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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向你匯報第二件事情。
朱副局長說你講。
我說昨天我們的確是半夜離開了總局的招待所,不過並沒有去往民顧委的地盤,事實上他們的招待所在哪裡,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昨天去見了一個人。
朱副局長沒有預料到我居然會談起這個,不由得一愣,說你去見誰了,有人證物證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我說我見到的人,不確定朱局你是否認得,但另外一個人卻應該是曉得的——我昨天在頤和園附近,見到了我的父親王洪武,按照他的說法,他現在應該在看守龍脈,而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聲音,我個人認為,應該是我的大爺爺王紅旗……
我說完之後,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給這消息給震驚住了。
一直過了半分多鐘,朱副局長方才重新開口。
不過這一回,他顯得很慎重,說王明,你確定自己剛才所說的話語,沒有任何虛假的東西?
我說對,如果你覺得有任何疑問,我希望你能夠通過自己的渠道去求證。
朱副局長這會兒的聲音一下子就高亢了起來,說王明,事情既然是這樣,一切就都明了,給我一點時間——嗯,就三天為準,我一定將這件事情處理好,還你們一個清白。
我說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朱副局長說不過這幾天之內,民顧委一定會瘋狂找尋你們的,你們現在在哪裡,需要我幫忙安排麼?
我說不用,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若是連這點兒事情都處理不了,我們還如何在這江湖上混?
聽到我的話語,朱副局長忍不住說道:“突然間好想將你挖到我這裡來——怎麼樣,這件事情過後,你若是有興趣,直接來我這裡任職,憑著你現在的江湖名氣,我覺得可以直接從特勤組做起,用不了十年、二十年,你必定能夠坐到你大爺爺的那個位置的……”
我苦笑,說算了吧朱局,朝堂之上的爭鬥,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些複雜,我還是單單純純地過完餘生吧。
朱副局長也只是這麼一說,他並不指望能夠在電話裡面說服我,跟我說有消息之後,他會給我手機裡面發信息,到時候再談。
與朱副局長溝通過後,我將手機給關了機,而小米兒早已用碗筷、勺子等物,擺了一個簡單的屏蔽法陣,我將其擱置在裡面去,儘管用處算不得多大,但心裡好歹也能夠得一些安慰。
這手機一天開機一次,基本上能夠杜絕被找上門來的可能。
打過電話之後,小米兒自來熟地煮了茶,而我和老鬼來到了書房的茶室角落對坐,一邊享受著小米兒的茶藝,一邊兒聊著天。
我將剛才與朱副局長的交流給老鬼重新敘述了一遍。
儘管剛才其實有聽到過一部分,但聽我重新講來,又是另一種不同的味道。
老鬼沉吟了一會兒,對我說道:“他應該是可信的。”
我說王紅旗的眼光,若是真的差了,未必能夠走到這樣的高位來。
老鬼看著我,說你覺得這個龍脈,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一定要讓人看守呢?是不是像那火山口一樣,隨時都會爆發?
我搖頭,說不太清楚,不過我感覺應該不是一個好地方,要不然那些人為什麼敢如此猖狂呢?
老鬼點頭,說也對,如果你大爺爺王紅旗能夠隨時抽得出空來,料理那一幫雜種,你王大少爺在這京都,完全就可以橫著走了,哪裡需要像攆狗一樣,給人追得到處跑?
我說對啊,咱們啥時候也能夠享受到紈絝子弟的待遇,將自己的名字寫進京城四少裡面去啊?
說到這話兒的時候,我深深一陣嘆息,惹得老鬼哈哈大笑。
蛇婆婆教了小米兒許多東西,其中一項,就是布置簡單的法陣,此法與苗疆巫蠱有關,但與中原道門的許多手段也有相同之處,使得她能夠發現得到這屋子裡許多風水和布置都是有很多講究的,最終形成了一個藏匿氣息的場域來。
我們交流信息之後,決定不用太過於煩惱,安心等待消息便是了。
於是我們各自找了房間,然後休息。
在這個時候,以靜制動,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對方鬧騰得太兇了,我們蟄伏起來,方才是最好的應對策略。
而昨天一夜的折騰,我也有些累了。
適當的休息,對於自己的好處還是挺大的,而休息過後,精神飽滿的我還能夠將昨夜的收穫沉澱下來。
一覺睡到了次日凌晨兩點,我開了一下手機,有十來條信息,震得我挺激動的,結果逐一翻看,發現都是人家機主發過來的,有哀求的,也有威脅的。
我想了一下,這小子別把卡給取消了,到時候我怎麼接收信息?
