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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欠說怎麼沒有聽她提起過你?
我聳了聳肩膀,說這個呢,咋說呢,我這個人比較討嫌,不受人喜歡,而且我爺爺跟本家分離了幾十年,一直都在西南邊陲,所以更是不招待見了。
王小欠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說對了,我倒是聽過一點兒,你一直都在西南?
我點頭,說對。
這事兒對完之後,這兩人很明顯就輕鬆了下來,而這個時候,我也上前套近乎,說靜越師太,那個啥,方便的話,能不能幫你檢查一下身體——你這是中毒了?
靜越師太點頭,她剛才與我一番爭執,氣血上涌,臉色更加難看了,指了一下左胸口,說剛才給那小妮子暗算,中了劇毒。
我說你們隨身可帶得有蛇毒解藥?
兩人都搖頭,我沒有再說,又看向了地上的那個男子,說人咋樣了?
靜越師太不以為意:“人已經死了,救不活的。”
說著話兒的時候,她的眼裡也拂過一絲絕望之色來,而這時火圈之外戰鬥卻是已然截止了,小玉兒走了過來,開口說道:“師弟,你這邊怎麼樣?”
師弟?
靜越師太和軟妹子王小欠都望向了我來,我趕忙解釋道:“對,給兩位介紹一下,這也是我的師姐,不過不同師父——怎麼樣,那女人有點兒棘手吧?”
小玉兒不管我這邊兒的胡謅,拍了拍手,青衣女子雙手被束,走了進來,一臉委屈和不耐煩。
我說這是……
小玉兒說她雖然兇狠,但本性還行,仔細教育一下,應該能夠向善,我雖然勝了她,卻不想讓害她,想把她留在這裡,日後帶她一程。
我說師姐你心真好,能夠跟你,是她的福分——對了,能不能讓她幫忙給這位師太解一下毒?
青衣女子怒聲吼道:“你們這些外來者,龍修羅會把你們所有人都給殺死的!”
啪!
她歇斯底里的怒聲大叫,小玉兒輕輕一揮手,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個大耳刮子。
這妹子一下子都倒在了地上去,話語戛然而止。
小玉兒扇完了人,輕描淡寫地擦了擦,然後說道:“她的神志有點兒被某種東西影響到了,等毀了那玩意,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我說應該是那黑舍利吧?
小玉兒不置可否地說道:“也許吧?解毒的話,不用她,我就可以。”
她走到了靜越師太的跟前來,那女尼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而小玉兒卻說道:“是你?”
靜越師太慌忙點頭,說對。
小玉兒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傷口,然後嘴唇附在傷口上,吸了兩回,然後把淤血吐在了地上。
這淤血沾地,頓時就有騰騰黑煙生出來。
如此一番,那靜越師太臉上的青黑之色頓然褪去,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好了許多,爬起來,朝小玉兒拱手感謝,小玉兒揮了揮手,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直接趕去蛩崖尖吧?”
靜越師太和王小欠都說好,準備動身,我卻指著地上那個混身都已經僵直的男人,開口說道:“先把人給埋了吧?”
靜越師太冷淡地說道:“時間緊急,還是趕緊過去的好;再說了,這人就算是埋了,說不定又給那些蛇蟲翻出來,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第052章 程程妹子
靜越師太的冷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為在我看來,即便是船夫,人家跟著你跑到這個鬼地方來,而且還失去了性命,於情於理,都得幫人家收個屍,免得被蛇蟲侵食才對。
您老人家一句“耽誤時間”,就什麼也不管了,這樣真的好麼?
我沒有說話了,只是看向了小玉兒。
小玉兒知道我的心思,拍了拍綠衣女子的肩膀,說既然如此,那這人便由你來處理吧,給人家好生安葬了;如果他被你的這些蛇子蛇孫們動到半根毫毛,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被威脅的綠意女子滿臉不情願,說人既然都已經死了,又何必在意這些細節?
然而牢騷歸牢騷,被小玉兒眼睛一瞪,她卻不得不低頭應是。
為此綠衣女子還在男子的身邊劃了幾個圈兒。
處理完這些之後,小玉兒押送著綠衣女子,朝著我們剛才登島的方向走了過去。
如此穿過了密林,來到了島邊的礁石地區,一路上不斷有密密麻麻的長蛇出現,有的甚至是一窩一窩的,彼此絞在一塊兒,滑膩膩的皮膚在月光下閃爍著讓人渾身發寒的光芒,然而卻沒有一條會貿然上前而來,攻擊我們。
所謂蛇島,看起來真的就是這綠衣女子的地盤。
而她,難道是那蛇屬成精?
