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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都是傳說,並不能夠全信,畢竟這兒是泗水,與淮水相隔還是有些距離的。
大和尚也不信,說滾你媽的無支祁,當老子是傻X呢?好好帶路就是了。
這傢伙提著一大光頭,穿著一僧衣,脖子上還帶著一大串的佛珠,但是出口成髒,沒有一點兒僧人的操守和德行。
不過真是這樣的兇徒,反而鎮住了那傢伙,他委屈地低著頭,不敢多說話。
和上次一樣,大船在河中心,我們搖船靠岸。
這一回連雲十二水寨的人,有十來個跟著一起,為首的自然是良辰大和尚,而謝老六是另外一個寨子的寨主,算是頭目之一,也跟在旁邊,至於我,不顯山不露水,擠在了人群之中。
我上岸的時候,用餘光掃量了一下江心的大船,隱約能夠瞧見一點兒輪廓。
洛小北和風魔正在角落裡朝著我們這兒望來。
他們顯然也是想要找到泗水龍宮,只不過並不像費腦筋,所以就想在這邊搭一個便車。
這我可不管。
他們的目標是那什麼龍涎液,而我的目標從頭到尾就都只有一個,那便是遺失了的九州鼎。
這東西不但有可能幫助我降服體內的史前神魔,而且還可以完成王紅旗的囑託。
當然,何時歸還,這事兒還是兩說。
畢竟理論上,逸仙刀和火焰狻猊也都是別人的東西呢,我還不一樣用得挺開心的?
船靠岸,我們開始往山里行走,這邊偏僻,荒無人煙,走進山中去,便能夠感覺得到這兒的不凡來,的確如同剛才那人所講的一般,十分陰森可怖,四周像死一般的寂靜,連蟲子的鳴叫聲都沒有。
繼續前行,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那個叫做龜峰的地方。
人走山路,曲曲折折,望山跑死馬,不過對於一幫修行者來說,倒也不算什麼,大家快步而行,走過了一片林子,那河鯨幫的人停住了腳步,左右打量一番,然後低聲說道:“這兒有老幫主請法螺道場的高人布置出來的法陣,鬼打牆,你們小心一點,跟緊了我,不然自個兒丟了,可別怪到我的頭上來。”
良辰大和尚望著前方漸漸升起的白色濃霧,說你放心,咱也是講道理的人。
那人交代清楚之後,往前行走。
他這回走得十分小心,緩步向前,每逢路口往左轉,如此走了四五個路口,突然間停下了腳步來,左右一看,小心翼翼地問道:“樊博,是你麼?”
啊?
空寂的山林之中沒有任何回應,他臉上的汗卻一點一點地冒了出來,焦急地又問道:“樊博,是你麼?你出來啊,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的……”
大和尚這個時候感覺到不對勁兒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脖子,說你搞什麼鬼呢?
那人轉過頭來,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扭曲了,說有點兒不對勁。
啊?
大和尚說哪裡不對勁了?
那人說不知道,整個法陣感覺變得陌生了,我們、我們好像迷路了……
“什麼?”
大和尚勃然大怒,衝著他罵道:“迷路了?都走到這兒來了,你特麼的跟我說迷路了?你讓我們這幫人在這兒,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得,這怎麼搞?”
那人一下子就哭了起來,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早知道死了算逑,何必連累家人呢?嗚嗚……
我聽得一陣腦仁兒疼,而大和尚則怒氣沖沖地將他往地上一扔,說你特麼趕緊想辦法,不然給我死去!
他將人往地上一扔,結果那傢伙半天沒有爬起來。
大和尚也愣住了,過了一會兒,蹲下身子去,用手一摸,一臉古怪地抬起頭,茫然地說道:“我沒有怎麼他啊,怎麼人就死了呢?”
第011章 談合作
人死了?
聽到大和尚的話語,我也是為之一愣,因為就剛才大和尚那怒氣沖沖的一推,從哪個角度講起了,都沒有可能將人給弄死去啊?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趕緊蹲下身子來,伸手摸住了那人的脖子。
的確,已經沒氣了。
我眯起了眼睛來,活生生一人,就在我的面前,莫名其妙地就死去了,這事兒說起來還真的是讓我鬱悶,不過也給我提了一個醒,那就是這次過來,其實還是有很大的風險,一不小心,我就有可能馬失前蹄,陰溝里翻了船去。
謝老六也湊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回頭跟大和尚說道:“你剛才對他做了什麼?”
