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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那邊很忙,也來不及跟我多談,只是告訴我,我和老鬼的任務,就是拖住茨密希和魔黨的部分力量,開闢第二戰場,這樣子就很好了。
與威爾進行了通話過後,我與老鬼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出發。
為了不暴露這邊的位置,我們約在了一個離著很遠的地方,乘坐計程車抵達,那是一個在大學附近的咖啡館,我和老鬼走進了這個極富異國氣息的店子裡,立刻有侍者上前接待。
我嘗試著用英語溝通,那侍者居然能聽得懂我這結巴的英語,把我們引到了咖啡館的角落處。
在那兒,我瞧見了米婭,還有一個長得很面熟的男人。
大鼻子,滑稽的臉,這人看著就仿佛年輕版的憨豆先生,不過穿著傳教士長袍的他顯得有些莊嚴,讓人莫名就產生出幾分肅靜之意來。
米婭瞧見了我們,站起來朝我們揮手。
我和老鬼走過來,那人站起身,與我們握手,用字正腔圓的漢語對我們說道:“兩位好,我就是保羅·沃伊蒂瓦,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呃,你的漢語是日本人教的麼?
我心中吐槽著,卻還是與他握手言歡,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大家落座,我瞧見老鬼沒有說話,便笑了起來,說保羅先生你的中文挺厲害的,一點兒口音都沒有。
米婭說道:“保羅是個語言天才,不但精通英法德俄、拉丁等歐系語言,而且對漢語、日語、韓語和廣東話,以及相關國家的文化,都深有研究,最讓人驚奇的是,他是一位義大利人。”
哇哦……
聽到米婭的話語,我和老鬼不由得都震驚了起來,畢竟我們都是經受過素質教育折磨過的人,甚至學英文的苦楚。
我們光是學一門外語,都已經是焦頭爛額了,沒想到這人居然懂那麼多的外語。
翻譯機麼?
聽到米婭的誇獎,這位小憨豆先生搖頭說道:“哪裡哪裡,我只是從小學的語言多一些。說話兒,只不過是表達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而語言只是工具,算不得什麼。比起說話兒,世人更欣賞實幹家,而我對於兩位先生近日在巴黎的所作所為,也是十分仰慕,所以才會拜託米婭介紹,與兩位見上一面。”
我聳肩笑道:“我們剛來巴黎不久,哪裡有什麼所作所為?”
保羅說道:“劍斬刀鋒女,然後在一位臭名昭著的卡帕多西亞手中絲毫無損的離開,還斬殺了那麼多的邪惡力量,光這一件事情,就已經讓我心生仰慕了。”
我說能夠得到法國教區未來紅衣大主教的誇獎,我和老鬼也真是十分榮幸啊。
保羅一愣,說哪兒來的消息,我怎麼不知道?
沒想到這小憨豆還真容易較真,我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聽途說,難道不是麼?
保羅哈哈大笑,說我的目標,可不只是法國的紅衣大主教,而是格里高利教皇的王座——這想法,你覺得會不會太天真了?
格里高利教皇是什麼鬼?
我表示聽不太懂,也不明白教廷的選舉到底是怎麼回事,無所謂地聳肩說道:“夢想這事情,說不定哪天就成真了,誰知道呢?那麼,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更想聽一聽你關於合作的提議。”
保羅點頭,說好的,說正事——事實上,我是與杜倫閣下溝通之後,過來與你們接洽的,據我所知,茨密希對你們,似乎很憤恨?
我點頭,說的確如此,他們有一種殺之而後快的想法。
保羅歪著頭問:“那是為什麼呢?”
我聳了聳肩膀,說請容許我保留一些秘密,可以麼?
保羅說沒問題,既然是合作,我們就應該處於平等的位置,彼此都不會要求對方去做違反心意的事情,這才是合作的基礎。那麼,我直接把杜倫閣下的交代說出來吧。
我說好,洗耳恭聽。
保羅說近日來,茨密希和魔黨屢屢在巴黎教區的地盤上生事,這是對於我們最大的挑釁,他將授予我全權處理此事的權力,並且將宗教裁判所的指揮權交予我;而我則想與兩位合作,由你們作為誘餌,將那幫在巴黎鬧事的傢伙給引出來,一網打盡,不知道兩位意下如何?
我說誘餌?聽著似乎不太妙啊……
保羅點頭,說你擔心得很有道理,不過我在這裡可以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傾盡所有的力量,用來維護兩位的生命安全。
我說你們確定能夠留得住那位艾倫爵士?
