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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頭疼之時,突然間腦海里卻是浮現出了之間在家裡老木柜子下面的經訣來。
軒轅訣,又名軒轅內經。
我上大學的時候,學過一些歷史,知道一點,所謂軒轅,就是傳說中的少典與附寶之子,本姓公孫,後改姬姓,故稱姬軒轅,因為居軒轅之丘,號軒轅氏,建都於有熊。
此人是遠古時代的華夏共主,五帝之首,被尊稱為中華的人文初祖。
軒轅,即為黃帝。
但是軒轅內經,卻並非著名的醫史文獻《黃帝內經》,既無《靈樞》,也無《素問》,而是一本純粹的修行法門典籍。
寥寥幾百字的語言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然後走馬觀花地轉動一邊,最後排列成了一行又一行的句子來。
這些句子,與我血脈深處的某種東西,在隱隱共鳴。
癸水之力,為上善若水之法,至剛,亦至柔。
區區幾百字,將人世間的至道講解,而我則憑藉著血脈之中的某種力量,與這經訣開始共鳴了起來。
軒轅內經,正走任督兩脈。
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這心訣就好像一下子活過來了一般,那源源不斷而來的壓力,卻是變成了推動我氣血行走的動力。
不知道為什麼,我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就變得暢通起來,原本一天才能夠行幾遍的周天,此刻源源不斷,一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竟然沒有可以阻擋的東西。
那感覺怎麼形容呢?
試想一下,平日騎著單車的你,突然間換成了一輛法拉利跑車,奔馳在寬敞無邊的八車道上。
那種感覺,大抵就是如此吧?
源源不斷的行氣過程中,我當下也是一瀉千里,整個人的骨骼也是噼里啪啦作響,就好像又長高了好幾公分來,而丹田處一直淤積的金色精血,之前因為無法消受,而一直囤積於此,現在也居然被那種力量推行著,迅速地變小、消融。
這並不是說小米兒賜予我的那金色精血銷蝕一空,而是真正地融入了我的體內,變成了我自己的力量。
而不是每一次我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才會輸送一些給我作為防身之用。
這裡面的變化,有著天差地別。
畢竟,借錢花,總不如自己有錢花來得暢快……
是不是這個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感覺到那一股洶湧cháo流已然過去,丹田裡的三滴金色精血,此刻也已經凝結成了一顆圓滾滾的金丹,比之前更加凝練,而在這般恐怖的強壓之下,我也毫不猶豫地站直了起來。
我的上身,衣服承受不住那力量,已經全部撕裂開去,露出了強壯而又結實的肌肉。
我低頭,妥妥的八塊腹肌。
在望下瞧,只見原本合適的褲子變成了七分褲,整個人卻是陡然拔高了數分。
為什麼這麼黑暗的地方,我也能給瞧得見自己的八塊腹肌呢?
我過了一會兒方才想明白。
我的眼睛,居然能夠透過黑暗,看清楚事物的本質。
目能生光。
我的渾身儘是油膩,但是心中卻忍不住狂喜。
不管是我,還是洛小北,又或者是其他的人,都萬萬沒有想到,被人陷害進入此中的我,居然會得到了這脫胎換骨的變化。
這就是機緣,沒有我在老家木柜子底下發現的軒轅內經,沒有小米兒渡給我的三滴金色精血,沒有這內乾坤極巔之陣,和被導引至此的湖心葵水之力,缺少任何一樣東西,都不能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然而奇蹟就這般發生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下意識地朝著前方望了去。
黑暗中,我瞧見了一張熟悉的小臉。
是小米兒。
這個死丫頭,她不是待在外面的假山上麼,她是怎麼進來的?
我下意識地朝著她沖了過去,結果剛剛走了兩步,就重重地撞到了一道無形的氣牆之上。
那上面有著一種很兇猛的力量,將我往後面推開了去。
我跌落在地上,而小米兒則衝到了跟前來,隔著氣牆,帶著哭腔,衝著我大聲喊叫:“mumu,mumu……”
她的聲音悲苦驚慌,聽得我的心都碎了。
可憐的孩子,唉……
我欲哭無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有朝著她使勁兒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出去,別在這裡待著,太危險了,等我想辦法出去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我這話兒是騙人的,事實上,這內乾坤極巔之陣將風魔困了那麼久,我又如何能夠這麼快離開呢?