良辰大和尚一臉鬱悶,說我剛才做了什麼,你自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伙兒都看在了眼裡,跟我有半毛錢的關係麼?
謝老六說那人怎麼死了?
大和尚說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特麼的去問誰呢?
兩人爭吵幾句,我抬起了手來,說你們這裡,有誰對於法陣之類的東西比較清楚?
大和尚脾氣暴躁,不過卻也知道自己的位置,趕忙回答道:“這個……本來我們領頭的這潘東威對於法陣卜卦之類的,門兒清,不過我這不是著急麼,就沒有帶他過來。”
我說除了他之外呢?
大和尚搖頭,說沒有了,我們這幫人裡面,喊打喊殺,個個在行,但若是能掐會算的,半個都沒有。
我沉吟了一番,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啊?
大和尚說你懂這個?
我搖頭,說我會的話還問你幹嘛?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九十九步都走了,不差這最後一步。
大和尚指著地上這個突然死掉的河鯨幫幫眾,說那他怎麼辦?
我說你覺得呢?
大和尚“呸”了一口唾沫,說又不是我朋友,橫死荒野,咱也不心疼,走吧,走吧……
我們不管這個死者,繼續向前。
而這個時候,我則眯起了眼睛來,左右打量著周遭的情況。
此刻霧氣正濃,越往山中行走,霧氣越是濃密,雖然談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能見度也只有兩三米左右,更遠的地方卻是一片茫然,根本無法探知。
這個時候,大家走得都挺謹慎的,不管四處亂跑,而是順著山道前行。
就這麼走了一刻鐘,感覺路一直在延續,而突然之間,我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悽厲的尖叫,猛然回頭過去,結果目力透不過那濃霧,只有瞧見後面幾張驚恐的臉。
大和尚在我的前面,也回過了頭來,大聲喊道:“怎麼了,這又是怎麼了?還讓不讓人消停呢?”
他罵罵嚷嚷著,幾秒鐘之後,有人從後面傳了話語過來,說馬丁死了。
我不知道馬丁是誰,不過瞧見大和尚的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知道那個什麼馬丁應該是小刀寨的人,又或者是大和尚認識的朋友,所以他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大和尚要去後面看,我也跟了過去,來到後半段這裡,瞧見幾個人圍著一具屍體,在低聲議論著。
我打量了一眼,那個人躺在地上,表面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只不過表情有些駭人,雙目圓瞪,臉上的肌肉扭曲,嘴巴張得大大的,就好像碰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大和尚先是檢查了一下這男人的傷痕,然後站起身來,問旁邊到底怎麼回事。
旁邊的人也是一臉懵逼,說不知道啊,走著走著,直接栽頭倒下,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又一個離奇死亡的人。
這回使死的可是自己人,大和尚顯然比剛才要嚴肅許多,冷著臉打量著,甚至沒有跟任何人商量,便直接將這人的衣服剝下,全身扒光。
他如此仔細,很快就在那馬丁的腰間脊柱上找到了一個小孔。
這個孔十分細小,我都不知道大和尚是怎麼發現的,他找了一塊白色的手帕在裡面按了一下,沒一會兒,嘩啦啦的血就望著外面噴涌而出。
操!
大和尚罵了一句粗話,然後左右一看,說肯定有人在旁邊盯著我們,然後吹冷箭殺人。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人頓時就是一陣哆嗦,謝老六直接打了退堂鼓,我說這事兒就怪你,等一等威哥,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你偏偏急得跟猴兒一樣,火急火燎地非要弄著,三四點鐘跑這山里來,不出事兒才怪——不行不行,我們往回走,等威哥到了,再一起來。
大和尚心裡本就十分難受,聽到謝老六這麼一說,頓時就炸了毛。
他扯著嗓子跟謝老六吼,兩人一番爭吵,在這山中格外響亮,不過謝老六哪裡能夠吵得過大和尚,當下也是一橫心,說那行,你不回去我回去,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大和尚這暴脾氣哪裡能夠忍得住,說走,你特麼的現在就給我走,不走你是我孫子。
謝老六也怒了,一揮手,說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