保羅微微一笑,說別說艾倫,就算是侯爵獵殺者親自過來,我們也能夠把他給關入棺材之中。
好傢夥,這話兒說得真霸氣!
我和老鬼胡看了一眼,伸出手,說道:“合作愉快!”
第026章 殷勤
既然確定了合作,那麼就雙方就開始就細節方面的事情進行接洽。
保羅告訴我們,他的手裡,有五十名宗教裁判所的職業黑牧師,其中算得上司鐸的有三十五名,而擁有主教實力的則有五名之多——特別是後者,有這五名黑牧師主教,就算是那位侯爵獵殺者親自前來,也絕對會折戟於此。
我不太明白天主教裡面的教階劃分,便問什麼是黑牧師?
保羅表面上看著十分嚴肅,然而從他那長得像憨豆先生的臉,就能夠瞧得出他的親切來,對於這個問題他並沒有迴避,而是告訴我們,這種說法其實有一定歧義,事實上宗教裁判所是中世紀的稱呼,現在的名字叫做信理部。
只是因為習慣,所以大家才會將其叫做宗教裁判所而已。
它是教皇英諾森三世為鎮壓法國南部阿爾比派異端而建立的,曾經為了維護教廷的尊嚴而立下赫赫功績,不過暴力被釋放之後,也是臭名昭著,貞德、哥白尼、布魯諾、伽利略……無數科學家和思想家被火刑、鞭撻和終身監禁,使得歐洲陷入了黑暗時代。
最終文藝復興的崛起,使得這一切都被投入了歷史的故紙堆里——黑牧師,指的就是在宗教裁判所里信奉上帝的教士。
他們並不負責傳播福音,終日苦修,研究如何提高自己的力量和神力,擁有著極強的戰鬥力。
而與之相對的,就是如他一樣,在教堂裡面傳播福音的教士,被叫做白牧師。
因為宗教裁判所的臭名昭著,使得教廷在1904年之後確定了一個原則,那就是宗教裁判所的任何行動,都需要在主教的支持下,由白牧師身份的教士進行統領監督。
聽明白了關於教會勢力的介紹,我和老鬼隱約清楚了一個道理,這其實就是那啥指揮槍。
世間的道理,差不多一個模樣。
據保羅得到的消息,茨密希家族以及那一位被請過來的卡帕多西亞其實並沒有離開巴黎,只不過因為之前的事情,使得他們藏得更加深了,輕易不會露面。
好消息是這幫人對於我們的執著依舊很深,正在通過世俗的代理人對我們進行全面調查。
他們最終還是希望能夠找到我們,然後殺之而後快。
如何能夠適當的出現,引起對方的注意,卻又不能讓他們懷疑,這是一個比較複雜的問題,不過保羅卻提出了一個想法來。
之前米婭她們曾經藏在一位女性朋友的家裡,然而卻給出賣了。
最終的結果是,雲陌阡當場死亡,而米婭也身受重傷,神志不清,只剩下了一口氣。
那位女性朋友,她在得到了米婭她們的解釋和警告之後,為什麼還依舊執著地給張海洋發信息呢?
一開始米婭並不在意,然而後來回憶起來,卻細思極恐。
這裡面有著一條很隱秘的線索,或許能夠順藤摸瓜,找到那名叫做張海洋的男子。
當然,整個過程之中,他都會跟隨在我們的身邊,隨時給我們提供安全保障。
談完了這些之後,老鬼問起了對於米婭的安置問題來。
米婭告訴我們,她已經跟國內的父母聯繫過了,告訴他們自己現在很安全,讓他們不用再過來,也給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打了電話,說自己只是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在我們的行動期間,米婭將待在教會的駐地里,不會有任何安全上的問題,而當這一切都結束之後,就會把她給送回國內去。
畢竟血族在歐洲根深蒂固,想要全部剷除是不可能的,而米婭已經在對方那兒掛上了號。
想要徹底安全,要麼就去教廷的所在地梵蒂岡,要麼就回到國內去。
保羅在徵求了米婭的意見之後,提出了這個結論。
對於他的安排,我們表示同意。
只有我和老鬼知道,作為一個新晉的血族,米婭到底還是太過於弱小,上一次帶著她去找尋血族的老巢,那是不得而而為之,現如今有一大票的幫手,就用不著她來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