那風魔,可是連溫半城這般牛波伊之人,都只有自稱“小溫”的男人。
我說話沒信心,小米兒自然感覺得到,使勁兒地搖頭,而就在這時,她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像一隻受驚了的小兔子,朝著旁邊一躍,直接就躲到了角落裡去。
我隔著水幕,瞧見她將自己藏在了一片雜物堆里,哆哆嗦嗦。
我的心中一陣驚訝,還沒有反應過來了,就瞧見那溫半城居然又回來了,不但如此,他另外還帶了一個男人來。
自我修行算起,到底過了多久時間?
那個男人穿著一套過時來的灰色中山裝,紐扣一直繫到了脖子下面那一刻,一本正經的模樣。
兩人走到了水幕之前來,然後溫半城咳了咳嗓子,對我說道:“前輩,這是吳隊長,你之前找我交代的事情,我交由他來幫著辦,也希望你能夠謹守諾言,將那法門交付於我。”
之前交待的神情?
風魔之前到底交待了他什麼事情啊?
聽到這話兒,我整個假風魔頓時就傻眼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就在這時,那個穿著中山裝的吳隊長下意識地打量起了這個洞子裡來,眼看著他即將瞧向了小米兒隱身的雜物堆,我慌忙出聲道:“好,沒問題!”
溫半城大喜,向前一步,激動地說到:“前輩真慡快,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他說罷,回過頭來,對著那吳隊長拱手一禮,說道:“開始!”
溫半城對那吳隊長畢恭畢敬,顯然那吳隊長比他更加難纏,而就在這時,一直在打量著前方的吳隊長也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好。
於是他舉起了手,觸摸到了這氣牆之上來。
轟!
第015章 替死鬼的反擊
吳隊長的雙手放在了氣牆之上,不過與我接觸所不同的,是他的雙手發紅,卻並未有狂躁的力量將其反彈開去。
他穩穩地附在了那內外相隔的氣牆之上,然後開始沉下了心來。
對方的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念叨著什麼口訣。
什麼口訣?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洛小北救出風魔之時的狀態,腦子豁然開朗,想著溫半城之前答應過風魔的條件,莫非就是給他換一間牢房?
要曉得,此刻的我對於這種水氣匯聚的壓力甘之如飴,但是此前卻覺得沉重無比,十分難耐,若能夠擺脫這樣的碾壓,或許就是風魔一直以來的理想吧?
雖然我沒有見過本人,但此時的風魔,與往日的風魔,絕對不是一個概念。
那個三兩歲娃娃的小個子,絕對不是風魔本人,充其量也就是他所謂“肉胎”生長出來的靈物而已,心智方面,肯定是有著極大的不同。
果然,吳隊長在這邊念念有詞,而溫半城則在旁邊得意地介紹。
他說吳隊長是國家有關部門特勤組裡,最懂法陣的專業人員之一,外號叫做小屈陽。
什麼叫做小屈陽?
要曉得這屈陽,可是百年前的邪靈右使,那人被譽為天底下最懂法陣的人,故而被譽為陣王,與當年茅山的符王李道子、苗疆的蠱王洛十八一起,並稱為天地三絕。
之所以叫這名字,也就是說,同一時代里,他們仨,算是最頂尖和出彩的人物了,沒有別人。
跟水滸里那龐萬春叫做“小養由基”,花榮叫做“小李廣”,是一個道理。
聽到溫半城的盛譽,那小屈陽吳隊長的嘴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顯然他自己,對於這個外號也是頗為自得的,並沒有因為對方是什麼邪靈教的右使,就面露不敬之色。
他笑了,而手上的動作則是更加快了。
這人顯然是在有意賣弄。
我此刻卻不由得急躁了起來,不管此人是什么小屈陽還是小東洋,如果他真的能夠如洛小北一般,將我給弄出來,那我豈不是就要露陷了?
畢竟此刻幾乎一米八大個兒的我,與幾十公分高的風魔,還是有著明顯區別的。
怎麼辦?
我腦子裡一團漿糊,正焦急無措的時候,卻聽到那小屈陽口中高喊道:“東方甲乙木對卯,傷門對震四青龍;西方庚辛金對酉,驚門對兌二白虎;南方丙丁火對午,景門對離三朱雀;北方壬癸水對子,休門對坎六玄武;東南五巽杜門對辰巳,東北七艮生門對寅丑;西南八坤死門對未申,西北一乾開門對戊亥——移形換位,斗轉星移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