此聊了兩句,瘋道人捂著肚子,說我餓了,咱們什麼時候開飯啊?
我無奈,叫醒了老鬼,然後三人出去,在廚房裡找了點兒吃食,將瘋道人的五臟廟給處理了,而隨後會空禪師則帶著三十多人,在寶善的帶領下出發,我又去送了一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