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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想怎麼地,蔣真人,我說先不辦事兒,免得影響你的壽宴安排,你既然說無妨,那我就直說了——前幾日,貴公子蔣濤聯合宗教西北局的二把手公子杜老七,將我們三人構陷下獄,想要致我們於死地,並且趁機偷拿了我的至寶桃花扇,幸虧西北局的蕭大炮蕭副局長明察秋毫,查明緣由之後,將我們給放了,又派人向真人討要;真人直推說貴公子至今未歸,人回來了,定然退還,如此三番兩次,即便是貴公子回返,也滿口搪塞……
說到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朗聲說道:“我王明今日前來,就是想要當面問一句,聽說貴公子已經將那桃花扇當做壽禮,贈予了真人您,那麼請告訴我,你是準備昧下那法寶,還是歸還於我呢?”
我之所以說得這般清晰,還栽了點兒髒,就是想要占了一個先機。
這兒江湖同道那般多,我得占上道德高度,最好讓這些人能夠旁觀,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然而聽到這些,蔣真人勃然大怒,對著旁邊喝道:“楊柯,相晨,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放了一個滿口胡言的瘋子進來?給我將這幾人趕出去……”
早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眾位道士聽令,一起沖了上來,而我卻並不慌張,淡然說道:“蔣真人,你到底還,還是不還?”
蔣千里並不理會我的話語,而是朝著周圍的江湖同道拱手,說這是個瘋子,滿口胡言,擾了各位興致,勿怪……
他話都還沒有所言,一直躲在角落的黃河大師卻走了出來。
他是懸空寺前代的傳功長老,雖然閉關多年,但地位崇高,眾人也多有認識,雖然聽說懸空寺今日遭了大難,但懸空寺在西北一直都很有名聲,故而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朝他望去。
阿彌陀佛……
黃河大師先是誦了一聲佛號,然後高聲說道:“老衲來證明,這位王明施主所言是真的,老衲這次過來,也是幫忙討要,結果也給搪塞了去——蔣真人,那桃花扇到底是什麼好東西,竟然讓你動了這貪念?”
啊?
倘若說我剛才的話語只不過是讓眾人懷疑,而黃河大師捅來的這一把刀子,卻將蔣千里的真面目血淋淋地暴露在了江湖同道的面前。
這還不算,有兩個灰色中山裝打扮的男子也走了出來,朝著蔣千里說道:“蔣真人,我們兩人奉蕭副局長的命令,已經過來跟你討要三天了,貴公子偷拿了人家的東西,到底何時歸還?”
呃……
用一句比較流行的話語來形容,當時的蔣千里簡直就是尷尬症犯了,都不知道如何接話。
好在這個時候旁邊冒出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子來,指著那兩個人喝道:“莫梓濠、侯正喬,你們兩個在這裡胡鬧什麼?小心回去挨處分……”
其中一人抬頭,一臉委屈地說道:“杜政委?”
原來這人卻是出身天山派的杜政委,西北局第二號人物。
在他冷厲的注視下,這兩人退下,而這位官威甚重的領導盯著我們,然後開口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兩個居然敢隨意行兇殺人,真的是沒有王法了,來人,將這兩人給擒下,移交宗教局處理……”
他一聲令喝,眾位天山派的道士頓時就是精神一振,畢竟有著這位西北局的大佬兜底,他們卻也不再有什麼後顧之憂。
什麼江湖道理,在這位高權重的大佬面前,可不都是飛灰?
而我瞧見這傢伙準備來蠻的,也不懼怕,冷聲一笑,一腳踢開了面前的桌子,盤兒碟子的一陣亂飛。
我冷然笑道:“蔣真人,你這架勢,是不準備還了對吧?那好,既然如此,讓我血洗天山派,讓你們知道,我南海一脈,到底是幹啥的!”
第060章 三英會戰,天山群雄
“放肆!”
眾位道人一起吶喊,朝著我們衝來,而我則是豪氣大發,遙遙指著那杜政委說道:“果然是有其父就有其子,你兒子把我等構陷進入了那監獄之中沒幾天,你這老子又再次誣陷,當真以為這天下間,沒有王法和公理了麼?”
杜政委一臉鐵青,扭頭看了蔣千里一眼,而那天山派掌教則猛然一揮手。
鐺!