於是我使用了緩兵之計,說我在路上撿到的這個手機,手機沒電了,我讓他明天傍晚在某某地等我,或者讓他給我一快遞地址,我直接寄給他去。
發完了信息,我又關了機。
然後我盤腿而坐,將之前的收穫鞏固了起來。
如此又過了一天,我再一次打開手機,忽略掉機主的信息,然後瞧見了一條來自朱副局長那兒的消息。
他告訴我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民顧委需要與我對面交流,讓我給他電話。
我立刻撥通了電話,朱副局長說派人過來接我,而我思索了一下,給了他一個見面的地址。
見面地址就在附近的公園。
我決定一個人過去,老鬼和小米兒在附近隨時支援,而一個小時之後,從對面走來了一人,我一瞧,嘿喲,還是一熟人。
第015章 邪靈消息
來者不是旁人,卻正是當初在高速路上攔下我的林齊鳴。
談起我與林齊鳴的交集,說來也是傳奇,當初我被金鎮信息事務所的龍澤喬一幫人追殺,堵門而戰,那傢伙是個血族,而當時的我不但身單力弱,而且還帶著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米兒——那個時候的小米兒跟現在沒法比,宛如嬰兒一般,幫不上什麼忙。
當時的我也是被逼到了絕境,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將龍澤喬推到了那陽光之下,讓太陽光將其灼燒了去。
當時的戰鬥現場,正是在一眾公共安全專家的眼皮之下,結果這事兒轉到了宗教總局那兒,然後由林齊鳴來接手處理。
那傢伙很快就找到了狂奔向東北的我,在路上堵住我之後,找我聊了一會兒。
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認可了我,沒有與我計較,反而是把我給放走了去,使得我得以前往長白山的天池寨。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人是黑手雙城麾下的七劍之一,而且還深得陳志程的器重。
可以說,林齊鳴就是黑手雙城的第一門徒。
我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是林齊鳴,本來都打算見機不對就溜走的,這會兒心就寬了一半,與他揮手,寒暄兩句。
當初一別,也有兩年時光,不過林齊鳴的變化卻並不大,似乎有了一些發福,但又不明顯,走上前來,與我聊了幾句之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當初就覺得你非池中之物,卻萬萬沒有想到,王明你居然能夠變得這般厲害,早知道那個時候找你要一張簽名就好了。
與尋常的官員不同,這個林齊鳴的幽默感從來不缺,我聽到了,不由得苦笑,說我還是當初的那個我,而閣下的官兒不知道升了多少級了。
林齊鳴謙虛幾句,然後低聲說道:“我受朱副局長所託,過來找你,準備帶你去一個地方,與民顧委的人見面。”
我眯著眼睛,說見面沒問題,但關鍵是聊什麼?
林齊鳴說聊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說如果是這樣,那就免談,我雖然不太清楚民顧委到底是一個什麼機構,但是卻知道一點,這幫人一見面就下死手,而且還是在案情並不確定的情況下,實在是有一些太恐怖了,當自己是什麼,東廠還是西廠?
林齊鳴苦笑,說兄弟你別說得那麼難聽好吧?
我說林領導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那天抓捕我們的商場看一下彈痕,一個照面不說,直接she殺,而且連我女兒都不放過,這樣的組織,能夠值得我信任?
林齊鳴知曉我有一肚子的火氣,只有苦著臉任我抱怨,過了一會兒,方才說道:“你看嘛,本來我只是回京來匯報和交接俘虜的,還要回返西南去追剿邪靈教呢,結果也給朱局抓壯丁,過來給你們調節斡旋,就已經足夠有誠意了——你放心,你的安全,我們宗教總局來給你保證,如何?”
我瞧見他說得陳懇,方才鬆了口,說也就是你,當初你放我一馬的恩情,我還記得,要不然我特麼也去當邪靈教,搞點兒大事兒出來……
林齊鳴連忙賠笑,說了好一會兒,然後問我,說你朋友老鬼和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