我想到這裡,對這個長相比王小欠還多了幾分妖艷俏麗的女子,下意識地保持了幾分敬畏之心,一直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到達了島嶼邊緣,也瞧見了我們乘坐而來的那頭大蜘蛛屍體,小玉兒沒有再押送綠衣女子。
她把綠衣女子放坐在了地上,然後蹲在她面前,開口說道:“你且在這島上停留一會兒,我回來的時候,帶你離開,以後的路,我帶你,可好?”
綠衣女子翻了一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若是平白無故多一老媽子,你覺得好不好?
小玉兒不以為杵,說你現在不適應,而等到以後,你就會慶幸此時此刻能夠碰上我;生命是如此的奇妙,命運同樣如此,開心一點,你現在只是被黑舍利迷惑到了心志,而等到我摧毀了它的時候,你的一切就會都恢復正常了。
聽到摧毀黑舍利,綠衣女子的雙眼一下子就變得火一樣的紅,滑嫩的臉上滿是青筋抽動,語氣變得格外怪異:“龍修羅會殺了你們的,龍修羅……”
她喃喃自語,而小玉兒則咬破了右手中指,將一滴血點在了綠衣女子的額頭之上來。
印堂之上,鮮血一滴,迅速地滲入了皮膚下面,無數血絲由此擴散而去。
綠衣女子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嬌喘似的呻吟聲來,聽得我骨頭一陣蘇麻,下意識地彎了一下腰。
而靜越師太聽到,也下意識地呸了一口,說哼,狐狸精。
綠衣女子滿面cháo紅,一對眼睛不再變得那般血海深紅,反而亮晶晶的,就好像面前的不再是小玉兒,而是等待許久的情郎一般。
小玉兒滴過了精血,開口說道:“你天性純良,只是被那黑舍利迷惑了心智。現如今我屏蔽你與它之間的聯繫,恢復自我,三日之內,我便回返而來,到了那個時候,我把你帶離此處,日後你便隨我修行。”
綠衣女子跪倒,額頭觸地,說我終日活得渾渾噩噩,今日醒來,心中歡喜,還請姐姐幫忙賜名。
小玉兒看了她一眼,說你既然身穿青衣,便叫小青吧?
呃……
蛇妖,小青——這是鬧哪樣,我為什麼莫名其妙就有一種想要唱一曲“西湖的水、我的淚”的衝動呢?
我心中吐槽著小玉兒的取名,而那青衣女子卻滿心歡喜,居然又磕了兩個頭來。
她顯然對這個名字十分喜歡。
其實小青這名字挺不錯的,不過希望她日後上岸,在暑假的時候千萬不要看湘湖衛視,要萬一碰到重播神劇《新白娘子傳奇》的話,會不會有一種真相大白的感覺呢?
小玉兒處理完了青衣女子,便帶著我們上了那大蜘蛛兒的身體,然後躍入水中,朝著左前方的海域行去。
這大蜘蛛的身體差不多有一輛小汽車那般大,再加上張開的八條腿,就好像一竹筏似的,坐三個人也可以,畢竟這兩個女人都不算重,大家只要坐得對稱便行了。
行於大海之上時,靜越師太回望岸邊揮手的小青姑娘,忍不住開口說道:“這等妖孽,殺了最了事,何必姑息養jian?”
我勸解道:“生命皆是平等,化解才是王道,打打殺殺,會造成執念的。”
靜越師太心有不忿地說道:“要不是她,我們的船工就不會死去,而我也是被她的毒針所傷,到現在都沒有能夠恢復,這帳怎麼算?”
這話兒說出,我都懶得跟她再聊了。
你還好意思提那船工啊?
人跟著你們過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連給人家收屍都不情不願,天性淡薄如此,就不要發表意見了吧?
我心中對這女人頗為膩歪,便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感受著波濤不定的海面之下的兇險。
從這邊的蛇島再往前,又碰到了大大小小的幾個島嶼,不過我們都沒有再靠近,而是直奔蛩崖尖。
這一路上並不是很太平,其間經常能夠瞧見古怪的漩渦和違反常理的巨大凹陷,一看就知道是空間碎片作用於海洋之中的表現;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千奇百怪的海獸,在一個古怪礁石附近,我們甚至能瞧見一個有著巨大身體的章魚,那滿是吸盤的觸手露出海面上來的,幾乎有十幾米的長度。