有人已經衝到了我們的跟前,揚起手中一把青鋒利劍,便朝著我的面門刺來,顯然是不想再讓我開口。
不過瘋道人卻在這個時候攔在了對方的跟前,拿著那根短棍子,擋住了對方的這奪命一劍。
早在衝突開始的時候,那兩位與我們同席的維族同胞就匆匆撤離,生怕被殃及池魚,而我之前雖然繳獲了西北第一刀的闊口刀,但是卻留在了山門之前,手中並無趁手的兵器。
條件有限的情況下,我只有操起了江湖上有名的武器條凳,橫刀立馬。
而老鬼則將手摸入懷中,拿出了蠡龍爪來。
而在此刻,他的臉色無比冰冷。
我這兄弟,他是動了怒氣和殺心了。
戰鬥在那一瞬間打響了,拿著條凳的我從瘋道人的身邊猛然沖了出去,大聲吶喊道:“今日是我南海一脈與天山派的戰鬥,諸位切莫插手,否則休怪我隔壁老王手下不留情面。”
哐啷!
條凳被我高高舉起,然後一躍而下,重重砸落在了前面一個青臉道人的腦袋上。
那人本來是舉劍來刺的,卻不料我的無相步有一種神鬼莫測的詭異,一下子就緩過了他得意的致命一劍,結果木凳砸在了人家的腦袋上,自己個兒的材質不行,從中而斷,而那人則大叫一聲,直接栽倒在地了去。
我這一套動作是連貫的,弄倒了這人之後,我往左邊一閃,避開了好幾道凌厲致命的攻擊,然後身子一低,將那人的長劍給抓到了手裡。
我平素用刀,但並非不會劍法。
恰恰相反,南海一脈本就是以劍出名的,上一代的四位高人,皆以“劍”安在了自己的外號之中去。
南海一脈的劍法不敢說獨步天下,舉世無雙,卻也絕對能夠稱得上是其中頂尖。
一劍在手,我宛如那游龍驚鳳,在人群之中游弋起來。
天山派在西北能夠有如此地位,與懸空寺遙遙相隔,並且在西北宗教局也有著強大的影響力,主要的原因,還在於門中的實力強大。
這些衝上來的道士單拎起來不算什麼,但眾人一齊撲來,卻也是有些兇猛。
特別是對方的那青鋒寶劍,一劍又一劍,十分驚魂。
圍攻我們的,差不多有三十多人,皆是沒有上席,隨時準備維持秩序的那些精銳道士,身穿青衣,手段厲害,一旦集合起來,那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無論是蔣千里,還是杜政委,都覺得差不多應該能夠處理現場的雜亂了。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時候,隨著時間的推移,只見到自己的人不斷翻飛倒地,而那三個狂妄之徒,卻似乎越戰越勇。
漸漸的,天山派的眾位道士居然頂不住了。
且不談那在西北早有名聲的瘋道人,另外兩個狂妄的傢伙,都不是什麼吃素的角色。
我揮著搶來的青鋒寶劍奮力拼殺,幾乎每一時刻身邊都會有超過六人在對我進行攻擊,然而我卻顯得遊刃有餘,憑藉著無相步配合南海龜蛇技,總是能夠讓敵人的每一次精心進攻落了空。
隨後我的長劍,卻能夠挑起對方心底里最深沉的恐懼。
我一番纏戰,酣暢淋漓,而老鬼那邊則顯得更加驚險一些,他憑藉著那蠡龍爪,貼身纏鬥,往往能夠以最險峻的手段,將敵人給制服。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道人在他面前倒下,周圍的其餘人則產生出了幾分恐懼來。
至於瘋道人,他完全就是玩兒,拿著那根短木棍子,誰要是上前來,便一棒子砸落過去,管你練的是鐵頭功還是金鐘罩,都得躺倒在地上去。
天山派似乎感覺到了點子的扎手,於是逐漸有強者從席間躍出,加入其中。
而這個時候,我也終於感覺到了艱難。
對方上了高手,我面前有一個道袍上面繡著白虎仙鶴的中年道人,他不喜不怒,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苟,用的也不是青鋒劍,而是一把冰蠶絲拂塵。
他那拂塵十分厲害,千絲萬縷,根根堅韌,劍劈上去,仿佛擊在了棉花之上一般,而打將過來的時候,卻又是鋒利如鋼絲。
我與他交手幾個回合,在圍攻之中,躲閃不及,右臂給劃拉了一道口子,頓時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有鮮血流出來了。
我精神為之一震,指著那人說道:“我劍下沒有無名之人,報上名號了。”
那人眉頭一掀,冷然說道:“好叫你曉得,貧道乃天山派長老,人稱木道人陳娥。”
我一愣,說哪個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